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起的笑容灿烂如春花,绚烂靡丽的嫣然笑靥,是画家画笔下都描不出的美丽。
可他连看也没看一眼,只是径直打开房间门锁,薄唇淡抿,漫不经心地说:“没有礼物。”
梁梦因先是怀疑自己是否有听错,又或者他是在开玩笑?可是陈时序的表情太过正经,除此之外,他似乎也不喜欢玩笑。
“真的吗?”她尾音都在飘。
在他的沉默中,梁梦因已经得到了答案。
漫上心头的是无以言表的失望,气氛瞬间冷结。
僵持在二楼走廊里的男女,明明是亲近的距离,但似乎又离得很远。
要说什么吗?梁梦因什么也不想说。
陈时序不会是那种言而不信的人。
弋
“是不是太忙了,你忙忘了啊?”梁梦因已经替他找好了借口,“没关系的,以后补上也没关系。”
他没说话,只是那寸下颚线锋利的弧度越来越绷紧。
她视力好,眼睛尖,眼球一转,就看到那个放在他口袋里的小盒子。
“这个是给我的礼物吗?”心中燃起星点惊喜。
她想抬手去拿,却在他疏离的背影中失去了勇气。
陈时序只留给她一个背影,没有转过身。
令人窒息的氛围。
梁梦因意识到了什么,在不在意其实很容易分辨。她低头看向自己脚面,没穿袜子,也没穿鞋子。若是以前,他早就已经把她的鞋子拎出来,或是任她跳上他的背,差使他去找鞋。
很多事情是有征兆的。
梁梦因根本不敢想。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望向她一眼。
其实她也不是期待那份礼物,只不过那是来自于陈时序的礼物。
是不一样意义。
从另一种角度说,她确实很期待那份礼物。
如果是和陈时序有关的,她都很期待。
可惜什么都没有了。
说不清是什么心理,大概就是一整个月的期待落空,像是兴致被吊到高空中,又被毫不留情地抛下。
令人头晕目眩的失重感。
第二日,梁梦因就飞往澳洲,本就已经推迟了太久,而期待许久的礼物也没有到来。
那大概是她过得最糟糕的一个暑假。
所有齿轮的转动,已经在无形间开始不同的转速,带着他们走到这里,再度趋于同速。
那时的细节已经印在脑海中,只是年纪小的时候还不敢去回忆。
分开的那些年中,某些记忆碎片后知后觉地浮现在脑海中。那扇没有阖紧的房门,恰时响起的脚步声,某些不妙的猜测,让她莫名惴惴不安。
时隔几年,她忽然怀疑,会不会是因为那通电话?
但是陈时序的态度一向琢磨不定,她也不确定到底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人是种奇怪的生物,话也可以是假的,但听的人大多当了真。很多话并不由心,只是在当时那个情景下,随口便讲了出来,却已经逃离了她的本意。
梁梦因不是内耗的性格,她很快将这件事轻拿轻放。或许就算陈时序听到了,他也可能不会有什么反应。
因为他一向对她冷淡。
如果不是她一直缠着他不放,他们可能也不会有这么长久的故事。只是这般也有弊端,他们之间事情持续了太久,错综复杂,梁梦因也不确定了。
时间模糊了很多细节,但也将许多当时的情绪从过去带回现在。
那时的失望,那时的恼意。
浴室半晌都没有听到回声,梁梦因忍不住又敲了敲门,很用力,带着点突然冒出的火气。
她追了一句:“是我亲手做的哦。”
虽然酒酿只是从塑料盒里倒了出来,又滑了个蛋花在其中。
浴室里静了一瞬,才听到他微哑的淡声。
“等我洗完澡。”
梁梦因一秒钟都等不及了:“不行。”
她想了一个很合理的借口:“我现在要洗碗,不然你边洗边吃。”
话音刚落,她便要打开浴室的门。
陈时序的声音在很恰当的时机突然响起:“梁梦因,你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这个词,梁梦因大概是学不会了。拧开浴室把手,她只当听不见陈时序的告诫:“好的,我这就进来。”
浴室的门打开,扑面而来是淡淡的水雾,隔着朦胧的热气,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没等她细看,浴室灯突然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