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自然知道其中的矛盾,只是有了挂念,结束了公务,下意识的及早赶回;临到府上了,又不自觉心生忧虑,不想对方有丝毫的担心……
见他不说话,自觉堵住了他的话头,林宴挑了下眉,随后皱着眉看向他的胸口:“伤的严重吗?”
陆秉枢的衣袍换至一半,现在身上仅着一件里衣,尚未完全掩住的衣襟隐隐露出结实的胸膛和部分纱布的痕迹。
感受到他的视线,陆秉枢呼吸微重的一瞬,过了两秒才低声开口:“不严重,过上三五日便好了……”
“不是箭伤吗?也能三五日便好?”
“是箭伤,但……”回答的声音顿了下,陆秉枢垂眸看着林宴碰向自己胸膛的手指。
确认了下衣襟下包扎的伤处位置,林宴抿了下唇:“再偏上几寸,便是穿心而过了吧,三五日……”
陆秉枢静静的看着他给自己检查伤口,目光自他的手指偏移,一寸寸描摹至那白皙的脸侧,紧抿的唇和透着些许紧张的眼睛。
他的视线太过明显,从伤处中抽离思绪的林宴很快便察觉到了,微顿了下,松开手:“你这伤三五日定是好不了的,听说这次已是北戎最后的残部了,既已平定了,接下来便养着吧……”
陆秉枢配合的“嗯”了一声,抓住他的手:“别担心,确实不严重。”
林宴没打算多说什么,但还是忍不住没好气儿道:“在你眼里,恐怕就没有严重的吧……”
陆秉枢顿了下,垂眸看了他一眼:“那自然不是……”
“只不过,因为有你在,其他便称不上严重了。”
真正严重的,只有失去眼前这个人……
看不透的黑眸中仿佛蕴藏着无数晦涩沉重的情绪,被注视的林宴怔了下,尚未反应过来便被陆秉枢俯身拥入怀中。
“有你在,我也会注意分寸的,尽量避开要害的……”
浓烈的气息笼罩而来,低沉的声线在耳边回荡。
心轻颤了下,担心触及他的伤口,林宴没有挣扎,低声道:“注意分寸是关乎你自己,反正是你的身体,又不是伤在我身上……”
陆秉枢没说话,只低头亲昵的碰了碰他的发顶。
说归说,接下来的日子里,林宴还是不自觉将心神全部系于陆秉枢身上了。
无论是衣食住行,还是换药疗伤,他都下意识的盯着些。
陆秉枢也无有不应的配合着。
他养着伤,在府上待着的便多了,看了林宴买回的笔墨,闲来便取了玉石为他刻章。
心神相牵,温情相依,如此日复一日的过着,两人倒仿佛真的重新回到了最初在镇北侯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