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花雕,用了一天的时间,一个字一个字,一口气读完了。读罢掩卷沉思,发现自己竟也醉了,为故事的传奇色彩,为人物的命运沉浮,为小说的独特语言,为这一坛由海飞精心制作的佳酿。
平时不大看厚一点的书,尤其是长篇小说,因为现时生活的浮躁,因为现时写手的铺天盖地,以及现时文学的粗制滥造。这一年下来,也就仅仅可怜地认真地读了三本而已。冯骥才的三寸金莲,高锋的玲珑女,海飞的花雕。三本小说,恰恰都是故事演绎类的小说。三寸金莲演绎的是女人缠足的故事,故事虽说得像章回小说,但缠足文化研究的浓重色彩还是掩盖不了,并在小说中占了上风,难怪不独外国人,连中国不懂缠足历史的人读起来也觉得不可思议。玲珑女演绎的是江南古镇玲珑镇团扇美人和沉鱼选美的故事,故事被那个被誉为“江南才子”的高锋设计得曲折离奇,甚至充满了血淋淋的恐怖气息,最后走进了荒诞的境地。
总觉得还是海飞演绎得恰到好处。可以这么说,花雕演绎的是江南古镇关于绍兴花雕的故事。在小说里,花雕就是故事的出处,花雕就是人物的道具,花雕就是女人的性情,花雕形成了小说所必备的浓浓的气味,花雕成就了一个耐看的故事,一点点地迷倒了读这个故事的人。因为海飞给绵软的绍兴花雕赋予了一个绵软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东浦这一个古老的江南小镇。一个名叫花青的年轻女子,在一个冬天走进了开办酒作坊的台门人家,做了主人宋祥东的三房太太。然而,娶着三个太太的宋祥东,却是个先前“弄”了许多女人现在已经不会“弄”女人的男人。花青生活在婚姻的孤独里,慢慢地学会了喝花雕。这样的家庭自然而然就有故事,这里的女人自然就有了情欲与伦理的抗争。花青无意中目睹了大太太与开耙师傅毛大在米仓偷情的一幕,又目睹了二太太与小宁波在裁缝店里的那一幕燃烧欲望的火焰。无所事事的花青,便在西厢房里与宋祥东名义上的儿子宋朝,与宋朝的日本同学香川照之学画画,画花雕,两个年轻男子的到来,无疑拨醒了埋藏在花青心底的那一份情感。日子就这样慢慢地流过。后来,毛大无端地死在了一只酒缸里。不久,裁缝店小老板也惨死在店里。这是宋祥东说的“我得不到的,不能让别人也得到”的事实证明。宋祥东说得到更做得到。在稻草堆里和藏书楼里与花青做了两次爱的香川照之,在外偷吃果子又柔又刚的二太太筱兰花,最终也死在一场花雕酒的阴谋里,死在了那场不大不小的战争中。花青没有死,是因为花青是宋祥东最喜欢的会喝酒的女人,是因为后来管家段四做了汗奸,宋祥东被割下头颅,宋家院子被付之一炬。至此,花青在宋家才呆满一年的时间。宋家没落了,原来阻挡花青与宋朝产生爱情的“三太太”这一称呼也不复存在,花青陷入了是去是留的困惑
小说首先以情节取胜。情节决定了小说的可看性与吸引力。有评论说,海飞对情节的设计和营造就像一个“预谋家”一样,沉着、冷静、用心地制造了一种叫做“南方暧昧”的美。如果我们承认这个故事充满着暧昧的话,那么这种暧昧一定是作家对花雕娴熟运用的结果,是花雕散发的浓浓的气味。这里的每个人物都与花雕有着醇厚的关系。宋祥东能娶三房太太,是因为他家开办着酒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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