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你回来了……”
陆秉枢“嗯”了一声,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怎么在这里待着?”
“热……”林宴说:“屋里闷,你还将冰盆撤了两个……”
“只是从床边撤到了外间厅堂……”陆秉枢皱了下眉:“你自己的身体,离得太近,过于贪凉容易生病……”
“所以我不久出来了。”林宴有些懒散道:“管着我如此细致,怎不见你自己的伤好的多迅速呢?”
陆秉枢倒茶的动作顿了下,面上倒是波澜不惊的淡声:“不是已经好了吗。”
林宴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到他微微垂着的眼帘上,心下忍不住叹了一声。
陆秉枢的伤是六月末好的,将将卡在林宴即将怀疑的边缘。
如果林宴只是一个寻常人,尺寸可以说拿捏的正好……
可惜有系统在,他到底察觉到了一些端倪,只是不明白陆秉枢为什么这么做。
但几乎是下意识的,被欺瞒的林宴没有选择戳破,而是莫名选择了佯装不知的维持平稳。
恍然未觉他心中的念头,陆秉枢的神色平静的倒好的茶水递给他,问道:“既然在屋里待的闷,要不要出去走走?”
“不要。”回过神的林宴摇头:“走走岂不是更热了……”
陆秉枢:“是夜晚。”
林宴怔了下:“夜晚?”
“嗯,”陆秉枢淡淡的应了一声,解释说:“七月七,城里玉皇庙那边设有庙会,百姓会去游玩儿祭祀,临近科举,也有不少书生去拜魁星,虽比不上慈恩寺的祈福法会,但也算是这边极热闹的活动了……”
听起来,确实热闹。
林宴眨了眨眼睛,犹豫的片刻,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
入了夜,外面果然比以往要热闹许多。
除了往来的人群,四下火烛高燃,与夜空中繁盛的星子相映,照亮了沉寂在暗色的州城。
林宴和陆秉枢顺着人流走去,玉皇庙附近已聚焦了不少百姓,扎好的游龙和花船在鼓乐声中舞动着,一侧还设了戏台在唱戏。
不少商贩也趁机热闹的叫卖着做起了生意,除了各色的巧果、花瓜、斫饼,林宴看到松竹斋的伙计也支了摊位在售书,也有医馆在卖松实、柏子仁之类的物什,最热闹的,还数琢玉阁摆出的一批磨喝乐。
如他们这般店铺,在这些活动中设摊大多只是凑个热闹,因而摆出来的大多并非什么稀罕材质,除了置于高台上的几个以外,余下大多是染了色的陶泥土偶,大小三寸到一尺不等,模样形似孩童,抱着荷叶的姿态各异,生动有趣,让林宴忍不住想起曾在现代见过的手办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