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接受自己,怕是还要另说。特立独行的人,很多时候,总归是没有好下场的。
楚云歌轻易的看出面前人眼中一闪而过的躲闪,她既然不愿意讲,自己若是咄咄的追问,定然会不欢而散罢。楚云歌心里涌起一股子难言的委屈来,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自己手底下的人查了那么久,都未曾查出这人的来历,像是,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轻笑一声,纤细的指节微微掠过苏清明有些惨白的笑脸,低低道:
“我等你。”等你将所谓的实情,所谓的‘回家’,一一告诉我。
苏清明有些愣怔的看着逐渐远去的人的背影,院外的大红色灯笼慢慢亮起,将阴影处照耀得有些发亮,苏清明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月色渐渐隐去,多了几分淡淡的愁绪,风雨欲来,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晚上倒也是相安无事,早间刚用罢早饭,淅淅沥沥的小雨不肯停歇的开始下了半日有余,青石板上未被人踏过的地方满是苔绿,院子里的海棠花逐渐的开始凋谢,绿色的叶子也陆陆续续的变黄,一场秋雨一场寒,苏清明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厚袍子,今日的账册已然看完了,可是,楚云歌自从早上被张佑君叫走之后,连午饭的时候,都未曾回来用过。
有些,有些想她。
苏清明是正经的北方人,看厌了那些粗枝大叶的汉子,对温柔可爱的姑娘倒是向往的很。记得在小学的课本上见过漓江的样子,那个时候,却隐隐将江南当作归宿之地。于晨光熹微之时,携一壶清酒,泛舟江上,或是于月色迷离之时,路过青石小巷,蓦然回首,遇见她,撑着油纸伞,带着海棠花香的姑娘。
苏清明将手中的鹅毛笔放置在笔架上,吹了吹桌上刚刚写下的某些不可明说的思念,若是有幸等到与楚云歌成婚的那日,将这些拿出来,定然是一份极好的新婚礼物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45章
戏台子上的老生卖力的吼着曲调,搞怪的丑角将这个戏院的氛围拖向高潮,一群穿着粗布麻衫的半大小子偷偷的吃着一旁老人云纹瓷碗里的花生瓜子,并着几颗糖果,争抢打闹的场景倒是比戏台子上的剧目还要吸引楚云歌的眼球。那老头也不管不顾,只顾着拍着手,笑眯眯的哼着熟悉的曲调,任凭面前的盘子被清空。
滴溜溜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楚云歌瞧着自家小姨一只手的斜斜支着下巴,另一只手百无聊赖的将五彩细瓷茶杯转了好几个圈。旁边的小子早已将疏果零嘴儿瓜分完毕,又斜着眼睛盯着准备走的客人,好赶上去寻一个好的位置争抢到更多的零食。
这个把戏早已看的厌烦,桌上的茶水续了又续,楚云歌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半日的光景儿都费在了这里,说什么想要和自己逛逛,作为小辈又兼着东道主的楚云歌自是不能轻易的回绝,于是方才循着永宣城的热闹之地来回的逛着。
可是,为何最终来到这个地界儿,楚云歌已然忘了缘由,台上的青衣女子扮相十分好看,白衣的郎君道着所谓的山盟海誓,不过是为着春风一度罢了。那年轻的书生得了钱财上京入世,娶了大官家的千金。负心薄幸的戏码永远就那几个腔调。
楚云歌微微低头浅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水,已然没了茶叶起初那般甘醇香浓的的滋味,只余下清澈甘甜的泉水味儿,倒也好喝的紧。她又饮了一口,装腔作势的微微咳了两声,方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小姨寻我来此只是为了听曲儿喝茶吗?如今这都僵坐了大半日的光景儿了,若是有话便直说了吧。”
张佑君摸着手中茶具的动作微微一顿,面上倒是未曾注意楚云歌的不敬。心里的话应是难以启齿,作为长辈儿,找小辈儿询问关于感情之时,她有些羞涩,故而不愿意让楚云城与苏清明跟上来,便只带了楚云歌一人而已。抬眼略略一瞧,一场戏刚刚闭幕,台上的青衣女子着了黑色布衣,所托非人,失了清白。
看到此种场面,张佑君右手中指控制不住的颤抖,清晰的血迹像是依旧在指缝里,从未消散。食指与中指不可抑止的发着灼灼的热气,温热湿润的触感一如那日,在虞长欢身体里不断地进出,来回的的厮磨,耳边咿咿呀呀的哭声,那人难以抑制的低叫,夹杂着几分愉悦的轻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