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想好了,要留下来侍奉天神。”
沈遥凌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
她失神地用气声问:“你失心疯了!你什么意思?”
喻绮昕反倒看了过来,表情比她还茫然。
“你又是什么意思?”
“喻绮昕你清醒一点,你可是喻家的大小姐,你留在这里做什么呀?他们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喻绮昕脸上终于又出现了一点熟悉的高傲神情:“只有一年而已。亚鹘说的不错,我确实有很多欠缺的地方,天神会指引我。一年之后,我会变成一个真正完美的人。”
沈遥凌终于知道为什么喻绮昕看起来这么不对劲了。
她根本就不是被捉来这里的,她是自愿来的!
沈遥凌心中的防备一再塌陷,受到的震惊太多,现在脑袋已经晕成了一团浆糊。
她双脚还被绑着,蜷缩在笼子角落,懵懵地出神。
现在喻绮昕神智已经被人控制了,根本不知道是敌是友,她也根本不敢跟喻绮昕多说什么。
只好自己在脑海中梳理着。
从国主着急给他们送礼、且积极地准备船只想要送他们回去的行为来看,阿鲁国主是很想让他们离开这里的。
毕竟,阿鲁国神药的秘密必须要瞒住他们。
而她跟喻绮昕都是有名有姓的人,若是出了什么事,使臣队伍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魏渔也绝对不会因为她的一封“家书”就这样丢下她离开。
而亚鹘宁愿挺而走险,也要将她们扣下。
阿鲁国内部是不是也有矛盾?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她跟喻绮昕还有那些不知道身在何处的婢女已经沦为了阶下囚,应当想办法保住自己的性命,再找机会逃出去。
沈遥凌刚差不多想清楚,外面的大偃女子又重新走了进来。
沈遥凌看了一眼,她身后没有跟着其他人。
她这次是来给她们送饭的。
看来亚鹘并不打算虐待他们的“新信徒”。
沈遥凌隔着笼子自然没有办法吃饭。
那女子不得不打开笼子大门,把饭盘给她送进去。
沈遥凌伸手却没有去接那个饭盘,而是扣住了她腰间的一个布袋。
对方受惊之下,慌忙后退,拉扯之前布袋子被扯开,散落在地。
里面噼里啪啦摔出了很多的东西。
其中一样最眼熟的,就是沈遥凌的羊毫湖笔。
那女子惊愕地瞪大眼。
沈遥凌抬眸看她,说了一句。
“你呀翻高头?”
这是一句戏曲里的词。
翻高头指的是小偷。
那女子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几乎像是要掉下来似的。
喻绮昕也看了过来,问沈遥凌:“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遥凌用她外祖家的方言告诉喻绮昕:“这个人就是之前偷东西的小贼。”
喻绮昕听得懂,皱起眉反驳道:“不是,你搞错了,这个人是亚鹘身边的婢女。”
沈遥凌扬眉,原来如此。
难怪她感觉喻绮昕看着这个女孩子的目光有些别扭。
沈遥凌收回目光,对着那个女孩子喊了一声:“段儿。”
喻绮昕眉头皱得更深。
那女子失神地僵了好一会儿,无措地倒退两步。
沈遥凌看她的反应,已经确认了。
这就是之前过年时请来她家唱戏的“梅江陵”班主失踪的妹妹,段儿。
她到官府见过段儿的寻人画像,刚刚摘下麻袋,见到段儿时就觉得眼熟。
但是她不能确认,毕竟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况且段儿身边当时还有好几个人跟着。她不确定对方能不能听懂大偃话,就算想说什么,也没有办法开口。
于是在段儿来送饭的时候,刻意试探了一下她的身手。
戏班子里的女孩子都是学过一点武术的。
而那一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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