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你放弃的话,我也可以理解,况且……”他顿了下,最终轻声开口提示道:“我不一定有危险。”
“放弃的话,在你心里,我永远没有可能重过那只龙吧?”阿利斯特淡淡的说道。
“况且,关于你的问题,我不会赌。”
他是天生的上位者,最喜欢的,还是自己掌控一切。
林宴怔了下。
见他如此反应,阿利斯特幽蓝的眼眸氤氲层层晦暗的情绪,抬手触碰了下自己看了许久的白皙脸颊:“那只龙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
所以,你不应该只将他纳入心里……
读懂他眼底的含义,林宴抿了下唇:“我没有要求你这样做?”
“是,你没有要求,”阿利斯特微微垂眼,嗓音微哑:“我自愿的。”
情之一字,本就自愿。
当软肋被拿捏,再多的谋算都无法抵过对其中万分之一败率的不安,仅仅是之前分隔的三年,就已让他昼夜难眠,更勿论彻底失去,他不可能用林宴的安危去赌尼德霍格从未听闻的仁慈。
更何况,他也真的不甘心自己仅仅输在了生死之上。
凭什么呢?那只龙不过是死了,就成了林宴难以释怀的旧情,连留下的龙血草都被好好照顾着。
他那样的祈求与呵护,奉上的真心与国度,却换不来巫师的回顾。
烛火的光照在阿利斯特锋利英挺的眉骨上,映出一道晦涩阴郁的暗影,垂眸扫了眼攀附在林宴腕上的龙血草,他下颚紧绷成一条冷峻的弧线:“今天之后,你也会如此纪念我吗?”
但话刚说完,阿利斯特眼底就划过一丝后悔。
他到底不是霍德尔,哪怕选择了这条路,骨子里的冷漠矜傲也不想让自己显得太难堪,只是嫉妒就如同无法熄灭的火焰,灼烧到胸膛的每一处角落,稍有不甚便冲破他极力维系的冷静与克制。
手指微微收紧,他缓缓呼出一口气,看向林宴,“算了,你不必回答。”
“我相信你会的。”
周遭安静了下来,除了山洞外连绵不绝的雨声,只余两人清浅的呼吸,神色复杂的看着阿利斯特冷白色的俊美面容,林宴竟然恍惚感觉从他身上锋利迫人的威势中看到了些许掩藏的弱势。
顿了顿,他轻声开口:“我记得……你之前说,不信任尼德霍格的一点,是因为他并不完整,无法签订约束?”
听到这个名字,阿利斯特眼底划过一丝厌色:“怎么了?”
“没什么,”林宴抿了抿唇:“你只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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