“……”
“还要我说下去吗?那一夜在那么荒无人烟的地方都能得到她们出手相助,如果是巧合,那巧合后又留下来与我们解释那么多,是图什么?这种热衷于把自己的仇恨与决心像家常一样见谁都说的人,应该不多吧?”她说着,摊手摇了摇头,道:“当然,确实不排除那姑娘就这性子的可能性。”
说罢,她深吸了一口气,道:“不过,你们对话的时候,我看她们一直在互换眼神,这种交流性的眼神我见得多了,她们之间有那个默契,想要瞒你什么,只需要一个眼神。”
身为一个骗子,蒋筝身旁的骗子也不少,人在撒谎时的神情她见得太多了。同样是说谎,不同人之间的区别只在于,情绪流露表面,或是深藏心底。
“还有一点,这只是我的感觉。”蒋筝道,“她们看出了你在说谎,只是没有点穿。”
她无法与长笙去解释感觉这种东西的具体由来,眼神、语气、或是一瞬间的反应,都有可能被她捕捉。
要换做是她自己,看出对方在说谎,却不点穿,有三种可能。如果确认值得利用,就不在乎对方是否可信,如果自己心里有鬼,就不强求对方坦诚,如果心知肚明,就不需要对方任何表态。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来者不善。
“你还小,涉世未深,最容易被这些怀着明确目的的人利用。”蒋筝摆出一脸老成,似嫌看起来不够睿智,还把两边头发顺了两缕到下巴边上,装作胡子捋了起来。
长笙盯着蒋筝看了好一会儿,叹着气离开了甲板。
“什么眼神啊,我是认真的!”蒋筝快步追了上前,见长笙不回应,便做起了复读机:“我是认真的,我是认真的,我是认真的……我是认真的!”
长笙微微皱眉,一路在蒋筝的念叨下走回了船舱的客房,四周没人了,这才应道:“知道了。”
包子在一旁醒着没精神,想睡又睡不着,整个人备受晕船的折磨,看见长笙回来,也没啥大反应,只抬头看了一眼,便又恢复了一脸没精打采的模样。
察觉到了包子的目光,长笙上前将水袋递给了他:“喝点水会舒服一点。对了,以后别叫我殿下了,直接叫阿笙就好。”
包子咽了咽唾沫,有点不敢接。
太可怕了,公主殿下怎么又帮他背包,又给他送水,现在还让他叫她阿笙……
“怎么了?”长笙见他不接水袋,便放在了他的枕边,道:“认识挺久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矮人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下一句该不是问有什么遗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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