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巨响打断。
只见原本紧闭的殿门被一重物“碰”的一声被砸开。
直至落地,众人才看清,砸入殿中,是一具穿着金吾卫甲胄的尸体。
血液将殿中的砖石又浸红了一处,不等永昌帝震怒出声,一道带笑的声音先传了进来:
——“奉天殿是不大好出,但倒也不难进……”
陆秉枢身后的亲卫瞬间扬起刀剑向四周扑了过去。
殿外也涌进了不少将士加入厮杀之中。
一片乱局全然打断了永昌帝的部署,他倏的身上,刚要喊人,就猝不及防被一侧的年轻内侍挟持住了,身穿着的龙袍上,还染上了焦急扑过来的太监总管的血。
冲天的血腥味和煞气中,奉天殿很快便被染透了深深浅浅的猩红色。
永昌帝被钳制住,惊怒的看着人群分开,陆秉枢与秦放鹤走过来:“秦放鹤?你居然没有死?你们何时勾结在一起的?你们以为谋逆会有什么好下场吗?你……”
“镇、镇北侯!”
突然传来一声惊叫,打断了永昌帝的话。
是从陆秉枢进殿开始便不断陷入的震惊和混乱中的康王。
他才回过神,就听见永昌帝的话,连忙抓住机会挣脱同样震惊的宫人,扑了过来:“我……我!镇北侯,父皇害死陆大将军,却系有错,孤可以理解,你我此番虽未联手,却也算是不谋而合。”
“你不是皇室血脉,便谋逆登基,也必不会被朝臣和天下接受,你若拥立于我,孤登基时,必不会降罪于你,不,孤会大大的封赏你,孤封你做镇国大将军……”
转头看向秦放鹤,他急促的补充道:“还有秦、秦大人,孤为你平反,你可以重新回到朝堂之中……”
目呲欲裂的瞪着借机攀附的蠢儿子,永昌帝怒斥:“逆子你……”
眼见永昌帝几乎要被气吐了血,秦放鹤笑出了声。
“不好意思,康王殿下,你大概登不了基。”他看着康王,勾了勾唇:“虽然陆秉枢不是皇室血脉,但我是呢。”
说罢,他抬手卸下面上的易容,睥睨着惊骇的永昌帝:“这个皇位,我要了。”
“贺久霄!”
“陛下让朝中大臣入宫的政令已经发下去了……”秦放鹤,或者说贺玖霄弯了下眸,漫不经心的开口:“卫贵妃、康王勾结宁国公府等人,带兵夜入宫门,发动宫变,大肆屠杀众皇子,弑父夺权,后被镇北侯与本王擒下,见大势已去,康王畏罪自戕,宫中血脉凋零,尊群臣意愿,本王登基择日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