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梦因倒是不习惯了,她坐在梳妆台前,慢条斯理地擦脸,时不时从镜子里去看他的表情。
纹丝未变,像个听从指令的机器人一般。
现在的指令,是让他停在这个动作表情,等待梁梦因的“临幸”。
哼笑一声,梁梦因光脚走过去,默不作声地跨过不动声色的那个人影,准备躺下睡觉。
一只脚刚钻进被子里,另一只脚就被他攥住,顺势一拉,人就已经躺进了他的怀里。
“不是要亲?”没有那层镜片的遮挡,他瞳底的那抹深色,毫无遮掩地被她捕捉。
梁梦因不由抿了抿唇瓣,粉嫩双唇润泽诱人,像熟透的水蜜桃,甜津多汁,诱人咬上一口。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但很可怜水蜜桃没吃到,梁梦因偏头躲过了他的吻,食指抵在他的胸膛,微微隔开半分距离,唇角扬起潋滟的弧度,声音苏甜:“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
“过时不候。”
笑容更加明艳,梁梦因翻身就想躺下:“陈先生,你没机会了。”
柳腰在空中被劫下,重新被制回怀里,温热的呼吸扑在面上,是他压低的声线:“是吗?”
薄唇微启,眸光闪烁:“按照你的那套规则,可能过了。不过——”
“按照我的,还没过时。”
笑意跟着啄吻一同落下,深深浅浅的交互成一团乱息的低.喘,还有勾缠久久不放的舌尖。
在陈时序不知第多少次实践教学后,梁梦因终于学会了深吻时的呼吸。
可惜,一切都在睡裙被褪下后叫停。
梁梦因迷蒙地睁开眼,望着眼前的几只眼线笔,恍然不解。
“不是要作画吗?”清冽含笑的声音划过耳侧,如同暖玉一般的音质,却将她身体中的所有热度缓缓抽离。
什么玩意?睡裙都不知道被他丢去哪里了,现在想起作画了?
凭什么他身上的睡衣还穿戴整齐,她却已经一/丝/不/挂?
梁梦因闭了闭眼,咬牙切齿:“你不会就让我这样子给你作画吧?”
“有什么不好的吗?”带了点薄茧的指腹擦过她敏感的颈侧,“陈太太,放心。”
“美不胜收。”
梁梦因深吸一口气,气极反笑,拿起几只眼线笔:“好啊,既然老公喜欢,我也没意见的。”
那就看看最先忍不住的,到底是谁。
按照她平时的脾气,能有这种在他脸上作画的机会,合该给他个教训,在他脸上画只小乌龟,让他明白这个家到底做主的是谁?
原本她也是这样想的,可是鼻尖落下第一笔,她的视线和他的在空中交汇的那一秒,她又反悔了。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画个小乌龟扫兴呢?
咬唇间,手下的动作远比她的思绪要快得多,寥寥几笔,已经勾勒出那个形状,一朵绽然盛放的玫瑰在他的眼尾盛开。
原本以为在他脸上添上一朵娇花会有几分违和,却没有俊美的五官和那朵玫瑰叠加在一起,竟有一种无以言加的和谐。
冷峻的五官被柔和,娇艳的玫瑰多了几分矜然傲气。
梁梦因一时怔忡,看着他的脸静静发呆。
只是画在他眼尾的那朵玫瑰,似乎有些眼熟,还没来得及细想,面前那张俊脸骤然放大,带着撩拨的肆意:“好看吗?”
眼波微动,梁梦因清了清嗓子:“我画的,当然好看。”
却掩饰不住其中夹杂的哑意,她莫名几分干渴。
“太太妙笔生花,陈某不胜感激。”
梁梦因忍不住地皱眉,这人一旦开始咬文嚼字,八成就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
“唯有身体力行,感谢太太的辛勤付出。”
手腕被拉着向下滑,他眼底深沉的暗色清晰可见。
“也不用这么客气……”
所有声息止于一个深吻,他控着她的双手压至头顶,另一手摸索着关了灯,一片暗色中只有簌簌的摩擦声,还有一句他的哑声。
“检查一下,陈太太的学习成果。”
“唔……”
梁梦因轻轻呼出一口气,在灼热的摩挲中,考核是合格了,其他的就不一定了。
也不知道几分钟前,她到底是怎么想的。睡裙没了,忍不住的是他,但是现在方便的也是他。
只有遭殃的是自己。
梁梦因醒的时候已经日上竿头,她今天还有些工作要处理,吃过早饭就往书房走去。
桌角就放着陈时序的一沓名片,昨晚的对话忽然浮现耳边,她捏起一张名片,在手心里反复翻看着。
她第一次拿到这张名片的时候,也这样反反复复地查看,只不过心境大有不同。
那时梁梦因以为陈时序会在名片上给她留下什么讯息,结果证明是她想多了,那张名片上除了姓名,头衔,联系电话和邮箱外,别无其他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