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那夜从句号变成了分隔符,有关陈时序和梁梦因的故事未完待续。
昏暗的房间,还残留淡淡冷香。
打开床边一盏台灯,唯有温暖的黄色光线,照亮半张清丽昳丽的面孔,微微嘟起的红唇,茫然睁开的明眸。
发呆了许久,一个晚上所有荒唐都在眼前回转,冲动与任性和理智交织之后造就的结果。梁梦因揉了揉眼睛,瞳孔方才慢慢聚焦。
再一个白天后,他们的婚事已经被双方家长同意接受。
属于她的那份结婚证就放在床头,昭示着她已婚的身份。
这样的速度,很符合陈时序的风格,正克梁梦因犹豫寡断的性子。
只是现在瞻前顾后已经没有多大意义,梁梦因索性也不愿去想了。她只需要向前走,总有陈时序会在身后替她善后。
翻身下床,梁梦因下楼倒了杯凉水,一杯水灌了下去,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安然接受陈太太这个新身份。
虽然有被陈时序哄骗的因素在,但有句话他确实没有说错。
“至少怎么样,都不会比现在更差。”
放下水杯,梁梦因在家里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陈时序的身影。
这人不会刚把她拐回家就出差去了吧?
重新扑回床上,梁梦因在大床上滚了一圈,思索了片刻,给陈时序拨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梁梦因把脸蒙在被子里,瓮声瓮气:“你去哪儿了?”
听筒里是他清浅的呼吸声,梁梦因莫名脸热了起来。
“新婚燕尔,你就不着家吗?”几分咄咄逼人,连梁梦因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底气,但她没有丝毫心慌,理直气壮。
她进屋前,先去陈时序那间侧卧看了眼,他出差常用的那只公务箱还在,便携式笔记本还放在他的书桌前,那该是没有出差了,大概是去加班了。
新婚第一天就加班,似乎更过分了,完全没有把他刚娶进家门的夫人当回事。
“说话啊,你的老婆正在查岗呢?”虚张声势,梁梦因在被子里又翻了个身。
听筒里终于有了声息,陈时序的声线一如既往得清冽低回。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了句:“因因,想吃什么宵夜,一会儿给你带?”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喊过她“因因”,这么亲密的称呼,他是从来不会轻易吐出口的。
梁梦因愣了下,顺口就说道:“想吃李记的蟹汤包。”
又到了吃螃蟹的季节。
她还记得几年前那次嘴馋大闸蟹的时候,那次大病初愈,陈时序还是带她去吃了螃蟹,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专做螃蟹的小店。
梁梦因又被惊喜到的,蟹黄盖面,还有正宗的南城醉蟹,颇有几分家乡熟悉的味道。
为了这顿饭,梁梦因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忍他一个月的冷淡。只是刚刚做下的约定,在结账的时候,陈时序和前台女孩突然攀谈起来的那瞬间已经消失。
隔了几步远,梁梦因心里酸酸涩涩的。她一向心大,平时是不在乎陈时序这些冷漠拒绝的。只要他没有展露出对其他女生的兴趣,一切都还好。
陈时序低头在纸张上画画写写,并抬头指着写下的东西,和女孩说了些什么。
那个画面,说不出的和谐。
回家的时候,梁梦因忍不住阴阳怪气了几句。
而陈时序的回应只有一句——“是我师妹。”
那刚刚是在讲解课题了,梁梦因恍然大悟,唇角忍不住地勾起,忽然挽上他的臂弯,探头去瞧他的表情。
“陈时序,你都没发现我吃醋了吗?”
“我都要酸死了哎。”
“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
陈时序目不斜视,又撂下一句:“她家开的螃蟹店。”
“嗯?”
陈时序抽出自己的手臂,面色冷清:“不然,你以为我去哪里找到的大闸蟹餐厅?”
梁梦因忍不住去想了一下那个画面,陈时序到处与朋友询问大闸蟹的场面,对于他这种寡言少语的人,这简直是地狱级灾难场面。她忽然笑起来,可又马上板住脸。
“可是你一天跟我都没说几句话,对你的师弟师妹就这么亲切的吗?”她鼓了鼓嘴,“你不会是只对我这么冷漠吧?”
梁梦因的话有些刺耳,若是别人听了,只觉得一腔心意都付诸东流。但陈时序只是静静扫过去一眼,轻描淡写回道:“好,知道了。”
有些敷衍的回答。
“知道什么?”梁梦因皱起了眉。
“知道,我就不该惯着你。”陈时序不冷不淡地开口。
悻悻地耸肩,几分委屈,还是没说话,梁梦因只觉得陈时序简直可以算得上是反矫达人。
平常时间也算得上是旗鼓相当,但只要她稍微作一点,陈时序完全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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