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十二艘主舰,除了济远号管带,方伯谦大人之外。
其他所有的管带,都在这里。
天色越来越亮了。
陈金揆看了一眼自已手里的怀表。
凌晨五点……
天海交界处,浮现出一抹大白。
白色切割黑夜。
之后赤红的太阳,从黑白交界处冒出了头。
大海也被染成赤红色。
陈金揆看着这壮观的一幕,不知为何,他忽然心头一热。
而就在这时。
他的身后,吵了一整晚的船舱大门,忽然开阖。
一个个穿着水师官袍的管带大人,从船舱里,一个接一个的走出。
陈金揆,连忙恭敬的站在一旁。
而从船舱里,走出来的管带大人们,神色也各不相同。
有的神色阴沉,有的神色激动,有的神色复杂,眼底,忧心忡忡。
最后从船舱里走出来的,是邓永昌,以及那位来历神秘的林先生。
林珏此刻双眼,满是血丝。
他两夜没有合眼了。
海风吹过来,凉飕飕的,让林珏清醒了不少。
此刻,他盯着眼前的这些水师各大舰船的管带们,声音低沉。
“诸位,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邪狐舰船,各方资料,诸位都已看到,最后制定的策略,是我们目前,能找到的,最为可行的,胜率最高的方案……当然,牺牲也是最大。和李中堂提出的保船制敌,方针完全不同!”
“最糟糕的情况……”
林珏的声音一顿,没有说话。
而就在这时,林珏身前的十几名水师高官里,一个身材高大,留着一字胡的中年,大笑开日。
“最糟糕,也不过是有去无回,我刘子香,从参军那一刻开始,就不怕死于海上!诸位……海上见!看见定远,就是看见我。”
接着,水师右翼总兵,定远号管带,刘步言,对着所有人抱拳一拜,扭头向着致远号下,等待着他的小船而去。
林珏看着刘步言的背影,表情复杂。
刘步言,沧海海战,代替负伤的丁禹亭督战,次年,在登莱卫海战中,莱州岛,炸沉自已的定远,之后自杀殉国!
接着,人群中,有一个看上去很是敦厚的中年走了出来。
他也向着众人抱拳一拜。
“诸位,战事至此,我等不得不战,家祖林元抚,曾经在虎头门,烧了洋人的鸦膏……今日,林泰曾,绝不让家祖蒙羞!诸位,海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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