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反正能补就行。”温知宴捏了捏她的手心,为她调暗灯光,起身到卧室的角落一隅沙发坐下,陪黎尔入眠。
黎尔一开始感觉到男人没离去,紧绷的情绪无法放松。
这个苏城下冻雨下得能把人的骨头都冻裂出缝来的晚上,算是结婚后,他们第一次亲近。
温知宴的说话,热吻,还有拥抱,以及他为她洗澡时,做下的每一次若有似无的情.欲探访都让感情一直处于空白空窗期的黎尔难以负荷。
她闭上眼睛,回忆起的全是他在冷雨夜出现,迈着坚定的步子上来,为她戴围巾之后的事。
黎尔心里有个声音轻轻在说:
知道吗?那条围巾就是我的安全感,在你没来的时候,我靠着围巾独自逞强了很多年。
后来,黎尔在这种酥软的心境中睡着了。
温知宴什么时候离开她床边的,她不知道。
*
天明,黎尔只看到他在沙发座边喝剩的特浓咖啡杯。
黎尔怀疑男人是不是强打着精神在她床边守了一整夜,怕她受到惊吓,半夜会做噩梦,于是他陪她到天明。
黎尔不让他与黎尔同床共枕,于是他便选择在墙角一隅的休息沙发上守着她过夜。
黎尔醒来,隐约听见男人在酒店套房的露台上抽烟打电话的声音。
“我要他们都死,不死也残,都给我废了,没得商量。”
“什么时候,最晚今天晚上。”
“把朱婧仪找到,欠多少钱,我来处理。”
“为什么?为了昨晚他们欺负的人是我老婆,韩启锐,你自己掂量着处理。我话撂这儿,这件事要是处理得让我有半点不满意,我不会跟你签合同,想参与老子的风能计划,你想都别想。”
说完电话,温知宴走进来,见到黎尔已经洗漱完毕,他告诉她:“早餐我让人给你端到房间里来,今天好好休息一下,丽珊是我的女秘书,她这次跟我来苏城谈生意,这几天我会安排丽珊带你在苏城好好游玩。”
“温知宴,你是不是要去找我小妈?不用专门麻烦你了。我的事,我自己知道处理。”
睡了一觉,擅长自愈,已经将崩溃情绪收敛的黎尔习惯性的拾起自己的逞强伪装,疏离又客气的不要温知宴插手这些小老百姓家庭里的贫贱百事哀。
“不是,我出去跟人谈个合作,苏城韩启锐,是我的合作伙伴。明白吗?”温知宴认真的瞧进黎尔的眸底,意有所指的告诉她。
他想要让黎尔懂得的事是,温知宴跟在苏城有多方背景的,在苏城堪称最无人敢惹的韩启锐存在交往关系,并且是合作伙伴。
意思是温知宴的地位在这里跟韩启锐是平起平坐。
眼下,韩启锐还对温知宴有所求,想跟他去欧洲市场分一杯羹。
如此,黎尔的小妈就算惹上了韩启锐,还到处借高利贷,对温知宴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黎尔一下就懂了,自己嫁的男人不是个普通人,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是个顶级掠夺者。
那些令黎尔感到绝望到走投无路的大灾难,对他来说只是最晚今天晚上就可以解决的小意外。
“我明白,可是这些事跟你无关啊……而且说出来,也很丢人吧。”黎尔很知廉耻。
温知宴这样的人怎么会娶一个小门小户,甚至父亲出轨养小三的市井女为妻。
这到了跟他同样地位的同一帮公子哥面前,会让他很难堪。黎尔万分不想温知宴插手朱婧仪的事。
“我们结婚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温知宴很断然的说道。
“好好休息,丽珊会来照顾你。”临走,他告诉黎尔。
*
一大早,温知宴坐车,先去找韩启锐。
苏城,京南,沪市,这一带的势力圈子都唯他们姓韩的马首是瞻。
从旧时代起,这些姓韩的就很会收割,到了韩启锐这一代,他们几个姓韩的阔少爷就更擅长游刃有余的在名利场进出了。
韩启锐什么生意都做,只要不违法犯罪,他都愿意上前去,姿势轻飘飘的讨一点甜。
所谓的一点甜大概就是够他买一辆超跑,添一套私墅。
温知宴让自己的私人助理谢旻约韩启锐,韩启锐将见面地点选在了自己名下的一间夜店。
这个场子刚开张不久,嫌生意不好,韩启锐就把它租给了商祁,要求是商祁不要在他的场子里搞黄赌毒,韩家人特别避讳这些晦气的东西。
商祁是个稳重的人,虽然是从下等社会出身,靠混社会有了今天,但是却有很多的高深觉悟,素来小心行事。
不过,韩启锐没想到他这么小心谨慎的人,会把温知宴这种懒倦低调得根本不想混任何圈子的真京圈太子爷给得罪了。
温知宴的出身地位,就算狂妄得不可一世的韩家几兄弟都不得不对他尊重跟重视。
那些对名利场不屑一顾得经常不出来炫耀的,才是真正的顶级世家子弟。
温知宴昨晚抵达苏城,怒不可遏的给韩启锐去电,要他看着办的收拾残局。
事情的由头是朱婧仪躲债,商祁他们去追债,瞎了狗眼,把温知宴的老婆给伤了。
韩启锐似乎不曾听说温家最近风光操办过婚礼,
怎么温知宴忽然就有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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