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昧道:“是流水的主意。”
河图问:“那就不是为了解颍州之危咯?”
曲芳洲反应过来:“莫不是要……”
昭昧点头,指尖在地图上豫州处轻轻一划,道:“自南而北,插入颍州。”
河图思索道:“豫州兵北攻颍州,我们若要攻打豫州,追入颍州也在情理之中。”
“不错。何况,我们的目的是,”昭昧微笑着吐出几个字:“救李璋。”
众人相视几眼,曲芳洲道:“需要提防湖州兵马。赵孟清极有可能来攻邢州。”
“是。”昭昧道:“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往北攻豫至颍,一路向西在湖邢边境布防。”
陆凌空原本呵欠连天,听到这里,瞬间坐直,道:“这都兵分两路了,总该让我出马了吧!”
“可以。”昭昧答。
她愤愤然道:“我手底下的兵到现在,连战场什么样儿都还没见——嗯?”
陆凌空两只眼睛放出光来,恨不能把脸凑到昭昧鼻子前面:“你说什么?”
昭昧没有重复,道:“你带领陷阵营的战士,并五万上武军,往西侧布防。”
“防守啊……”陆凌空扭了扭脖子,嘬了下牙:“行吧,好歹有仗可打。”
昭昧道:“但不能以陷阵营的名义。”
陆凌空皱眉:“什么意思?”
昭昧道:“陷阵营的兵马全部打散,编入上武军。”
陆凌空要插话,她没给机会:“赵孟清身在幽州,难以远程指挥湖州兵作战,故此战只为练兵,拖住对方保住邢州即可,切勿恋战。”
陆凌空挠了挠头,靠回椅背:“知道了。”
“芳洲,河图,”昭昧道:“你们与我带兵去……救李璋。”
元初二十年九月,刀锋营并上武军十万兵马北上,攻豫州。
李璋三州,汝州与集结在颍州的幽颍二州兵马悉数夹攻赵孟清,而赵孟清以上京兵马据幽州,调豫州兵马夹攻颍州,及闻昭昧攻豫,果然置豫州安危不顾,而合上京、豫州之力,兵锋直指颍州。
初时,遭幽颍二州兵马顽强抵抗,月余,幽颍二州兵马忽而溃散奔逃,让出光明大道,赵孟清一路对抗汝州兵马,又劈开幽颍战局,直至兵临颍州城下。
而南侧,湖州兵马向邢州集结,于两州边境处遇陆凌空,未得寸进,而昭昧已带兵横跨豫州空城,向北踏入颍州,同赴颍州城下。
三方兵力在颍州集结,其中以赵孟清兵马最盛,且一路高歌猛进,士气飞涨的同时,渐成骄兵,本以为取下颍州城亦易如反掌,谁知竟于此地遭迎头痛击,倒像是前期所有退让都为了保存最完整的实力,以铺垫此时的背城借一。
然而肉到嘴边,怎能就此放弃?
赵孟清与李璋双方兵马大战颍州城下,攻者不退,守着不让,双方僵持在此,每一日都以血肉堆砌。
然而,纵使前期避其锋芒而保留了势力,双方兵力差距仍大,李璋兵马的士气在战火消磨中越来越弱,时日稍久,终究无力抵抗。
那一日,颍州城的大门訇然大开。
赵孟清兵马长驱直入,而他更一马当先,冲向中心府衙。
府衙中,江流水正守候在此,崔玄师自然不见,而宋含熹自赵孟清兵临城下,便坚持与李璋同吃同住,如今面上带着尘埃落定的沉静,看不出丝毫慌乱,倒显得李璋跟没头苍蝇一样乱窜。
“怎么办,他们打进来了……赵孟清是不是快过来了?他会杀了我的!他会杀了我的!”他踱来踱去,突然抓住江流水道:“任六,救我!”
江流水慢慢拿开他的手,声音平定地安抚:“殿下,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李璋面目狰狞,一把揪住她的衣领:“都怪你!都怪你!若不是你在耳边教唆,我怎会落到今天这——”
“殿下!”一声高呼,隶臣冲进大殿。
吓得李璋一哆嗦松开江流水,大声道:“赵贼打进来了?”
“不,不是。”隶臣抬头,面露喜色道:“公主,公主来了!”
“公主?”李璋面色由极狰狞而极喜悦,显出几分扭曲:“姊姊来了?”
“是。”隶臣答应。
“姊姊来了。”李璋激动道:“姊姊来救我了!”
隶臣亦喜极而泣,道:“赵贼的兵马正在入城,公主带兵恰恰赶到,杀了赵贼一个措手不及!咱们的兵马一听有公主支援,也士气大振,如今正在城中奋力反击,或能解颍州城之围!”
“那赵孟清是不是不会来了?”李璋激动道。
赵孟清毕竟先昭昧一步,虽不知府中布局,一时找不见李璋下落,可哪里能肯定就不会找来?只是这关头,谁都知道不能把真话说出口,那隶臣半点也不迟疑,道:“是的殿下!”
李璋大松一口气,坐倒在地。冷不防见江流水滚动轮椅到身边,又捡回...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