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人格溃散

在不远处，目光死死盯住这个方向。

    钟声心里猛地一沉，看那两人的架势，基本是随时准备出手攻击自己怀里的爱丽了。

    “爱丽的身份已经暴露，蓬莱的人不会放过她的。他们大概可以在这里放过我们这些魔法使，但却不会放过爱丽这个潜伏在蓬莱十年的间谍。”

    钟声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他抱住爱丽的手开始颤抖，心像是坠入无尽冰冷的湖底，漂浮不定。

    “所以，她只有跟我回不列颠，才是最安全的。”

    钟声瞪着查尔斯，苍蓝色的眼中全是愤怒不舍，但又无奈心酸。

    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道青蓝色的身影抛物线一般从空中坠落，狠狠砸在地面上。

    晴空胸口一阵翻滚，忍不住就喷出一口血。

    路西法脸颊流着血，她的双眼像是要烧起来一样，眼底弥漫着无边的愤怒。还从来没有人，能在一对一的战斗中伤到她。

    如今，晴空竟然伤到了她的脸，这让她怎能不愤怒？

    除了愤怒之外，还有一种感受就是心惊，刚刚和她战斗的人是晴空，不是碧落，但她竟然可以发挥出和碧落差不多的实力，这让路西法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只是短短的一点时间而已，晴空就因为心理遭受了巨大的重创而在精神力上得到了质的飞跃，这让路西法无法无视她与生俱来的天赋。

    晴空和碧落本就是一体，她们两个人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人，既然碧落可以很强大，那么晴空自然也可以，而且晴空的成长意味着，碧落会变得比之前更强。

    路西法觉得无法放任她这样下去，必须要在这里杀了她。

    晴空勉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她现在觉得胸口里有一股灼热的火苗在不停的乱窜，眼前的人和景都变得模糊起来，头脑一片混沌混乱。

    沉静在身体里的碧落开始着急，她尝试和晴空沟通：“你别再逞强了！你的情况很不稳定，再这样下去，你就完蛋了！”

    晴空怒视着前方，只是她根本看不清前面有什么，就只是盯着一个没有焦点的地方而已。

    “闭嘴。”

    晴空无视碧落的警告，强行释放精神力，再次和路西法缠斗在一起。

    胸口里那窜动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烈，晴空的大脑几乎失去了所有功能，一瞬间精神力崩溃，路西法看中这个时机，一拳砸在晴空胸口，将她再次击飞出去。

    身体重重落在地上，晴空茶色的双眼怔怔看着天空，一道浸染了血色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她变得异常沉静，像是一潭死水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宗政吹雪和真琴的脸在她脑子里不停的交错，但她的意识又清晰无比的告诉她，这两个人，她是真的，彻彻底底的失去了。

    茶色的眼瞳缓缓暗淡下去，冰蓝色的双眼浮现出来，碧落瞪大双眼，怔怔看着被浓烟染成黑色的天空，心无限的沉了下去。

    感受不到了。

    碧落慌乱的站起身，除了身体传来的疼痛之外，她感觉不到其他的事。她从出生以来，就可以每时每刻的感受到晴空的存在，她清晰的知道她们两个是一体的，谁也没有办法离开谁。

    可是现在，碧落震惊的发现，她感受不到晴空的存在了。

    就在她因为这样的认知沉浸在震惊之中时，路西法的攻击再次出现在她眼前，碧落大惊之下来不及闪避，眼看就要再次受到致命的攻击。

    然而，下一刻，一道金色的光芒闪到了她的身前，黑发少年背后张开的金色羽翼异常绚丽，无数道利剑悬在空中，齐刷刷的对准了冲过来的路西法。

    “想对我女朋友下杀手，问过我了吗？”

    碧落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万里背后金色的羽翼，仿佛穿越了千万年的时光，让她看到了那个立于东方神族顶点的男人。

    “黄泉？”

    这一声低喃并没有落入万里耳中，他轻轻回头，看着碧落，问道：“没事吧？”

    碧落先是怔怔的摇摇头，转瞬间想到什么，立刻无措的看向万里，语气里第一次带着无助：“万里，晴空她……她……消失了。”

    万里漆黑的双眸缓缓睁大，无比震惊的看着碧落的脸，想要从她的表情里得到准确的真相。

    碧落慌乱的表情不掺一分虚假：“她……她大概是情绪受到重创……人格溃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