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热气中,汤面波澜翻滚。
蜡烛只有小指粗细,带着特别的异香。
短刃通体银白,其薄如纸,静静的散发着凌冽森冷的寒意。
萧横雪面色平静的端起白瓷碗一饮而尽。
滚烫的药液自喉间落下,仿佛能灼烧肺腑,但与细密蔓延的疼痛所对应的,是胸膛内明显逐渐安静下来的蛊虫躁动感。
等了片刻,看着他始终平淡的神色,云娘有些意外,“这药劲刺激,寻常人早就疼的受不了了,你这般反应,看起来,耐力确实不错,倒是个炼蛊的好材料。”
炼蛊……
比之炼制药人,大概也差不了多少。
萧横雪突然想起,林宴也曾话里话外的说过,他是做药人的好材料……
大概这些稀奇的炼制,总与痛苦挂钩,已尝过林宴的药人炼制,对着如今的药劲,他竟然没有太大的感觉。
萧横雪微微垂眸,动了动唇,却始终扯不出一个笑意。
他盯着那空了的白瓷碗看了片刻后,起身站了起来。
抱刀而立的贺星楼顿时沉下来脸,“你要去哪儿?”
萧横雪冷漠的绕过他,走向屏风后面。
林宴正双目紧闭的躺在榻上,唇边的血迹已经被擦拭干净,面上一片苍白。
萧横雪垂眸看着他,忽然想起初次见他时的样子。
那时的他虽然也指尖发凉,却远没有现在这样虚弱。
即便在前一世的记忆里,对方也只是最后被自己废除武功后才状态糟糕了些。
这一世,和自己一起,却已是几遭在危险中徘徊。
一切皆由他所起……
萧横雪手指微动,想要触碰林宴的面容,但最终还是颓然垂下,只余微微蜷缩的指骨隐隐发白。
紧跟在他身后走过来的贺星楼神色并不算好看,眉宇间压着火气,但因着取蛊还用得上萧横雪,见对方没什么出格的动作,他也就并没有说什么。
动作轻柔细致的将林宴身上的锦被又压严实了些后,贺星楼也坐到了塌边安静看着林宴。
过了一盏茶后,等在前面的云娘走了进来,“时间差不多了。”
“可以开始取蛊了。”
贺星楼立刻站了起来,眉眼沉沉的看向萧横雪。
压在刀鞘吞口出的指腹微微用力,只待萧横雪稍微反悔的意思,内里寒锋便会出鞘饮血。
明显的杀意在室内涌动,萧横雪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跟着云娘走了出去,就在屏风前看着对方拿起那柄轻薄的断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