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对此保持沉默,然后选择了继续陪伴。
不在身边的人,总不会比身侧的人更有存在感。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可时间让他已经习惯这种陪伴,却忘了去做出改变。
是她想让他回来应付家长的时候吗?
还是她决定回国重新开始的时候?
或者更远一点……
大概是他从没有妥协过的事业心,宗泽言有自己的事业版图要开拓,向上攀登的过程不愿为任何人停留。
但也有一瞬间,想要回头向后看一看。
“sara,还记得上次在target遇到的闹事吗?”他转过脸,声音平静,“我们应该算得上是患难与共了吧。其实我一直觉得在那种危险关头,依然临危不惧的女孩子,不应该把自己囿于一段没有安全感的婚姻里。”
当然还记得,那毕竟也算是命悬一线的大场面。
梁梦因笑了笑,很多记忆深埋心底,并不适合时常拿出来回忆。
梁梦因其实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勇敢。
当她孤零零躲在货架的时候,她不止一次地打开手机的黑名单,食指在那个头像上点了不知多少次。
惧怕和不安,造就出来汹涌的想念。
盖过了一切。
但她最后还是退出了微信界面,电话打给了宗泽言。
有的时候,确实只有身边人才能解决问题。不是因为所谓的隔阂,只是因为距离。
横亘十三个时区的距离。
如果说安全感,梁梦因确实没有。在一段云里雾里的关系里,伸手不见五指,更看不清脚下的路。
何谈安全感。
梁梦因思索片刻,淡淡开口:“我这样的女孩子……那如果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哪样的女孩子呢?”
“那是不是这些先决条件都不存在了。”
不是想要和他咬文嚼字,也不是想要说服自己,只是她确实不清楚。
本来也没想过去要那些所谓的财产,而这场婚姻确实让她惶恐,让她迫切地想要抓住些什么。
那种可以用以证明情谊的东西。
魏霁回国后真的很忙,关芷莹便拉着林姿来与她同住。
面对两位长辈灼灼的目光,梁梦因视线闪躲不及,只能低头看着茶几上的杯子。
林姿:“这次是真的结了?”
梁梦因点点头,细声细气回答:“证都领了。”
关芷莹:“你怎么结个婚,还扭捏起来了呢。”
梁梦因马上带出笑,声音也大了几分:“真领了,真结了,你外孙都快出来了。”
林姿一脸惊喜:“真的啊,那你们的速度还真够快的。”
关芷莹笑眯眯:“那我可等着我的外孙,九个月后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哦。”
梁梦因彻底无语,关女士对于拆她的台这方面可真的是不留余力。
林姿笑着拍拍她的手,忽然发现她掌心里贴了个创可贴:“怎么还受伤了?”
其实昨晚拿到伤口并不深,只是当时鲜血淋漓看着严重,包扎后她几乎都要忘了。
但梁梦因惯会在林姿面前卖可怜:“林姨,昨晚吃大闸蟹被蟹钳扎破了。”
关芷莹一脸嫌弃:“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女儿,吃个大闸蟹都能受伤。”
林姿则是一脸心疼:“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因因。时序呢?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他来帮你剥肉吗?他这老公做的可真是一点都不称职。”
梁梦因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绝口不提昨天的螃蟹,都是那位“不称职”的老公替她剥的。
关芷莹喝了口茶:“好了,不闹了,你们有打算办婚礼吗?要不趁我还在国内,把所有事情都办妥了,我也算安心回澳洲。”
“……”梁梦因几分为难,“妈,你怎么催完婚,又开始催婚礼啊,是不是婚礼催完又催生啊。”
她求救的视线不断射向林姿,林姿向来宠她,果断接过话头:“对啊,芷莹,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得看孩子们的时间安排。其实主要也怪我们家时序,每天太忙了,不然这点事哪里还用你提,早就已经提上日程了。”
关芷莹现在看她的新女婿是哪里都顺眼,尤其是能把她这娇纵任性的女儿拿下,那就更顺眼了。
“怎么能这么说,你看梦因根本不忙,不也根本不着急吗?”关芷莹抬起梁梦因的手,再三检查过那道伤口确实无碍后,才继续说,“她呀,我最清楚不过了,就得别人逼一步她才能走一步,不然永远缩在原地。”
林姿:“这倒是,所以说时序和她配得很,两个人脾气正对,互相都能拿捏住对方。”
梁梦因左看看右看看,悄悄叹了口气,怎么一个一个都把她摸得这么透。
有林姿在这里也轮不到梁梦因插嘴,临走时,关女士又提了一嘴:“婚礼不想办倒也不着急,不过家里长辈还是要见一见的。回头你叫上时序,我们一起回趟南城吧。”
梁梦因点点头,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