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有迷你酒柜,然而想到温知宴手受伤了,所以放上桌的只有温热的柠檬水。
黎尔给温知宴倒了一杯,递给他。
公寓里一直没有来客,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七七坐在他们身边陪伴。
看得出来七七被人照顾得很好,身上有淡淡的香气,毛顺皮滑,眼角没有任何泪痕,眼睛亮得像黑曜石。
而且很有教养,见到黎尔这样的陌生人,吠都没吠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胃口不好,温知宴只吃了一碗米饭,黎尔问要不要帮他再盛的时候,他摇头。
一顿晚餐结束,黎尔收拾碗筷去厨房洗,温知宴说要帮忙,黎尔说不用,她还想着他的伤,再次提及要不要去医院,温知宴摇头。
于是黎尔让他坐到沙发上去看电视,她去厨房做收拾就行了。
黎尔洗完碗,将厨房擦拭得一尘不染,走出来,察见温知宴在看一部外国电影,诺兰的《敦刻尔克》。
黎尔上前,准备跟他告别,心里充满对他的感激,他帮了她很多次,今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害他受伤,黎尔慌乱跟惭愧的心情纠集。
其实这顿晚餐黎尔并没有用很好的心思去做。
她想的是快点做完吃完,然后将他送去医院。
不知为何,温知宴就是很想吃这顿由黎尔亲手做的晚餐。黎尔让他如愿了,现在黎尔觉得有必要好好查看他手臂的伤。
“温知宴,我有个请求,让我看看你手臂的伤好吗。”温知宴倚靠在真皮黑色沙发座上,眉眼懒倦,脸色过于冷白。
电影在小声的播放,七七栖息在他脚下,一人一狗显得别样的安静。
他阖着眼,睫毛很长,黎尔自从跟他遇见,一直不敢找机会仔细端详他的面容,总觉得他的眼神特别凌冽,跟他对视,她就会感到自惭形秽。
这一瞬,他闭眼小憩,似是睡着了,黎尔悄悄看他,觉得他长得真帅,不是那种流俗的帅,是一种内敛的根本不在乎旁人观点的俊艳。
令黎尔一个女生,见了他,都会想到艳丽这个词。
两道飞扬浓密的剑眉,奠定了他英气十足的五官基调。
高耸的眉骨,挺拔的山根,水红的仰月唇,细腻得根本看不到毛孔的冷白皮,不管人怎么去挑剔,结果都是会为他沉迷。
回到公寓里,随意换上的简单灰色居家服衬得男人清冷气质更甚。
黎尔看呆了,忘记了她来他跟前,是要看他手臂的伤的。
黎尔正要说话,男人睁眼,黑亮有神的眸色流转。
黎尔恍若看到了春鸟振翅在清溪之上的明丽。
她探得太近了,他只要点一下头,他们就会吻上。
“温,温知宴……”黎尔结巴,“我要走了。你给我看一下你手臂的伤。”
“现在才几点?”温知宴拉了她一下,拽住她的细手腕,不想让她走。
这么肌肤碰触,黎尔才发现男人的手指冰凉,应该是失血过多所致。
黎尔急忙卷起他的长袖体恤袖子查看,这才看到他被人砍伤的伤口有多长,而他只自行缠了简易绷带。
黎尔心疼,泣声问:“温知宴,你一直那么疼,怎么不说。根本没必要一定要吃我做的这顿饭。我们该一早就去医院。”
温知宴不说话,抓紧女人的小手,顺势将她轻轻拉进他怀里,让她扑在他身上。
他探唇下来,哑声在她发烫又发红的耳边问:“心疼我了?那再让我亲一下。”
第18章事不过三
“温知宴……都什么时候了……”黎尔又窘又羞,偏开头去,不愿跟男人对视。
她惶惑的想,温知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能忍疼忍到这种地步。
他都已经因为手臂伤口失血过多而浑身冰凉了,还装作若无其事,云淡风轻的跟黎尔吃这顿晚餐,兴致盎然的听黎尔聊过去的那些琐碎小事。
六年前,黎尔也曾养过狗,养了不到三天,这跟他这样矜贵又强势的高门望族公子哥有关系吗。
黎尔挣扎着要站起,温知宴却用厚掌扣住她的细腰,不让她从他身上离开。
她身上还系着围裙,脸色微粉,红唇微堵,细长的眼睛蒙着一层湿润的柔光,在男人的眼中显得异样的娇媚。
似乎,温知宴约她吃这顿饭的目的达到了。
温知宴够手,要拉开黎尔系在背后的杏色围裙系带。
他骨节分明的濯白手指揪住那个蝴蝶结,像拆一份终于被他盼来属于他的礼物一样,将它拆散。
尔后,他用低醇的声线,口齿清楚的,将薄唇贴在黎尔的耳朵边,说:“黎尔,我们结婚吧。”
听见后的黎尔紧张得眼睫发颤,双颊滚烫,她慌乱到了极点,愣怔在他怀里,难以置信的问:“温知宴,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可是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开口,要黎尔跟他结婚了。
人们都说,事不过三。
当第三次来到的时候,这件事就是真的要发生了。
“不是。”男人的唇眼看就要朝黎尔颤抖的眼睛坠落下来,带着要占有她的决意。
不巧,公寓的入户门响动,有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