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不着痕迹的起身从床前的椅子上改坐到了床边。
林宴因着生病思维反应没那么灵敏,陆秉枢则是神思不属的维持着冷静,两人就那么维系着过度亲昵的姿态闲聊着。
说话间,床幔的轻纱被无意带动的轻晃了下,屋内的熏香和药香杂糅,受炭火的影响越发的浓郁起来,将整个屋子裹上了一层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氛。
片刻后,丫鬟脚步匆匆的端着新换的水盆棉巾回来。
隐约瞥见那一抹淡绿色,林宴话头一停,立刻松开了陆秉枢已经不算太凉的手,向外看过去。
猝不及防被放开,陆秉枢楞了下,顺着他的视线转头看过去,脸色不由沉了下来。
绕过屏风,刚踏入里间就撞上他的目光,丫鬟蓦得感觉后背一凉,有些不安的轻声试探:“侯爷……”
“凡进门前记得先禀告。”
将落空的手收了回来,陆秉枢眸色沉沉的收回眼神,抿了下唇冷声道:“不要冒冒失失的……”
“好、好的……”
丫鬟不明所以的应了一声,将水盆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浸透棉巾拧,刚走到床前,却发现自己突然被阻住了,不由一愣,顺着伸过来的手看过去,只简单自家侯爷幽沉的黑眸。
“我来,”陆秉枢抬手接过她手中的湿棉巾:“你先下去吧……”
莫说丫鬟,林宴也怔了下,下意识的去看他,连落在自己额上的棉巾都忘了反应。
平静的将湿棉巾理了下,察觉到他的目光,陆秉枢微微垂眸:“怎么了?”
林宴嗫嚅:“怎么好劳烦侯爷……”
“刚刚用我手时也不见你觉得劳烦。”松开手,陆秉枢淡淡的开口道。
林宴顿了下:“侯爷是生气了?”
正起身去看桌上晾了会儿的药,闻言,陆秉枢侧目瞥了他一眼:“你眼里我就那么容易生气吗?”
林宴轻声:“昨日在马车上……”
更何况,对方生就眉眼冷戾,带着一身肃杀之气,平日里已是威势摄人,若是冷下脸,效果自然是十足的惊人。
汤匙在碗中搅动的动作一顿,陆秉枢睨着他:“马车上如何?”
对上他漆黑的眼眸,林宴抿了下唇:“没如何?”
“你若让我顺心些,我如何会说你。”将药端过来递给他,陆秉枢淡声:“喝药。”
药汁的味道突然凑近,林宴蹙了蹙眉,下意识的偏了下头,连反驳都忘了:“再晾会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