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一顿,蓝色的眼瞳,瞥向邓永昌。
“楚大良,是致远号的水兵!王永冠,是济远号的水兵,济远号的方伯谦大人不在,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交由邓大人处理。”
邓永昌此刻眉头紧锁,他扭头盯着楚大良,声音低沉。
“给你们发了洋枪,是让你们兵戎相向,自已人打自已人的?”
而就在这时。
被五花大绑的楚大良,忽然抬起头,声音嘶哑。
“管带大人!我是致远号,三等海勇,楚大良。”
“您或许对我没有印象,因为我是三等海勇,致远号远航时,我都不一定有资格上船,大多数时候,我都在军港待命。是候补的水兵。”
“但我知道,这些年,自左右总兵以下,所有水师官吏,都争带家眷,住陆上,军土离了船便去柳湖镇嬉戏,只有您不带家眷,始终住舰,一心一意治军练兵,陪您最久的是您的那条狗。”
“您不饮赌,不观剧,非特殊时节,不登岸!其他水兵私下把您这位治军严格的舰长称为半吊子,说您,特立独行,不循大流。”
“但我一直,以身为致远号水兵,为傲!因为我知道,跟着您,迟早有一天,可以建功立业!闯出大名堂。”
“但是今天早上,我碰到一人,他跟我说,我们水师打不赢邪狐鬼,我们水师必败!”
“我不信他说的话,但是我就是心里总是忍不住的发慌,发毛……我想回家!我家在狮子日。我想回家找我娘亲……王永冠,拦住了我,和我起了争执,我失手,便杀了他!”
“管带大人,楚大良自知犯了大罪,不求大人开恩,只求大人告诉我一个答案,我水师,真的能嬴吗???”
……
海风阵阵。
把不远处海上大船,挂着的旗帜,吹得猎猎作响。
那是黄龙旗飘扬的舰队。
此时的军港上,聚集了不少人。
大多都是水师的海勇,以及各级将领。
军港上的气氛,不知为何,忽然有些焦灼。
军港上,静悄悄的,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待着邓永昌的回答。
这是一个鼓舞军心的好时机。
但是邓永昌低着头,始终一言不发。
围观的水师里,却有将领,坐不住了。
林珏看见,一个留着小胡子,不知道是那一艘舰船上的官吏,忽然迈出一步。
“废话,我水师东方第一,邪狐,蕞尔小国,夜郎自大,我水师自然必胜!”
“你们可知,凛寒国之上,我陆师,已经两次大胜,断牙山!我大清陆军,首次和邪狐军交锋就取得大胜。”
“叶志超将军,带兵,两次和邪狐军交手,击毙邪狐军,三千人!而在这两场战斗中,我大清陆军,仅仅战亡三百。邪狐军,气愤至极,倾巢而出准备迎击叶志超将军。叶将军从容不迫,折返襄城,一路上又歼灭邪狐军五千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