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虚与蛇委。我叫你来安王府那天,风云阙厢房里,你在我面前解罗裳,我执着酒杯的动作微停了下,忍着恶心,往侧前方看。我知道那个方向的墙壁外,鸿在那里。你引诱我,我越发觉得恶心,我厌恶看到你肮脏的身体,你还想倒进我怀里,被我眼神喝止住,才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上官惊鸿绝色的身影走进房,“原来,你是在看我,我还以为在欣赏水茉的裸躯。”
祁云瞧向上官惊鸿,“怎么会?我的眼里,心里,都容不下别的女人。第一次与水茉圆房那晚,我用暗器灭了灯,一室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事先藏在房里的另一个男人代替了我,打横抱着水茉彻夜上床缠绵。我知道你派了暗探留意安王府,怕你误会,白天时听到你跟父皇的谈话,我好想见你,于是,我去凤凰山庄找你。”
“那晚,你白痴地淋了一夜雨,搞得病重,差点死了,我知道。”上官惊鸿淡然说,“我看到你清晨才离开,也不是很确定是你。在抚沁櫊,你鞋底的花纹,确认了此事。”
“我真的很怕你误会。”祁云眼神透露出些许紧张。
上官惊鸿摇首,“怎么误会?一个连贴身小厮都不易近身的男人,一个在昏睡中,体内的真气都会弹开他人的人,厌恶别人的碰触,不是一点点。你又如何能跟水茉,或别的女人圆房?杀了你还快些。”
祁云眉头不自觉舒展,“不误会就好。”
“你欠我的解释,你说要半个月,今天刚好到时间了。”
“嗯。”祁云颔首,“不想你心里有阴影,我得将连日的事说清。第二次与水茉所谓的结合,她在沐浴,我在她身后,是另一个男人从后方要了她的身体,她想回头看,不让她回首。等‘办完事’,那个男人悄然撤走。我则装着刚穿好衣衫,让她看到。每一次与水茉的圆房,都是想尽了各种法子偷天换人,到现在,水茉连我的衣角都没碰到过。不管何时,水茉想碰触我,都会被我用法子避开。就如方才,她几番要碰‘中毒’的我,被丫鬟小玉拉住。若真给她沾到我的衣角,我怕我三天都恶心地吃不下饭。”
水茉一直瞠睁着眼睛,满脸狂乱地摇首,“不……不是这样……”
“公子说的全是实情。”丫鬟小玉表无表情地说,“茉妓女,你真以为你够格成为公子的人?这些天,我这么尽尽服侍你,拍你马屁,你以为是对你忠诚?不过是因为公子事先吩咐我,要这么对你表示关心。”
年过五旬的安和堂大夫摘下脸上的胡须,“我年龄虽然五十有二,却并未留胡须。而我的身材与公子相似,办事又成熟稳重,于是,公子就派我做那个与你苟合的男人。茉夫人,连日来,你应该很满意我的卖力吧?”
水茉睁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五旬男子冷笑,“虽然我年纪不算轻,好歹是水族四大护法之一,难道还委屈了你不成?”
“我堂堂雷族圣女,绝对不可能嫁给一个卑贱的水族护法,还是个老男人!”水茉沉怒地狂吼,“老天不会这样对我!我要杀了肚子里的孩子!”
“开什么玩笑?”五旬男子说,“你根本没怀孕,说你怀孕,不过是个圈套。设计好让你堕入情网,乖乖交出雷灵珠。想不到你这么狡猾,开始以颗假的雷灵珠欺骗公子,以为公子看不出来吗?公子容不得人欺骗,你真是罪该万死。”
水茉快疯了,狂乱地摇头,“王爷,你说过,你的心里早就有了我。我不相信,以我的美貌,你真的对我一点儿也无动于衷!”
“我心里有你,也是想早点将你杀了。不管我对你说过什么,目的都是为了得到雷灵珠。”祁云面色清冷无波,“拖下去,将水茉活生生一块一块,跺了喂狗。”
五旬男子与丫鬟小玉立即执行命令,一左一右拎着她的脚往外拖,水茉惨叫,“王爷,你放过我!求王爷放过我!”
祁云丢掉手中带血的手帕,色神温和如玉,“燕玄羽让你设法到我这儿偷取水灵珠,你迟迟无法得手,还怀上所谓我的孩子。又岂会不知道你背叛了他?依燕玄羽的狠辣,他不要你命,必定料到我会‘收拾’你,才懒得动手。不管是我,还是燕玄羽,都不会留你于世。从你敢威胁我的第一天起,你就注定了死亡。”
水茉猛地清醒,痛彻心扉地恍然,难怪少主今天没杀她,是知道祁云会动手,可怜她还想着借祁云之力对付少主。实在可笑!
院外,剁骨的声音响得清脆,水茉凄厉狂怒的笑声震彻云霄。
上官惊鸿淡淡凝视着祁云宁静依旧的面孔,这个男人,静逸安和的外表下,究竟是怎样的灵魂?
“觉得我残忍吗?”祁云目光放柔,“那是对别人。对你,我永远都不会变。麻木不仁的心,是适应黑暗中的生存。多年来,已成了习惯。”
她不介意地耸耸肩,“你派人通知我来这里,让我了解你与水茉的事,我知道了。其实,半个月前,我就派人查水茉的底。,世上神秘强大的四大古族之一雷族首领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水莲,二女儿水茉。五年前,西靖三皇子燕玄羽秘密潜入雷族,勾搭上水莲,从水莲那里套取了不少关于雷族的事,又偷了守卫布阵图。一举攻下了雷族,成为雷族新任的主人。保密功夫做得到位,世间鲜少有人知雷族易主。包括我,这次若非花了大力气,也查不出来。雷族全数灭绝,只余水茉不知去向。方才提到燕玄羽,水茉似乎没有过多仇恨。”
“水茉并非雷族首领的亲生女儿,而是妾室背夫偷汉所生,雷族被灭前,水茉被关在囚室被燕玄羽所救。雷族灭亡后,燕玄羽暗中将水茉训练成了一流的暗探,派遣进水茉园,以备接近我身边,偷取水灵珠。”祁云接话。
上官惊鸿说,“为颗水灵珠,蛰伏两年。耐心不是普通的好。”
“燕玄羽是标准的笑面虎。其城腑深沉之极,六亲不认,他的野心,绝不止吞了雷族这么简单。”祁云抚了抚上官惊鸿的发丝,“你要多留个心眼。”
“那你呢?”她问。
他说,“我明白我错,却非错不可。燕玄羽要的是我手里的水灵珠。凤、水、雷、血,四灵珠,分别为四大古族里的震族之宝。相传集齐四颗灵珠,就能控制一股神秘的力量,成为天下最强大的人。燕玄羽要的是四颗灵珠。可惜,他灭了雷族,都找不到雷灵珠的下落。雷灵珠有一种特殊的药用功效,磨成粉能提升人的潜能修为,自从你将‘血色妖莲’给我服用之后,失去了你特异功能完全复原的机会,我如芒刺在背。于是,一直暗中派人查暗雷灵珠下落。”
“这个没关系的。”她微笑。
他摇首,清越的眸光中多了丝沉重,“你听我说。今生,我唯一想保护的人,只有你。可我却失败到抢了你最珍贵的药。你的特异功能只能发挥出一半,世间唯有雷灵珠,才可以让你的特异功能复原。水茉得到我寻雷灵珠的消息,自发透露她早已从雷族偷了雷灵珠,威胁我娶她为妾,她不要求直接为妃,不过是想赢过你,证明她的魅力。我若不愿,她即便是死,也要毁雷灵珠,让我永远得不到。她是受过特训的探子,燕玄羽若是知晓她私藏雷灵珠,她肯定只有死路一条。威逼不会有效果,她自认我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背叛燕玄羽,估计认为我会保她的命。”
“威逼为什么没效果?”上官惊鸿淡问,“你不觉得用刑比你娶她,更省事?”
“你没注意,方才她被活生生剁成块,都没有叫痛?”
“呃……那是她有骨气?”
“你啊!”祁云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子,“她哪有那么傲的骨气。燕玄羽早把她的身体试炼成毒人了,她没有痛感的。她真知道痛,我又何必与她虚与蛇尾?”
她不着痕迹地退开,“那又如何?”
留意到她的抵触,祁云心里不是滋味,也有歉疚,“我去凤凰山庄,只是因为想见你。不曾料到水茉竟然会到凤凰山庄向你示威,为免打破全盘计划,迫不得已伤害了你。觊觎你的男人太多,我希望你有更强的自保能力。我不希望你为我付出的结果,竟是一生都无法完全恢复特异功能。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她微微的笑了,笑容却如十二月里冰寒天气的雪,没有丝毫温暖,“你因为内疚‘抢’了我的‘血色妖莲’,不想害我,要我自保能力更强。为了这些理由,你却真的伤害了我。”
“是我不好……”
“我不想听这种话。”她又一次问,“这就是你要的?你认为你这样拿到了雷灵珠,我就会开心?”
他宁静的面色蕴起一丝哀伤,“我不愿,难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