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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昧闷闷不乐:“那便等着吗?”
“何必心急。”李素节比昭昧更焦虑,眼下却说:“既然把我们抓来,总要和我们见面。我们先摸清虚实再说。”
“好吧。”昭昧勉强答应,叹息说:“东西都没了。”
李素节没说话。
在性命面前,钱财已经算不得什么。可倘若她们能保住性命,没了钱,要如何走完接下来的路,确实是个问题。
可昭昧和她想的又不一样。钱是死物,没了再抢就是了。燕隼却不同。
她问:“小翅膀还能活吗?”
李素节说:“如果识得它的珍贵,他们便不会损伤。可它来自北域……识得的人恐怕不多。”
后半句她没有直说,但再明白不过。如果只当作普通的鸟,那么它多半是要被扔掉或杀掉的。
可李素节顾不上了。她表面镇定,心却跳得极快,闭上眼睛便是可能遭遇的事情,如果只是她一人,再怎样都能忍下来,可公主、公主……
她紧紧闭眼,抛掉这念头,睁眼时见到昭昧,又感到心乱如麻。
她说先摸清虚实,并不是假话,只是她再怎么沉稳,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一时半会儿不能静下心来思考。只希望山匪们来晚些,再晚些。
山匪们正在研究此次的战利品。
在几个山匪的包围下,带头的人慢慢打开包袱,只露出一点,所有人都忍不住屏息凝神。接下来,伴随着一声声惊叹,宝贝一件件取出。当桌上零零散散摆满了金银珠宝,所有人都沉默了,又在沉默中响起一声感叹:“我们发财了。”
他们抢掠惯了,早养出刁钻的眼神,哪怕不能把来历说个明白,值钱不值钱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二当家,”有人小心翼翼地开口,怕打碎什么似的:“这些……够花好一阵了吧。”
“是啊。”带头的二当家眼睛几乎长在宝贝上,说:“这么多钱。”
他想起什么,站直了身体:“那只鸟儿呢?”
被冷落在一旁的鸟笼立刻呈上来。所有人的眼神都盯住了笼中的小鸟。小鸟似乎察觉换了环境也换了人,翅膀涨起来,试图扑腾,可最后只是踩着两只脚在笼子里穷转了几圈。
有人咽了口唾沫,说:“这只鸟,会不会也很值钱?”
另一人说:“我问过,没人知道这是什么鸟。”
二当家立刻道:“那肯定不是普通的鸟。”
有人说:“可它翅膀断过,还能卖上价钱吗?”
二当家说不出来,一摆手说:“等大当家回来了再说。那个姓江的不是什么都知道吗?到时候问问她。”
山匪们手脚麻利地把东西都收拾起来,二当家背着手脚步轻快,心情也愉快。等东西收拾完了,问:“她闹腾没有?”
“没有。”有人回答:“没哭没喊,一直很安静。那个小的也是。”
“不错,有胆色!”二当家脸上露出个笑容,吩咐道:“好吃好喝伺候着,以后她可就要做你们的二嫂了!”
一群人插科打诨,还颇有眼色地问:“您现在要去看看吗?”
“去!”二当家脚步已经迈出去了,门外突然有人高声传报:“大当家回来了!”
二当家脚步一顿,正犹豫着,又有人道:“大当家请您过去。”
他脚步一拐,换了个方向,说:“先去见凌空。把东西都带上,让凌空也长长见识。”
手下带着今日的战利品,跟着他来到山寨另一处房屋。此时房中灯火通明,二当家大步走入,声音跟着来到:“凌空!”
“二叔。”一人阔步迎来,身材高大,笑容爽朗,道:“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今儿个做成件大买卖。你肯定没遇见过。”二当家目光一转,落到旁边那人身上,道:“江娘子,不介意一起看看吧?”
“介意。”江流水眸光一转,向陆凌空道:“没别的事,我回去休息了。”
陆凌空忙说:“我送你。”
说着,伸出手去。
“不用。”江流水抬眼瞥二当家,说:“何必扫了二当家的兴致。”
刚伸出的手收回。另有她人到江流水身后,握住轮椅推手,转动双轮,带着江流水骨碌碌地向前。
没走几步,二当家的声音响起:“等等。”
江流水没停。
二当家一步跨上来说:“有件东西,需要你掌掌眼。”
江流水头也不抬地说:“没兴趣。”
二当家接过鸟笼,道:“是个新奇玩意儿——”
“二当家。”江流水声音平静得没有起伏,说:“麻烦让让。”
二当家非但不让,还伸出手臂轻轻一按,轮椅顿时动弹不得。
江流水抬眸:“二当家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