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报了仇,他也没什么遗憾的了,只是希望下辈子还能与她做兄弟!
是啊,是兄弟,她不应该投生为女子,她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她
“起来!”听到声音杜落漠然的抬头,是一直跟在那人男人身边的那个冷面小子,应该是那个男人的护卫,杜落知道这个冷着脸的小子武功很高,自己当时就是被他拿下的,不过可惜当日这小子还是晚了一步,他刺杀那个男人还是得手了!
杜落咧嘴一笑道:“怎么?要处置我了?姓任的死透了吗?”
冷残星的眸中似是要喷出火来,愤怒的盯着杜落道:“如果不是师兄说他要亲自审你,我早就”冷残星没有再说下去,转身对身后的侍卫道“带他出来!”
杜落被带到一间弥漫着浓烈的药味的房间中,夏日的夜轻风徐拂,花香四溢,而房中的人似是怕被风吹着了一般,门窗紧闭,不仅如此,房中竟还围着火盆!烛光摇曳中杜落看到锦榻上那个被他刺了一剑的男人正静静的在看着自己,他竟然没死?!
任风遥半躺在锦榻上,漆黑如墨的披散在身后,垂在胸前几缕丝与他苍白若纸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杜落的眼睛眯了眯,平心而论这个男人真的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君子如玉,可惜他始终都是害死小七的罪魁祸。
“请坐!”任风遥的表情很平静,语气也很平静,好像朋友之间聊天一样,似乎忘了杜落在三天前差点要了他的命。
杜落沉静的在任风遥对面坐下,眯着眼道:“你就不怕我再杀你一次吗?虽然我内力被封,武功被制,但对付一个病秧子可是很容易的。”
“怕!正因为怕所以我才想要知道你刺杀我的原因,我与你似乎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甚至连认识也谈不上,你为什么要杀我?”
任风遥说完这话后便静静的打量着杜落,杜落是一个五官并不出奇的男子,他下颔微须,衣着打扮看上去有些落魄,但他身上却又一种出尘的韵致,一种宽容而又让人安心的气质,这种人作为朋友一定会是很讲义气的那种,只是他眼中现在却有一种淡漠的神色,只听他冷笑道:“杀人需要理由吗?”
任风遥愣了愣,随即淡淡一笑道:“的确不需要理由!”
房中静默了下来,就在杜落以为自己会被就此解决掉时,任风遥再次道:“那晚你杀我前曾说过你是来为她报仇的,你说的可是夜儿?”
“夜儿?”杜落平静而淡漠的语气瞬时变得有些激动,他讥诮的道“不要用那么亲密的口吻唤她,你不配!你这个害死她的凶手!”
“凶手?你从何得知我是害死她凶手?”任风遥沉声道“我不是,我没有害死她!”
“哼!”杜落冷笑数声道:“你以为我是平白无故就找上你的吗?你以为我没做过调查吗?她自嫁给你之后你对她过问过吗?她受了多少委屈你知道吗?”
“听残星说你是江湖上有名的‘疾风剑’杜落,你既然姓杜,难道她没给你说过我跟她之间的约定吗?”任风遥诧异的看着杜落轻问。
“约定?什么约定?”
看到杜落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样子,任风遥忽地一笑道“没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因为她嫁入相府后受了委屈所以你就判定是我害死了她?”
“围场那日的事我也调查了,她是被箭射下悬崖的,可是那支箭真的是射向她的吗?”
“什么意思?”任风遥笑容不减,望着杜落道。
“她只不过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女子而已,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得罪人,她这样一个娇弱的小女人,会有谁想要在戒备森严的皇家猎场刺杀她?反而是”
“反而是我,”任风遥接口道“坐到丞相这个位子可是得罪了不少人的,所以猎场那一箭本应是冲着我来的,却误伤了夜儿,或者说我拉夜儿做了垫背,对吗?”
杜落没有回答,但脸上的神色却说明他就是这么认为的,任风遥垂眸,淡淡道:“好吧!假设你的认定是对的,那么请问你有以什么立场来为她报仇?别忘了,不管如何,我都是她的丈夫!”
“朋友!我是她的朋友!”杜落一字一顿,复又嗤笑道“你说你是她的丈夫?你配吗?小七嫁给你之后根本就没有得到过幸福,你尽过一天丈夫的责任吗?你有好好的保护过她吗?你凭什么大言不惭的称你是她的丈夫?”
任风遥没有回答,看着激动的杜落嘴角缓缓绽开一抹笑道:“你与夜儿既然是很好的朋友,那你一定很了解她,你刚说她是一个娇弱的小女人,可她,是吗?”
看到任风遥意味深长的笑,杜落心中一惊道:“什么意思?”
“以你对她的了解,你真的认为她已经死了?”任风遥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杜落,见杜落有些怔愣,便好心的道“杜兄,你应该是个聪明人,你怎么就没想过她也许是在设局呢?你觉得她那么容易死吗?”
杜落的眸光变得犀利起来,他紧盯着任风遥道:“你是说她诈死?”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不过”任风遥一顿,笑如春风般道“我跟你做笔交易如何?”
杜落的眸子眯了眯,随即道:“你说!”
同一句话隔了三天由另一个人说出,涉及到的人却没有大的改变,杜落不会想到三天前同样有人拿他做了交易,或许这便是你站在桥上看风景,而你却成了别人的风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