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房中的空气流通一些,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对病人总是好的。房中的药味已不那么浓烈,任风遥的脸色也已渐渐变好,不再像前些日子那般的苍白,可惜他的身休依旧很衰弱,每天有大半时间都在昏睡中,这也的确让叶隐有些内疚,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轻轻流淌。
轻手轻脚的将饭食放在任风遥面前的小几上,叶隐转身欲走,却听任风遥轻声道:“可否陪我一起吃过午饭后你再走?”
叶隐回头,任风遥眼中闪过一丝孤寂,他带着一丝浅淡的落寞的笑道:“残星今天出去办事去了,我一个躺着实在是如果你要是觉得为难的话,那就算了。”
叶隐在心中叹了声,这个男人的这副样子确实让他不忍就这么放着他不管。卓然给他配好药后就不见了人影,而每日冷残星只在为他煎好药后会陪他坐一会,其余时间冷残星还是不见踪影。任风遥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寂寞而孤单的躺在房中的,那种滋味他以前在那个小女孩身上感受过,所以,就当日行一善吧!
将饭食端到窗边的桌上放下,叶隐道:“我扶你下来走走吧,总躺在床上也是不好的!”
“好!”温柔的一笑,任风遥道“麻烦你了!”
伸手将任风遥小心的搀扶起,叶隐缓缓的扶着任风遥向桌边迈进,这是他二次这么近的与任风遥接触,还好并没有什么怪异的感觉。
偏头看了看任风遥的侧脸,很柔和的半张脸,散着如玉般温润的光叶隐轻叹,这个男人以前见时虽表现得文弱却不至于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而如今
正在走神间,任风遥的脚步突然一个踉跄,紧接着他身子一软,高大的身躯便直直的向前扑去,叶隐一惊,连忙伸手去拉,然而任风遥毕竟是个男子叶隐又怎能拉得住,他反而被任风遥一带也向地面扑去。
倒地的瞬间,任风遥伸手轻轻将叶隐往自己身上一拉,避免了叶隐与地面直接接触,但叶隐也直直的扑到在任风遥身上撞的任风遥一声闷哼,然后叶隐便看到任风遥的脸在霎那间就白了起来。
叶隐心中慌急,已顾不得去想刚才的事故是怎么生的,急忙的用手一撑任风遥的胸膛想要爬起,同时道:“你有没有事?撞到哪儿啦?”
“你别动!”叶隐一动,任风遥脸上立刻闪现出一抹痛苦之色,他连忙用手环住叶隐制止他乱动,同时痛苦的道:“你别乱动!”
叶隐呆住,明白是自己的手又不小心压到了任风遥被撞到的地方,于是乖乖的听话不动。只是很快他便意识到他们两人之间的姿势太过暧昧,而且他的手正好放在任风遥的心脏处,手掌心清晰的感受到任风遥心脏的跳动声,那一声声强有力的心跳声顿时让叶隐的脸上升起一抹可疑的红云。
“好,好了没有?”叶隐的声音中带着丝轻微的颤抖,心中慌乱的他丝毫没注意到身下任风遥的嘴角几不可察的弯了弯。
“好了!”缓缓睁开双眸,任风遥用看不清任何情绪的眼眸注视着叶隐,轻轻道“你起来吧!”
环住他的那双手放在了他的腰际,似是想要帮他一般,然而腰际那双手传来的温度却让叶隐脸上的温度骤升,手忙脚乱的起身,然后整理仪容,叶隐丝毫没有现任风遥那双乌黑的眼眸中深处闪动着的笑意以及他竟在他起来后不用任何人帮忙就自行坐起身,没有一点吃力的样子。
平复好自己的心绪,叶隐将还坐在地上的任风遥扶起,低垂着头将他搀到桌边坐下。
任风遥自在的执筷吃饭,眼眸轻扫间不忘欣赏叶隐窘迫而懊恼的样子,放这头小狐狸在外这么长的时间,也该是他收取一些利息的时候了。
房中的气氛有些沉闷,叶隐轻咳一声,寻找话题道:“你这病到底是什么病,怎么会这么奇怪?”
“病?”任风遥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他垂眸道“是残星告诉你的吧!其实我这并不是病,而是毒。”
“毒?”叶隐吃惊的道“怎么又变成毒了呢?”
任风遥淡淡道:“本来就是毒,只不过残星并不知道实情,我习武就是为了将体内的毒逼出。这世上哪有什么病是靠习武医治的,我身上的毒无法解,只能通过师父传我的一种内功慢慢的将体内的毒逼出体外,而这种内功心法要完整的练成至少要到我三十岁,而且习练这种内功时不能与人交手,最起码不能牵动内息,否则,否则就是你看到的样子,毒让我变得衰弱不堪,严重些甚至会”
“我说呢,我就从没听过这么奇怪的病,原来是中了毒,那你现在,你身上的毒会不会因为这次救我而”叶隐不知该如何表达,迟疑的道。
任风遥冲他抚慰的一笑道:“应该不会有影响,毕竟我自十岁起就习练这种内功,这么多年体内的毒也所剩无几了,这次只是个意外,我想只要我修养调治一段日子就会好的,你不用担心。”
“哦!”叶隐僵笑了一下,眼神向四处游移,又寻找话题道“听冷残星说你这毒似乎自小就有,谁这么狠心对一个小孩子下毒手,是你爹的仇人吗?”
任风遥执筷的手顿了顿,他并没有立刻回答,好半天才道:“你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