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有谁不曾青春年少,有谁没有经历过少不更事的热血痴狂?当我们激昂地从青春的山崖边走过,回头望时,才知道那山是那样陡,那山崖下有那么多失足摔落的年轻人,正在咬着牙流着血向上爬 1)
身为一个混混,老爹是退休军人干部,亲大哥是现任刑警队长,也算是罩得住了。可有时候,我躲在院子的葡萄藤下抽烟,却经常感到不安。毕竟,我给这个家添上了不光彩的一笔。
母亲去世的早,老爹含辛茹苦养活了三个孩子。我还很小的时候,就特别顽皮,相比循规蹈矩的大哥和二姐,特立独行。
那一年,大哥高考落榜,然后应征入伍。七年的军人生涯,造就了他钢铁一般的个性,他也由一个出色的侦察连副连长转业,成为了市刑警队的骨干,地面上不少大鳄都曾经在他的手下翻过船,许多人听到卫兵的名字,脸色都会一变。
每次听别人说起大哥的事迹,我都会忍不住的骄傲起来,他在我心中,几乎无所不能。老爹不一样,他对着我,永远是一张刻板的脸,动不动就吼,我顶嘴,他随手摸了家伙就招呼我。我做梦都怀疑过,是不是他的亲生。
二姐比大哥小四岁,比我大三岁。大哥入伍后,她没多久也参加了工作。她是家里唯一的女人,我痛苦,无奈,或者彷徨,总是喜欢依靠在她的身边。坐着,躺着,趴着。我喜欢闭上眼睛,感受二姐的温柔。她轻轻的拍着我的背,抚摩着我的头发,像哄孩子一样的喃喃细语。
在我的印象当中,大哥和二姐只对我发过一次脾气。那是我在高考失利后,心灰意冷。我对他们说,我不念书了。
这句话刚落下,大哥一巴掌就扇了过来,二姐静默,死死的盯着我。老爹没有打我,显得镇定,闷闷的抽烟,一支接一支,看着悬挂在墙上母亲那张黑白照片,发愣。
我出奇的绝望,也从所未有的坚定。
我不恨大哥,我能理解。我知道,他当了七年兵,有强硬的作风。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二姐的眼中有幽怨,为什么老爹选择沉默。
2)
认识光头的时候,我已经在社会上浪迹了三年多。
那一天,我如往常,骑着摩托车去修车铺找朋友。我到的时候,光头也在。他看起来有点胖,夏天的热度让他不耐,没几支烟的工夫,他的背心湿透了。他慢慢的卷起衣服,我逐渐的看清楚他整个身体的纹身。听说,这些图形交织在一起,叫做九纹龙。
光头的名字,如雷贯耳。我又陆续的知道,他刚出狱,现在做服装买卖。
光头递过来一支烟,我没有接,我知道,他当年也曾栽在我大哥卫兵的手下。我笑着,说,大哥这不是在寒碜我吗?
我也递过去一支烟,他抿着嘴,点上了,小伙子蛮会说话的嘛。
见过光头的事,我对谁也没说。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再出现在我的生活,虽然他的服装店就开在街上。
3)
二姐今天好像很不高兴,她问我去哪,我说喝酒。她没吭声,拉着我就往外走。
这个酒吧我常来,偶尔调戏小姑娘。我先前的几个短期女友都是在这里认识的。我点了一杯冰山火焰,浅浅的尝。
只有吧仔知道,我不会喝酒。
我从来没见过二姐这样喝酒,准确的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女人这样喝酒。我看着她,一杯接一杯,白兰地。她昏昏沉沉的倚靠在我的肩膀上,印象中,这是第一次。我清楚的看到她泛红的脸和迷离的眼。
她的手紧紧的拽住我的袖子,喃喃自语。我把耳朵贴上去,想听明白。却不小心挨到了她的嘴。我感到了浑身上下的躁热,情难自己。
我出神的看着二姐。
卫青,今天你又有收获了哦。
我冲着吧仔吼,去你妈的,这是我姐。
不经意的转头,我脸色大变。
王崎带着人,正向我这边走来。我看到了他挑衅的眼色。显然,他发现我是孤身一人。
王崎在我身边坐下,要了杯马蹄尼,一饮而尽,伸手想摸二姐,我用手摆开他,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小妮子不错嘛!
王崎,有什么事冲我来,这是我姐。
去你妈的,王崎骂着,一巴掌把我煽到地上。二姐醒了过来。
没谁上前阻止,我看了看,里外都是王崎的人。我站起来,暗暗的抓紧了拳头,恶狠狠的说,王崎,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就是欺负你,怎么了,王崎一脚踢过来,我立足不稳,跪在地上,你怎么不想想当初你给我头上留这道疤的时候!王崎指了指脑门,怒气更甚。
好,今天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不要为难我姐。
王崎狂妄的笑着,什么你姐,就是你大哥在这里,也不能把我怎样!他走到二姐的面前,出言轻薄,却得到了二姐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敢碰我一下,卫兵一定不会放过你!
王崎肆无忌惮,卫兵,卫兵算个什么东西,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二姐不屑一顾的看着王崎,我是他女朋友!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二姐,用陌生的眼神。漠视王崎的侮辱。
王崎还要动手,我猛的窜到吧台,提起一个酒瓶,砸在了他的头上。碎开的半截酒瓶插在了他的身上。
我眼前一黑。
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第一眼看到的,是光头。他笑嘻嘻的看着我,递过来一支烟。
我什么都没想,艰难的点上,大哥,我怎么会在这里?
先别说话,抽完这支烟,好好休息。
我这才感觉到身体无以复加的疼痛。仿佛有人煎炸我的血肉。一支烟尽,我四肢无力,头脑昏眩,倒了下去。
后来我才知道,王崎被我那两下伤的不轻,如果不是光头出面,我已经死在了酒吧。二姐也是他让人送回了家。
每天一支烟,一个星期过去,我背上的刀伤有了一点好转,勉强可以活动,在我的要求下,光头给了我点钱,让我回了家。临走的时候,他嘱咐我说,见过我的事不要跟你大哥讲。
我点了点头,问,为什么?
他笑,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不想给他留下阴影,在里面的那几年,我反复的想,是他挽救了我,给了我一个重生的机会,这一次,就当报恩吧。
我走了,光头的话,让我思绪万千,心潮澎湃。
老爹看到我,手里夹着的烟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大哥猛的冲了上来,二姐正在做饭,她愣了很久一会,说,卫青,这几天你去哪了,你没事吧?
我做了个怪相,乐呵呵的笑,转了一圈,看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二姐的眼眶红了,老爹狠狠的扔掉烟头,进房。我听到“哐啷”的关门声,心里忐忑。大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拉着我,说,没事就好,那群狗日的,全进局子了。
吃饭的时候,没看到老爹,大哥问了我许多,我支吾着,转移了编者按 有谁不曾青春年少,有谁没有经历过少不更事的热血痴狂?当我们激昂地从青春的山崖边走过,回头望时,才知道那山是那样陡,那山崖下有那么多失足摔落的年轻人,正在咬着牙流着血向上爬话题。二姐一直静默,我偷偷的瞥了几眼,发现她一直看着大哥。
接下来的时间,我和光头在一起就比较频繁。不是吃饭就是喝酒,偶尔他还带我出去玩女人。很奇怪,每次抽自己的烟,一点精神都没。抽他的,却格外兴奋。每当我萎靡不振,昏昏欲睡,我就不得不去找他。光头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或者是那个微笑,能让我重新生龙活虎。
我真的怀疑大哥是不是通神。当他拍着桌子对我吼,我不知所措。他打过我,骂过我,却从没对我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你跟什么人在一起不好,偏偏跟光头那个混蛋,你知不知道,他在出狱前就扬言,要杀我们全家!大哥咆哮着,你这个笨蛋,他现在对你做的一切都是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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