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的凶悍,我怀疑他参过军或者受过军事训练,而且,他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一个领导者,反而像军师,我怀疑他身后还有人。”
“怎么你才见过他一面就看出这么多东西,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我也参过军,我怎么看不出来?”
左轻敏狐疑地问。
“你在军队才待了几年!”
林赛云摇头道:“黑手身上的疑点还不只这些,他的口音也有些怪,我怀疑他不是中国人。南儿死在越南人手上,黑手竟敢推三阻四,八成他与越南人有很深的关系,很可能他本身就是越南人。”
“你是不是想多了?我知道林南的死让你很不好受,不过都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你也该放下了。警方都说林南与人赛车才坠落山崖,没有他杀的痕迹,你怎么到今天还在怀疑?”
“是的,我在怀疑,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只想找出与南儿赛车的越南人。如果南儿是死于意外,那个越南人为什么要躲起来?”
“我想,说不定他怕警方追究他的责任,或者怕你报复,也可能他是个偷渡客,总之底子不干净,经不起查,自然要躲起来。”
“这事没这么简单。好了,不说了,以后的事我自己来吧,不麻烦你了,你已经帮了不少忙了。”
林赛云微微一笑,令沉闷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你太客气了,朋友之间还计较这些?”
说着,左轻敏从水池中站了起来,扯去身上的白浴巾,赤裸着伸了个懒腰,才向林赛云笑道:“这里的红酒泥渗透保养SPA不错,你要不要也来一次?女人四十了,再不保养,没过几年就要成老太婆了。”
说到这里,左轻敏用手捏了捏左边乳房,微微叹了一口气:“二十岁的时候总嫌这里小,但整天跑跑跳跳,这里都骄傲地挺着,丝毫不怕这里下垂,随便找件T恤就敢穿着上街;现在不行了,老娘都快四十了,不戴胸罩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每天都想摸一下这里,生怕一觉醒来,这里已经干瘪松软得像陈年的柿子饼一样。想想老娘的青春岁月,真如昨天一样,这莫非就是岁月催人老?如果可以一直年轻该有多好。”
“一直年轻?除非修练成仙。”
林赛云喃喃地道,说着拿起池边盛了小半杯红酒的玻璃杯,晃动着酒液,眼眸里升起缅怀记忆的蒙胧之色。
“赛云,你在想男人吧?咯咯……”
左轻敏又蹲下来,双臂趴在池边,饶有兴趣地问。
林赛云身体微微一震,眼中迷离之色顿去,转头瞪了左轻敏一眼,微笑道:“你真八卦,不愧在电视台工作。我想什么男人?男人都围绕着你转,我听说现在追你的人可不少,差不多半个成都的人都知道你跟张起年的婚姻名存实亡。怎么样,现在向你发起猛攻的人是一个连还是一个团?已经有密切的关系有几个了,说来我听听。”
“密切关系?他妈的,老娘都已经两年多不知肉味儿了,现在都快忘了做ài的滋味是怎么样了。”
左轻敏恨声道:“都怪张起年那个猪头三,要不是他太混蛋,老娘至于这么饥渴吗?”
“你是不是又发现他做什么坏事?”
“坏事?他做的事已经不能叫坏事,只能叫龌龊事。我知道他外面养了情人,我本来也不在乎,没想到他做事也不隐密一点,竟然让我身边的人查到,等于直接让我下不了台。我真没想到啊,他竟然在外面养了不只一个,足足养了五个,不只在单位里弄了一个情妇,还在重庆包了一个大学生,好像乡下还养了个狐媚子,在上海他表弟的公司里也养了一个,还有一个小明星时不时地在他身边转来转去。他可真忙得过来,难怪瘦得跟麻秆一样。”
“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老太爷刚过了百岁寿辰,天天缅怀张起年他爷爷,说他们当年怎么打仗,怎么像兄弟一样,如果我提出离婚,老太爷估计要气死过去。这事不能由我提,只能由张起年来提,否则家里铁定不会同意我和他离婚。”
左轻敏无奈地道。
“所以你就整天用绯闻缠身,存心恶心张起年?现在全国都在传你与两个富商的绯闻,说你们进出酒店,一同出游,一起出席慈善晚会,你表现得那么亲密,是准备真让张起年戴绿帽子?”
“传遍全国?你说得太夸张了,我还没到全国知名那程度,比起北京、上海那些名主持,我差远了,了不起传出成都,在四川人口头溜一圈而已。”
左轻敏酸溜溜地道:“别跟我提那两个富商了,两个草包。一个吹嘘说是上海豪门子弟,身家百亿,我查了,他妈的!他家就是靠投机起家,十年前真有百亿资产,可是杜拜一倒,他家的资产就赔了一半,然后又在国内暴跌的房市上折了不少家底,现在全家充其量也就一、二十亿资产,还大多是些烂尾楼。他们家装得豪阔,其实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整天有银行追债,你说他算哪门子富商?”
“还有一个呢?我听说是个英国人,银行高层,风度翩翩,总该合你意吧?”
“那个就别提了。银行高层没错,家里还有家船厂,专门生产高级游艇,身家确实雄厚。可是你知道他结过几次婚吗?七次!七个女人嫁给他,三个自杀,一个失踪,两个进了精神病院,唯一正常的据说躲到非洲去了,你说这种人正常吗?他还有恶性狐臭,别看他整天香喷喷的,估计每天出门都得先用古龙水洗澡,香水味道与狐臭一混合,那味道别提多恶心了,我就跟他吃过一次饭,还特地选了长桌子,隔着三丈远。现在他天天给我送花,你知道我怎么处理的吗?我吩咐了电视台的门房,收了花不必送上楼,前门收了,后门直接折价卖给小花店,月底结帐的钱统统捐给孤儿院。”
说到这里,左轻敏忽然叹了口气,道:“唉……我是彻底死心了,想想也是,张起年宁愿戴绿帽子,也死活不愿跟我离婚,他还要利用我们家继续往上爬。我是有夫之妇,这个标签黏在身上撕不掉了,这样的身分能遇到正常男人才奇怪呢。老娘已经决定自慰度过下半生,不再想男人了。赛云,你可别学我,其实你也是,都单身快十年了,还不找一个?你真打算孤老到死?以前林南在,你对再婚有顾忌,现在林南不在了,你也该想想了,林南去了固然遗憾,但是你还年轻,再生几个都不是什么难事。”
“我现在不想其他事,只想查清楚南儿的死因,将凶手绳之以法。”
林赛云摇头道。
“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围绕着这件事情转吧。就算有凶手,追求幸福和抓凶手并不冲突,也许你身边多个亲近的人,追查起来更容易呢。你还有那么大的公司需要打理,再这样两头兼顾,你会垮的。”
左轻敏道。
“你这么苦口婆心,莫非在为你的堂哥左怀城做说客?轻敏,我都已经跟你说过了,左怀城不适合我,你就不要起这个心思了。”
林赛云淡淡地道。
“哪里不合适?他也是结过一次婚,而且四十五岁就做到厅级干部了,你们简直就是郎才女貌。”
“不要说了,你不是要做SPA吗?还坐在这里做什么?按摩师都来了。”
林赛云指了指身隆道。
“女人等不得的,错过了可惜。”
左轻敏望着浴巾遮盖下林赛云那似乎不因岁月有丝毫颓然的胸脯,叹道。说完,才带着按摩师向一边的按摩床走去。
“除了红酒泥SPA,我们这里还有针对女人的私密部位的特殊保养SPA,您要尝试一下吗?”
按摩师柔声细语地问。
尽管按摩师也是女的,不过说得诱惑,听着暧昧,让左轻敏一愣:“什么时候加了服务项目了?有什么特殊保养SPA?”
“本店最新推出顶级红酒缩阴滋润SPA,要尝试一下吗?”
按摩师笑得像个老鸨一样。
“缩阴?难道向yīn道里灌注红酒?咦……有这种SPA吗?算了,给我来一套吧,老娘最近那里痒得很,滋润一下也好。”
左轻敏挥了挥手,仿佛破罐子破摔一样地道。
“你继续享受,我要走了。”
林赛云里着浴巾走向了更衣间。
左轻敏怔怔地望着林赛云因湿浴巾而彰显的玲珑性感的身段,不禁微微叹息。
同样是四零年龄段的女人,虽然她明里说自己老,其实一直自豪自己保养得如三十少妇一般,然而在比她还大两岁的林赛云面前,她的自信就抬不起头来了。岁月偏爱林赛云到极点,她的身材还像二十青春女郎一般,似乎看不到一丝衰老的痕迹,比起她来,左轻敏觉得自己顶多算是徐娘半老。
其实,不只是女人的本钱,就连事业、家世,左轻敏也自知远远比不上林赛云。
林赛云是资产超过三百亿人民币的翘云集团董事会主席,个人身家接近五十亿,而她虽然也拥有一家公司,不过搜刮家底,也凑不到一亿;林赛云出身于将军世家,门厅显赫,而她的家世虽然也与军队有关,勉强也称得上豪门,但是家中长辈大多只担任军队或警界的中层领导,顶了天也只坐到实权大校的位置,还没出过一位将军。
左轻敏自知能与林赛云交好,乃是她刻意努力的结果,左家想与林家攀上关系,但一直得不到机会,最后只能无奈以林赛云为突破口。之所以说无奈,只因为林赛云与生养她的林家关系并不好,甚至一度恶化到要断绝关系的程度。
对于这一点,左轻敏也要对林赛云写个服字,因为她做不到这一点,这从她在婚姻关系上无法自主就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