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遥凌转过去背对着他,宁澹伸手绕到前面,凉凉的珍珠和宝石碰到沈遥凌的脖颈,让她控制不住地抖了下。
宁澹一顿,喉头发紧,继续将珠链扣好。
沈遥凌背对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她深吸一口气,假装不知道地问:“戴好了吗?”
她只是不想转过去,那么快地面对宁澹。
宁澹没有回答她,又过了一瞬,腰间环上一条手臂,后背也贴进了一副宽厚炙热的胸膛里。
沈遥凌呼吸瞬间停滞了。
宁澹按着她的腰,让她完完全全靠在他怀里,似乎不想留下一点缝隙,脸也靠过来,轻轻地贴着沈遥凌的脖颈。
他的姿势很完全地掌控着她,但喷洒在沈遥凌下颌上的呼吸却很乱,泄露了他的冲动和任性。
他紧紧拥着沈遥凌,好像这个从背后索取的拥抱就已经是他现在在世上能获得的全部。
沈遥凌快要被他箍得喘不过气。
他才微微松开力道,仿佛已经从她身上得到了足够的爱意和抚慰。
他把她转过来,看了一下她戴着吊坠的模样。
然后有点紧张地问她:“你觉得怎么样?”
沈遥凌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
她控制了一下,垂着眼说:“你箍得我有点痛了。”
宁澹似乎觉得她的娇气很好玩,蹭过来贴着她的脸,很轻地笑了一下,低沉地说。
“好好睡吧。”
然后慢慢地松开更多,直到从她面前走开,脚步很慢地离开了这个房间,帮她合上了门。
关门的声音很轻,好像很温柔。
沈遥凌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在床沿坐下来,心中原本就乱成一团的麻绳越发扯不清楚。
她知道宁澹现在对她产生了一种错觉。
这种错觉让他整个人都乱了套了。
对于安全感的渴望让他将身边出现的人当做了救命稻草,而这根稻草即便从前在他眼中是很寻常、很不值一提的,这会儿也闪着让他忍不住一再靠近的光。
沈遥凌吹灭了床头的蜡烛,陷入黑暗之中。
她知道,按照正常的过程是不会有这些事的。
他其实并不需要她的出现,他拥有被人追逐的资格,现在却因为一些机缘巧合的错觉向她低头。
他无需任何人插手就可以度过这段艰难,而她本来只是他身边一个痴缠不休的人,现在却被摆到了仿佛救世主的位置。
她根本不应该来的。
沈遥凌有些后悔了。
她不该自大地答应羊丰鸿的乞求,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而让宁澹产生了误会。
沈遥凌摸着自己胸前的吊坠。
即便宁澹说得那么随意,仿佛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谢礼,但她却很清楚,上一世时,他们大婚的夜晚,宁珏公主才将它郑重其事地交到她手里。
她给的安慰和补偿似乎被宁澹当做了雪中送炭的爱意,于是他自以为心照不宣地用贵重的承诺来馈赠。
但她没想要过。
沈遥凌又静静地坐了很久,抬手解下颈后的珠链。
珍珠彼此碰撞的声音很动听,也很轻,像可忽略不计的挽留。
沈遥凌将吊坠摘下来,仔细地摆回木盒中,合衣靠在枕上,几乎一直睁着眼,直到屋外有了走动的声音。
她拉开门走出去,屋外的人立刻和她问安。
“沈三小姐。”
“早上好。”沈遥凌点点头,看向声音来源处,“是谁来了?”
大约没想到她这么敏锐,侍从反应了一下,才回答:“是杜御医,来给公主煎药。”
沈遥凌点点头,她也无事可干,说不定等会儿又要和宁澹碰上。
便说:“煎药的灶房在哪里?我也去帮忙吧。”
-
宁澹往常的作息完全恢复了,他睁开眼,眸中满是锐气,底色铺着一层坚定的明亮,驱散了这一个月以来的晦暗。
他洗漱后照常先去探望母亲,路上碰到杜太医。
杜太医观察了一下他的面色,夸赞他好了许多。
宁澹朝他点点头,进了母亲房里,坐在母亲床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了一会儿话。
他说到沈遥凌,说到她总是在地宫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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