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看了个奇怪的节目。听说韩国人的日韩情节还满严重的,百分之九十九的韩国人都很讨厌日本人…。我和和谷还有伊角听完之後当时脸都绿了。还好只是奇怪的节目。呵呵。」
「那个,牙木先生,虽然我不知道那个统计是怎麽来的,但是绝对是真的。」秀英静静地喝了一口冰开水,
「啊──?」是真的?
「进藤刚来的时候,嗯……,其实真的满辛苦的。毕竟是第一个来韩国学习的日本人…,而且还小有名气。应该怎麽说呢?…不至於是『过街老鼠』,但绝对是『众矢之的』。几乎每天都会收到挑战书,结果当然有输有嬴。
不过面对每一场挑战,不管对方是谁,进藤都是全力以赴,输的时候虚心检讨,赢的时候不骄傲。这种随和的个性和对围棋的执着让他很快就跟棋院的人打成一片。前一阵子他才在喊『最近都收不到挑战书很无聊』呢!」
「哈哈,进藤这小子,果然丢到哪里都能活得很好,适应力真强啊!」
「嗯,我也必须更努力了。看来修行了这麽一年之後,进藤又会变得更强回来了喔!一年之後的三足鼎立,我可不能弱掉啊!」
「你们真的觉得,进藤有这麽容易能回来吗?他递的可是辞呈耶。」一直没有插话的越智提了一个最实际的问题。
「说到这个…,就真的很想剖开死进藤的脑袋来看看!到底都装什麽鬼东西啊?有必要为了一张只拍到车牌和背影的照片就接受棋院『自我惩戒』的要求吗?而且都说是『自我惩戒』了,有必要弄到辞职这麽严重吗?自己给自己禁赛个一个月也就够了吧?搞得现在这麽复杂!我看他到时候怎麽回来!」
秀英把筷子放好,说:
「我吃饱了,谢谢招待。关於这个我也有问过进藤。契约结束了之後有什麽想法,毕竟他都递辞呈了。他说会再参加一次职业棋士考试,从初段开始。」
「从零开始啊?升段一年只能一次,进藤君要追到现在的四段又要花个三四年。真是亏大了。进藤君的决定太鲁莽了。」芦原抓了抓额头,叹了口气。
牙木手抱胳膊说,
「是不是要从零开始还很难说。我听和谷说,被拍到照片的那天是月日,而那天进藤其实一直关在家里睡觉。
就在前天,进藤的邻居得知进藤因为这件事自我惩戒辞职了的事,跑来向棋院的人解释,说照片里的人是他,不是进藤。
那天他跟进藤借了车到山里跟人尬了一下,没想到会被拍到,更没想到日本棋院会是这麽个大惊小怪的组织。啊…,这是那个人说的,不是我。
也就是说,飞车的人不是进藤,他根本没有接受处罚的责任。」
「太好了,搞不好还有挽救的余地!秀英,记得跟进藤说一声!」
「嗯,我知道了!」
「不过,为什麽进藤君当初不说呢?还什麽『我的自我惩戒就是这个!』当天就递了一张辞呈出来,第二天还飞到韩国去。这除了鲁莽还能说什麽呢?」
「老是因为私生活被盯,他已经受不了了吧?整天职业棋士就要这样,要那样的,真的很烦耶。」
社也跟光一样有着共同的烦恼,不想被传统的棋士守则束缚。
越智冷冷地一说:
「他本来就想离开日本了吧?棋院的惩处只是个起爆点。就好像要告诉理事会的人『谁都别想绑住我』一样,飞了。始料未及的结果。」
社和越智的话一说完,大家就沉默了。
「韩国的小哥,光拜托的东西都张罗好了!特别服务!」
看着光长大的万福老爹从柜台探出头来,拿了一个放了保温瓶和密封盒的纸袋交给秀英。
「非常谢谢你。」
「那是什麽?」社提了个在场每个人的疑问,
秀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进藤交代要外带的拉面…。」
「天啊…。拉面还能外带啊?还搭飞机送到韩国去。太夸张了吧?老爹!不公平!我也要外带回去大阪!」
「我们的服务只提供给十年以上的客人,社应该还有…七年吧?七年之後一定帮您服务!」
「真没诚意,到时候我孩子都不知道生第几个了!」
社和老板的对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离开万福之後,芦原帮秀英叫了一辆计程车让他搭到机场。坐上车时,秀英说了一句大家都摸不着头绪的话,
「希望各位有机会一定要来韩国一趟,你们一定会跟我一样吓一跳的!」
然後计程车就这样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