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想继续听下去。
那个日本其院号称最没血没泪的绪方老师居然也有这种热血热泪的少年史?
『如果你希望,我现在就可以让老妖怪输到痛哭流涕给你看。』
『唉~说这种话果然是小孩子,没从父亲手上夺下过本因坊的精次君?』
『怎麽不说老妖怪夹着尾巴逃亡?』
『精次君,可以不要称呼父亲老妖怪吗?』
『你先改掉精次「君」的称呼的话。』
『…。改得了称呼也改不了看小孩子的心情。精次君,听话,不要再玩了,快找个适合的人结婚生子,到时候你自然会理解我的心情。』
『又转回原来的话题了。一成不变的藉口。那我也给你一成不变的回答。我讨厌小孩。不要把我当种马。』
啪杀──!!
拉门以神鬼般强烈的气势被甩了开来。
「「!?」」
「这…这里有点脏呢。」
我马上转身假装擦纸门…,虽然纸门是擦不了的。
「绪方先生,早安。请问最近安好?」
然後塔矢亮就是塔矢亮,已经正座在走廊上跟绪方老师请安了。
喂…,不会邀一下的喔?
不过我说,现在是中午,已经不早了,另外,昨天你不是回去开塔矢门下的研究会刚见过绪方老师吗?
看来这家伙果然相当慌张。
「哼,被看到难看的疮疤啦。」
丢下这句话,当事人从口袋拿出香菸,刁了根烟很乾脆地就离开了。很想告诉他,文化古蹟严禁烟火,但可惜现在的我没那个胆。
完了,真不知道这个日本棋院的最不能惹的欧吉桑会在什麽时候报复回来…,
不安啊。
进到起居室,牡丹夫人似乎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背对着门口在桌前插着花,跟气急败坏的绪方老师真是一大对比啊。
我记得牡丹夫人是都古流的花道老师,个展、授课、公开演出…好像还上过节目,总之满有名的。
我不懂花道,但上次和夫人一起参加本因坊大会的行前会议时,就觉得她是一个很能干的女人,两三下子就把事情全都安排妥当。
平常看起来很温和甚至有些柔弱,其实很有主见、有着坚强的意志。
「进藤君跟塔矢君来了呀?欢迎光临,没有听到招呼的声音让你们自己进来了,不好意思呢。」放下手边的花微笑着转过身来,维持正座在地上的动作对我们鞠躬打了个招呼。
「我们才应该道歉,不经同意就自己闯进来。」
「不用多礼。塔矢君小时候不是还常常过来下棋的吗?像进藤君这样随意就好了。喔?」
「是。」这家伙在长辈面前总是这个样子,以前的我可是一天到晚心里不平衡呢。
「就说吧?」带着嬴了的心情撞了一下塔矢的肩膀。
「不过进藤君也许就太随意了一点喔?一来了就关进书库里也不来陪我话话家常。」
「哈哈…哈哈…,对不起。下次会注意的。」啊…,原来牡丹夫人有怨言啊,来了这麽久从来没听说。果然跟老师很像,什麽都看在眼里的感觉。
「呵呵~开玩笑的。对进藤君来说围棋比什麽都重要吧?有着非精进不可的理由。」
「啊…,嗯,哈哈…。」
一直想找机会切入「刚才那个到底是怎麽回事」的话题,但被牡丹夫人话题这麽一转,已经非常不是提起那件事的情况了…。
牡丹夫人…从桑原老师那里听说什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