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车子停在美洲俱乐部门前,罗南不禁诧异地问:“来这里做什么?”
“商月靓就在这家具乐部餐厅工作,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她道歉。”
宋美丽一脸严肃地道:“你骂她是妓女,这是种侮辱,你必须当面向她道歉,我不难为你,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只要她笑着亲你一口,就算你完成这件事。”
“我拒绝。”
罗南坚定地摇头。
“如果我骂错了,我可以道歉,但是我骂错了吗?”
“虽然没有,月靓的确是高级应招,不过她一年前就不做了。”
“不做还待在美洲俱乐部?”
“你以为她在这里做应招?你错了,她是俱乐部的侍应领班,相当于KTV的妈妈桑,自从进了这家具乐部,她就再没有做过那种事。其实不管她做什么工作,你都没有权力侮辱她。妓女其实也是一种工作,尽管在我们国家不被承认,并视为最下贱的职业,但其实和屠夫、白领、乃至总统都一样,都是劳动的一种方式。”
“月靓一不偷二不抢,完全凭凭自己的本事赚钱,出卖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她借由这份工作养活三个弟弟,供他们读书上学,三个弟弟中有两个还不是她的亲弟弟,甚至跟她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她虽称不上伟大,但绝对善良,这样的女孩不应该任由你随意践踏尊严。你必须向她道歉,取得她的原谅,否则我跟你没完。”
宋美丽愈说愈坚决,最后一句话还是挥着拳头说的,露出不容罗南拒绝的气势。
“我还是拒绝。你的话说得很漂亮,不过有一个事实无法抵赖,尊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树立的。首先,宋美丽你没有尊重商月靓,因为是你要她来勾引我,你本身心理就有问题,认为她是可以随意向陌生男人献上肉体的女人,可以说你才是罪魁祸首;第二,商月靓本身也没有尊重自己,因为她答应了你,并且她对与陌生男人上床也不在乎,还将岳晚盈拉了进来,所以她本身就是祸端根源。”
“你们不知自爱,惹了我,只是被骂了几句恶毒的话,就认为尊严受伤,怎么不反省一下自己?如果真如你刚才所说,你们都认为随便与男人上床,根本没什么大不了,就是做妓女也只是从事一份无所谓贵贱的职业,那么我骂出的话,根本不能伤害你们的尊严。你们会因此不屑、反唇相讥,但心中依旧逍遥自在,根本不会想要来要求我的道歉。其实,一切都是因为你们连自己那一关都没过,表面的潇洒掩盖不了内心的懦弱和胆怯。”
“你们也许会说不公平。男人随便找陌生女人上床,可以自诩风流,女人随便找陌生男人上床,就被视为淫荡和不知廉耻。但我要说这不是不公平,而是天地阴阳运转自有规律,除非你够强大,能够破除规律内的枷锁,甚至逆转规律,否则你只有遵守这种规律。”
罗南很想打击宋美丽的气焰,所以揪住宋美丽的话语破绽,就是一番雄辩,让宋美丽听得目瞪口呆。
“别跟我谈什么规律怪论,也不要谈男人风流有理、女人该守贞洁的鬼话。”
宋美丽只能恼羞成怒。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别说性解放盛行的美国,就连我们中国,相信你这种鬼话的人都没有几个。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美国人,怎么这么像我们中国封建社会的老古董!我跟你说,我是律师,只相信律。法律规定男女平等,男人与女人拥有同等的权利,所以男人可以风流,女人同样可以。”
“OK。就算你说得对,女人可以风流,那么还要道什么歉?我说商月靓身上有风尘气,说她跟不少男人上过床,她怎么觉得受了侮辱呢?你又怎么会觉得这是种侮辱呢?”
罗南含笑反问。
宋美丽哑口无言,好半晌才用一种强词夺理的语气,道:“我不管,总之你答应替我做三件事,这事也在你能力范围之内,如果你不办,我们报上见。”
“你是律师,还是无赖啊?”
罗南哭笑不得。
“我就是无赖,总之你有把柄在我手里,就得按照我说的办,否则……别瞪我,你以为我怕你?有本事你来呀,看是要剥光我,还是强奸我!我宋美丽要是皱一下眉头,立刻出去拦车撞死自己。”
宋美丽粉脸含怒、龇牙咧嘴。
她倒是忘了罗南之前对她的威胁,又或者,比起得到像煮熟了的鸭子飞了的悲惨结果,她更宁愿在罗南面前表现得无所畏惧。
罗南皱起眉头,遇到这样的泼辣货,他真有些没辙,只能貌似退缩地道:“你说的道歉方式根本不可能,这样吧,我可以达成商月靓一个心愿,如果她有什么难办或一直办不了的事情,我可以帮她达成,当作道歉,如何?”
“这样啊……”
宋美丽眼中掠过一丝喜色和得意,摇晃着脑袋、拖着长音,良久才欣然微笑点头,道:“好吧,看你也并非没有诚意,就允许你做规则内的变通,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打电话问月靓,看她最期望得到什么。”
宋美丽立刻拿着手机走下车,只听她在车外兴奋地与商月靓谈话,得意的样子简直比打赢十场官司还兴奋。
十分钟后,宋美丽憋着笑走进车内,侧身对罗南道:“你要有心理准备,月靓那个人心思古怪,她曾经的最大愿望是买一栋豪宅,就像她现在住的一样。不过她的朋友帮她变相达成了,那套房子虽然不是她的,但是她那位朋友一直让她住着,从未想过出售,都已经好几年了,所以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已经变了。”
“别废话了,她到底想要什么?”
罗南没好气地道。
“她要你……”
宋美丽脸上开出幸灾乐祸的笑花,在见到罗南脸色大变之后,不禁笑得前仰后合,好半晌才停下来,道:“你别害怕!我还没说完。她说她要和你比划一下,如果你输了,以后必须对她言听计从,她要你往东,你不能往西;要你杀猴,你不能撵鸡。还要随叫随到,她会给你安个外号,叫老鸭子。”
“老鸭子?什么意思?”
罗南故作不解。
“你真的听不懂吗?汉语说得这么流利,怎么可能不知道鸭子隐含的意思就是男妓?冷静,这是月靓的要求,你得罪她太多了,活该有此报应。”
宋美丽只差拍手称快了。
“你和商月靓还真是物以类聚,连提要求的口吻都差不多,要你往东……不能撵鸡,真是说得顺溜。好了,要求我答应了,比划什么?”
罗南有些无奈地道。
“比划什么?还能比划什么?你们一个色狼、一个淫娃,当然去床上比划。月靓说不占你便宜,看你年纪这么大了,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谁先高潮就算谁输,另一个就是谁先做不动了就算谁输。你选吧!”
宋美丽笑盈盈地道。
“不可能!我对她没兴趣,如果跟她上床,我才真成了老鸭子。”
罗南一口回绝。
“你还学会守身如玉了?你这老色鬼,周语容那两个女人又怎么说?”
宋美丽气急败坏地道:“你是不是存心拖延时间?我告诉你,在这里废话的时间,绝对不算在十二小时之内。”
“总之不行,我没有兴趣做那事,这不符合我的原则。”
罗南摆出一副怎么样都不屈服的神情。
“好!你说你对她没兴趣!我们做个试验。走,跟我进俱乐部,我要试试你这老混蛋是不是像你吹嘘的这么有原则。”
宋美丽冷笑着推开车门,示意罗南下车。
五分钟后,两人出现在美洲俱乐部深处的某间小化妆间里。
商月靓见到罗南,理所当然的面冷如冰,不过她还算有礼貌,竟然用托盘端三杯酒进来。
“在外面吵了这么久时间,口渴了吧?这是西班牙加勒斯所产的雪利酒,味道不错,尝尝吧。”
说着,商月靓将托盘放在一旁的化妆台上,端起两只杯子,一只递给宋美丽,一只留给了自己,至于罗南那杯,自然要他自己去取。
“月靓,不要小气。”
宋美丽微瞪商月靓一眼,端起剩下的那只杯子递给罗南。
罗南伸手接过酒杯,闻了闻酒味,含笑点了点头。
“怎么,怕我下毒害你?那你别喝。”
商月靓冷笑。
“月靓,你再说,这杯酒我都喝不下去了,要有风度。”
宋美丽道。
“风度是男人的向往,不是女人的约束,再说,对他有必要讲究风度吗?”
商月靓眉峰舞刀,冷笑连连。
“你再这样说下去,我看你们不用到床上比划,干脆打一架算了。”
宋美丽有些生气了。
“好吧,美丽,我给你面子。来吧,罗南……先生,我们干杯,为你迟早成为阳萎男中的一员,干了。”
商月靓甚为毒舌,眼看似乎要化干戈为玉帛了,却转眼一句话就让人下不了台。
“可惜我不能满足你这个愿望。”
罗南微微一举杯,含笑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
商月觏不屑的一笑,也仰头干杯,其后宋美丽跟进,转眼间只剩下三只空酒杯。
“你说对月觏没兴趣,我们就来做个实验。月靓,你去准备一下,就按照我跟你说的做。”
宋美丽道。
商月靓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小化妆间。
“你搞什么鬼?”
罗南不解地问。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宋美丽得意地扬了扬头。
等会儿可不是仅仅只等一会儿,足足过了半小时,小化妆间的门才再度被推开,一个垂首低眉的白裙女子缓步走进来,罗南看不见她的容貌,只看到她那一头披肩的长发,鼻孔里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白裙女子迈着碎步走过来,直到走到罗南身前一米处,才抬起头,含蓄地一笑。
罗南定定地望着她的脸十数秒,然后摇头失笑。
“是不是难以置信,风尘里的艳丽女郎也可以变成洗净铅华的清丽佳人?”
宋美丽笑问。
罗南点头道:“是有些难以置信。女人果然有两张脸,这样可比刚才顺眼多。”
“比周语容如何?”
“就算有些差距,也在一、两筹之间。”
罗南语带赞许。
“你心动了吗?”
宋美丽脸上微微露出胜利的笑容。然而随即她看到罗南摇头,笑容马上凝结。
“人还是那个人,虽然这打扮让我多了分好感,不过有好感不代表可以上床。”
“强词夺理。”
宋美丽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
“你真的很讨厌我?”
商月靓盯着罗南的眼睛发问。
罗南含笑摇头道:“不,并不讨厌,此时的你很有美感,身材不错、脸蛋也漂亮,收敛了风尘味,换上素白的衣裙,走在大学校园里,完全是校花级的美女。这种类型我喜欢,这是宋美丽给你出的主意吗?宋大律师果然厉害,竟然能猜到我的喜好,不过就算是校花,我也不能看到一个就上一个吧,更何况只是为了证明谁的性能力更强,那样的比划我完全没有兴趣。”
“你害怕了?还是你不行?”
商月靓冷冷地问。
“与一个陌生的老头子上床,你就没有心理障碍?”
罗南反问。
“我的心理我自己很清楚,你还不算陌生人,再说在这个城市里,每个夜晚都在上演陌生人之间的一夜情,有什么心理障碍?你这个老古板,难道刚刚从五百年前的坟墓里爬出来吗?”
商月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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