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锦越盯着少女很久了,她过得绝望又顽强,早就丧失了为一个人动心的能力。
“那些我不管,我只说这一次,黎尔,是我的人。记住了,下一次,我不会就这么说说就完了。”
男生松开按住高锦越肩膀的手,转身走了,高大身影消失在落雪的深巷。
高锦越恍然,在对方走开后,有些惊魂甫定,他完全没有想过,早在他来到之前,就有人靠每天守着黎尔过日子。
这个人生命里的日升月落是因为她,花开花谢也是因为她。
不过高锦越也不是一个被吓大的主,
被恐吓之后,高锦越还是这么过日子。
在璃城三中上学的日子无聊得比这座城每天寂寂下着的雪还要乏味。
总是下雪,总是上课,总是不想跟别人说话。
高锦越唯一的乐趣只有盯着黎尔。
他见她不开心的时候去操场跑步;见她拿着日语五十音图研究,耐心的学唱一首日文歌;见她耐心照顾患抑郁的母亲;见她强颜欢笑面对每一天。
在璃城的那一学期,是高锦越过过的最无聊最灰暗的日子。
然而,因为黎尔,他却觉得他想要永远呆在那个城市的落雪之冬。
有时候,发现她又躲到角落去,用围巾偷偷擦眼泪,高锦越会去学校超市给她买糖。
有说法是难受的时候吃甜的碳水化合物,能让人开心。
高锦越给黎尔买了很多次糖,什么样的都有,水果糖,奶糖,巧克力,软糖,趁班上的人不注意的时候,放进她的课桌抽屉里。
后果是在一个周末,高锦越被那个警告过他的人,约到距离璃城三中跟沛渠高中都不远的酒吧里去打架。
那一天,桀骜不驯的男生带了很多人,一起高调出现,他们是一个篮球队的。
高锦越听说过他们,是沛渠这所顶级私立高中的风云人物,这个人是他们的头。
那一晚,酒馆里的霓虹灯光迷离,照在男生线条锐利的俊脸上,落下迷幻的影。
“高同学,不听招呼是吧?一天天的朝我的妞课桌里乱塞什么糖呢?吃糖也能解决问题?”
男生捻灭手里燃着的苏烟沉香烟卷,冷冷斥了几句,用极为疏淡的语调,然后是从卡座里暴戾的跳起,操起手边早就准备好的棒球棍,奔上来就往高锦越身上狠砸。
那种难以形容的暴戾跟疯狂让在场他的手下们全都叹为观止。
他们从未见过他们那个酷寒似冰的老大如此失控。
看来这妞这辈子真的是他温知宴的了。
其实暗地里,璃城三中的黎尔是沛渠高中的温知宴的妞,这件事,只要有点眼力见的男生都心知肚明,唯有这个临时转来借读的港城阔少不知道,要不自量力的招惹沛渠的狠酷大佬。
也是,这个港城阔少普通话说得不行,可能跟这里的人存在什么沟通障碍。
谁他妈不知道璃城三中的甜梨儿是他们老大温知宴暗恋的妞。
“我操,温老大被惹到了,原来是这副模样,真的好他妈疯狂。”
“好吓人,真的,妈啊,我好同情这个高生。”
“这个甜梨儿长大了不嫁给温知宴,这个宇宙会毁灭吧。”
“算了,阿宴,他已经浑身是血了。”
“真的?那赶紧去劝住啊!”
“别打了。宴哥,宴爷,宴祖宗,我他妈跪着求你了,人只是朝黎娇娇抽屉里扔了几包糖,你至于气成这样吗?”赵承柏用吃奶的力气才把拼命扭打在一起的两个男生分开。
都要高考了,他们打这样特别不合适。
而且这个港城来的借读生,赵承柏查过了,挺有背景的,真的闹起来,两边都讨不着好。
这时候温知宴的爷爷在北城还没正式退休。
温知宴锁住高锦越脖子的手臂这才松了开去,他起身来,使劲踹了已经起不来的高锦越一脚,吐了一口血水,吩咐赵承柏带高锦越去看医生。
“马上弄医院去。”
高锦越身手不错,跟温知宴一对一的打,能熬个一个小时出头,但是还是打不过他。
“操。人家背井离乡到这儿来上学,还被打,也太惨了吧。”赵承柏看到这个情形很难受。
结果,下一句,温知宴很拽的跟被他打趴在地上的高锦越道歉。
“抱歉。”他牵动薄唇,轻吐二字。
“呃……”赵承柏他们都傻在原地,这是什么剧毒操作,他妈他如被点到痛处的暴戾野兽,带着棒球棍把人往死里敲,敲得人身上到处都骨裂了,完了,他跟人口口声声的道歉,还要态度诚挚的把对方送医院。
不愧是他们的老大温知宴。
“不过,以后要是再敢朝她的抽屉里塞糖,还是会这样。”温知宴冷冷宣告。
赵承柏:“……”
结果,还有更猛的虎狼之词。
“她现在需要的,真的不是你这些不负责任又极度幼稚的乱撩,她要的,只有我才能给。”
要不是想着当时他们没到法定年纪,不然赵承柏一定当场把民政局给温知宴跟黎尔搬过来,让他们原地领证结婚,温知宴就不会为黎尔这么的有危机感了。
高中时代,其实因为不知天高地厚去靠近黎尔,因而被温知宴收拾的男生有很多,赵承柏见过不少次这种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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