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那就是王室的衰微及这附近不断生的战乱使得人民倍感疲惫。不过在这种时候却仍然有许多只顾享受自己身边繁荣的堺众(堺港的商人)存在。”
“堺众?”
“对呀!对于那些堺众我们要好好地加以课税就叫他们每个人各捐两万贯吧!”
“两万贯?”
“正是!就他们富裕的程度而言这笔钱并不算多。”
“噢!你想他们会服服帖帖地交出钱来吗?不管如何这笔金额是相当庞大的。”
“哈哈哈!”信长笑了起来。
虽然信长对光秀讲话一直都不是很客气但是连这种事也跟他商量看来信长还是相当信任他的。
“你怎么老是想些芝麻小事呢光头!”
“是是的!”
“现在天下之所以这么乱在日本国中的这些人只顾及自身私欲、没有共同目标是最主要的原因。正由于大家都只顾及自己的生存所以社会才会如此混乱我绝对不允许他们继续这样下去。在我的眼中没有公家也没有武家;没有和尚也没有学者;没有商人也没有百姓;没有富者也没有贫者;大家都是同样以身为日本人的身份生存下去的所以我希望他们也有共同的目标。为了责罚他们我才故意课那么重的税一旦他们说不我就要去平定那些堺众!”
光秀屏住呼吸偷偷地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以他的常识加以考虑光秀对这件事并非完全不能理解。
(统一日本)这么说来信长并不仅仅是一个凭借武力来完成目标的武将而已!从以前的今川义元、武田信玄、上杉谦信到现在的朝仓、毛利、北条他们也都有同样的野心。
然而在他们的想法里只是以自己家族繁荣的小野心为出点。不过虽然他们进出于寺院但是谁又有那么大的勇气敢从那里攫取金钱呢?
(只是进出寺庙为自己一族的幸运祈祷的人很多但是为重建新日本而从寺院取得金钱的人)
表面上看来他可能是要夺取天下但是事实上二者之间却有着天壤之别。
(原来如此!就是因为这样因此尽管他已经到了京师也没有兴趣留在这里取得官位。)
光秀的内心相当惊讶!但是他毕竟是光秀因此又很严谨地问了一个问题。
“非常抱歉!直到现在我才第一次现主公有如此伟大的构想。接下来我想请你允许我这个愚蠢的光秀再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什么?愚蠢的光秀!哈哈哈你应该说你是聪明的光秀才对!究竟是什么问题啊?”
“刚才你说你的志向是统一整个日本那么能不能给我一句话让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听得懂而我光秀也会奉你的命行事。听到你这些话还说不的人我一定不让他们继续存在!”
“用一句话来表明这个含意吗?”
“是的!一句既能表明主公的伟大志向又能让对方了解的话语。”
“好吧!你仔细听着:凡是已经厌恶内乱及贫苦而愿意追随我信长的人我就给他和平这是信长所有作为的最终目的因此一定要统一日本不能让任何人再在这边作乱妨害所有人的和平。为了完成此一目标信长特地筹备实力只要有人起而反对我就会举剑将之消灭。你明白了吗?”
“是的我明白了。”
这时光秀在心底产生了一种震撼感这是他次触摸到信长真正的信念。
信长并不像这世间的一般人。虽然同样都说要取得天下然而信长与其他人却有天壤之别他是要重新塑造一个新天下啊!
“如果明白了就退下去做其他的准备吧!明天早上我就要出阵了因此我也要做一些准备。”
“好吧!那就如你所说的半个月之后我等你凯旋。”
光秀与两名小侍卫擦身而过走出信长房间当他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玄关之后胸中依然振奋不已。
(这这真是一个好大的志向啊!)
这也意味着光秀以前完全错看信长了。以前他将信长、武田、上杉、今川、北条、朝仓、毛利等人都等而视之。在这当中最强、最卓越的战术家他是这么考虑的:
“能够取得天下的人”他也因此而选择信长作为自己的主人。
为此他才向信长推荐足利义昭拥立义昭入京。而今看来:
“信长的第一期任务已经完成了。”
就因为他有这种判断才导致他认为信长也应该习惯一下、享受一下京师风貌。
天下已经到手这个粗野的乡下武将也应该和公家及诸寺院们交往了。虽说不是增加学问——不过他也应该学习京师里的一些习惯和礼节最好不要和比睿山、南部(奈良)、本愿寺的学风起太多冲突他也应该为自己准备一点作为天下人的风尚哪!
当然这么一来的话他也应该有相当的官位才对!如此才能开辟他与诸学者交际的道路。这也是光秀今天来见信长的目的之一然而此刻当会见结束之后他的看法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在信长眼中根本不屑于那些公卿、学者、寺院、堺众。
(到底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假如平定了近畿并且正式任命义昭为征夷大将军那么他和信长之间的关系又将如何?
从职位来看信长应该是征夷大将军属下的幕僚这不就与从前三好和义辉的关系一样吗?这么一来义昭岂不是又成傀儡了?
(这件事情实在是有点奇怪啊!)走出东福寺的山门时光秀心中波澜起伏。
在光秀的想法中打从以前就不曾有过这种例子因此就他所学的知识当中他实在找不出预测的答案信长这次可以说是完全推翻了光秀以往的自信。无论他多么勤于擦拭他那光秃秃的额头仍然汗水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