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了下身上已经破损严重的衣袍,抬脚往外走去。
看着他的动作,霍德尔喉间发出一声哀鸣般的低笑,“可真够狠心的……”
林宴垂下眼,抿了抿唇,试图让瘫软的腿加快脚步。
然而,就在他踏出诞生石的瞬间,突然被人一把攥住了手腕,眼前一转就被甩到了诞生石崎岖的表面。
本能的抬手试图防卫,但等看清压制住自己的人时,林宴不由心中一紧,“你……”
紧紧是擒住人这样的动作,蓄集的力量已耗了大半,霍德尔有些踉跄的晃了下,但抵在林宴身前的身躯仍然极具压迫感,手上的力度也大的可怕。
“你还想用龙鳞给我开第二道口子吗?”
垂眸看了眼被他下意识顶在自己心脏处的锋利龙鳞,霍德尔唇角扯出一道讽笑,“你用它对付我,倒是顺手……”
林宴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了下一个问题。
“你既然为了力量谋算那么多,又那样想要龙血草,那你知道我给你的龙鳞是哪一枚吗?”
怔了下,对上霍德尔红的厉害的眼眸,他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龙鳞。
也几乎是同一时间,阿利斯特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空气中本就混杂的能力涌动越发激烈。
轻微的破空声乍现……是核心魔法阵彻底碎裂的声音。
还攥着林宴的手骤然收紧,霍德尔脸色再度白了三分,绯薄的唇被血色染的吓人。
“你连神之权杖也给他了?”
感受着周围冲破魔法阵的力量,他目眦欲裂盯着林宴,一字一顿的开口质问道。
明明的暴怒的情绪,就连手掌都在失控中隐约浮现出龙爪的形态,但却又仿佛是控制不住的在颤抖。
原来林宴也不是全然狠心的……
在白桦领那样的混战中,不惜受伤也要拿到的神之权杖,竟也是可以给另一个人的。
想到自己当时的回护,霍德尔的心脏满是酸涩,仿佛被人捏碎一样疼痛着。
原来,说到底不过只是对他狠心罢了
因他的眼神而心悸,下意识在他逼近时将手中的龙鳞收了下,避开鳞片边缘真的破开他血肉的角度,林宴有些无措移开视线。
即便重伤,对于林宴的每个举动仍然敏锐至极,察觉到这样细微的留手,霍德尔有些想笑,又更觉得可悲。
他得意于自己的强大力量,傲慢的试图用一场场游戏作乐,即便动心也不自知,执着的试图驯服。
等他窥见时,却原来被驯服的竟然是自己……
他那样厌恶欺骗,可到了这样的时候,却还在对方的方寸留情而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