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烤。
温知宴后来缺席了篝火烧烤,奔去收拾欺负黎尔的混混了。
庄敬佑还以为经过这场英雄救美之后,温知宴真的会多一个小老婆呢。
结果那个夏天,篮球赛打完了,他们离开苏城,回到各自的学校上学,温知宴身边也没有出现任何莺莺燕燕,跟顾沐颖的来往更是就此打住。
而且,温知宴从高中,大学,甚至进社会,一路都没谈恋爱。
庄敬佑心里有了浓重的好奇,没想到在温知宴的感情空窗了漫长的十年之后,温知宴才选择跟黎尔在一起。
趁黎尔不在桌边,他问:“温知宴,十年?”庄敬佑想明白之后,用服了的口气跟温知宴确认。
“什么十年?”余慕橙耳朵尖,问他们道。
庄敬佑觉得让女人听到这个揣测,有点儿丢他们这种高门公子哥的脸面。
或者他猜错了,不可能是这样,温知宴这样狂傲拽酷的男人怎么可能忍耐所有,去暗自喜欢一个人十年。
“陈奕迅,十年。”庄敬佑很快就敷衍了过去,问烤串老板,“老板,你这儿有音响吗?弄首歌来听。”
温知宴的神情很放松,见装敬佑转换了话题,就不再回应。
余慕橙的好奇心被撩起,跟着问:“你俩打什么哑谜呢?还陈奕迅十年。”
“我想听歌了,让老板把陈奕迅的十年打开不行吗。”庄敬佑说。
“有啊。”老板很快把自己的小蓝牙音响打开了,要不是庄敬佑开口,他还不敢开,怕吵着他们。
现在时间还早,店里只有他们四个人在,一般来吃烤串的都是夜猫子。
老板瞧见庄敬佑跟温知宴停在路边的名车,轻易的就知道他们身份不凡。
于是在陈奕迅的《十年》歌声中,黎尔回到温知宴身边坐着,告诉他:“都帮你拿完了。羊腰子拿得少,吃多了上火,我给你捡了不少蔬菜。”
温知宴咬她耳朵,悄悄说:“老婆真乖。”
黎尔怕腻歪的将他的俊脸立刻掀开了去。
听到熟悉的前奏旋律,她问余慕橙,“怎么放这个歌了?”
余慕橙耸了耸肩,回答:“庄敬佑点的,给温知宴点的。”
见到脸上总是挂着甜笑,心里却有千千结没打开的黎尔也一副不知究竟的懵懂,余慕橙再想起黎尔上大学那几年,在蒙特利尔,余慕橙不止见到温知宴在那个异国城市出现过一次。
余慕橙有些明白,庄敬佑为什么要给温知宴点一首十年了。
*
撸完串,店外夜色迷离,寒气逼人,两对情侣尽兴的分别。
黎尔坐温知宴的车走了。
余慕橙先送他们离开,再坐上庄敬佑的车,翘臀贴上副驾的真皮车座,她客气的问:“敬爷,我抽根烟,行吗?适才在羊肉串店禁烟,憋好久了。”
庄敬佑点头,“可以啊。不用这么客气。”
于是余慕橙把车窗打开,迎着寒风跟冬雪,点了一根烟,送到潋滟红唇边,深吸一口,然后娴熟的喷出绵长烟圈。
庄敬佑侧眸瞧余慕橙,探身上来,体贴的帮她系上安全带,问:“你怎么有点儿惆怅,所以吃羊肉串也能致郁吗?我只听说过吃烧烤致癌。”
余慕橙笑了,“致郁跟致癌,你选哪个?”
庄敬佑回答:“爷都不选。”
“得了。”余慕橙再吸了两口黑魔,小巧的鼻翼继续喷出烟圈来,说,“你怎么不问我怎么认识温知宴跟黎尔的?”
单手握方向盘的庄敬佑耸耸肩,做出肆意的模样,“要是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
“在蒙特利尔上大三的时候,有一次我把钱拿去买电吉他,没有钱交房租,被房东赶出来了。
有天晚上,我不想睡大街,我想睡酒店,还要有星级的那种,房间得干净,里面的床得软,软到我一躺上去就能入睡。
所以我在深夜的大街上随便偷了一个中国男人的皮夹。我以为他是傻啦吧唧来加拿大旅游的游客。他的皮夹里有很多现金跟银行卡,还夹着一个女生的照片,特别漂亮的小姑娘穿芭蕾舞衣,一个人站在舞台上迎着一束光跳舞。”
余慕橙放松自己,用自嘲的口气提起自己曾经在国外的一段流离失所。
她铤而走险,找了一个英俊多金的男人下手偷东西。
“然后呢?”庄敬佑听得很认真,问得很温柔。
“其实我不是第一次干这事,我以为这个中国男人不会找到我,也不愿意来找我,他们人生地不熟的,不会那么大费力气,只能选择吃哑巴亏。
结果是他用半个月翻遍整个蒙特利尔,终于把我找到了,不为了皮夹里的现金,身份证,还有银行卡,只为了……那张照片。”余慕橙羡慕到了极点的口吻。
“黎尔的照片?”庄敬佑已经猜到了。
“所以后来你去跟黎尔同居,做好友,其实是温知宴叫的?”
“对,他额外给我劳务费,让我去帮他盯着黎尔。”
庄敬佑啧了一声,瞥见余慕橙一脸感动的模样,问:“刚才从烤串店散的时候,温知宴把你叫过去,说什么了?”
“跟以前一样,让我不要告诉黎尔这些事。”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