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给人压迫感也就罢了,住在里面的另一个人也是…,我们除了下棋之外还是下棋。我说进藤,你跟塔矢在一起到底都聊些什麽啊?还是就只是吵架?
话说回来,最近进藤跟塔矢处的好像还不错,前一阵子合宿的时候也还满和平的,也就是只吵跟围棋有关的架;
相反的,他们的互动上有一种……难以理解的默契。这个烧水那个就泡茶,这个做饭那个就洗碗,就像是先商量好一样地自然。唉~,小学生们终於长大了!──真是,我明明跟他们同年,感叹个什麽劲啊!
今年北斗杯的领队是白川先生,大将是塔矢,副将是进藤,我是三将。塔矢拿了一胜一败,败给了韩国的高永夏。
北斗杯结束之後,进藤跟洪秀英又约在棋会所下了一局,当时高永夏也有来,进藤和我也都分别跟他下了一局。结果都嬴不了。只能说那个家伙实在太强了。
今年日本队的成绩以胜数来说比去年多。进藤拿了两胜,我则是一胜一败,还是败在洪秀英手里。我们都觉得自己棋艺大有进步,但是韩国队也没有停下脚步来等我们追。我们必须更卯足全力来追才行。
***
几分钟後,光穿着黑色运动长裤白色短,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了。到厨房倒了一杯宝矿力喝。
「要不要?」举了一下宝特瓶。
「不用啦。比起喝的,我肚子饿了,塔矢怎麽还不来?」
「我也饿了。现在几点?」
「七点多了。」社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闹钟。
「他今天有指导棋,应该结束了,快来了吧?」
「乾脆叫他顺便买来好了。懒的出去。」
「想的美,那家伙没有手机。」
「哈,塔矢亮是原始人啊?」
「我都说了他好几次了。待会他来你说服他。联络多不方便啊!」
「说服他?这种不可能的任务你交给别人吧。叫外卖好了。叫披萨!」
「披萨啊…。我是无所谓啦。」
光拿着杯子走到客厅,盘腿坐到地上,看到现在电视机里正在播着某料理比赛的节目。发现今天的题目是大对决。
难怪社突然想吃披萨,只能说灯光师和摄影师实在太厉害了,看着看着连光也想吃了起来。
「喂,贵公子塔矢亮…吃过这种东西吗?有点难想像,擅自决定了他会不会不高兴啊?」
「之前跟他吃过一次,看不出来他是喜欢还是讨厌。只是直接用手抓东西吃有点野蛮,他有点排斥的样子。」
「那怎麽办?」
当电视里的师傅把披萨从烤箱拿出来的那一瞬间,整个摄影棚的观众和来宾都骚动了起来!燻鸡片、蟹肉、德国香肠、青椒、甜豆各种配料排得满满的,香浓起司也正波波波地冒着泡泡,刚出炉的蒸气在那一大片总汇披萨上摇来晃去,慢慢地上升,就像要勾去人的灵魂一样,对着光和社招手(幻觉?)。
接着师傅又使出最後一击──断面攻击。
热腾腾还牵着丝的起司,闪着金色光芒的配料,要掉不掉地垂在那片披萨上…。
这让盯着电视机的光和社再也受不了诱惑,垂涎三尺地惊呼:
「超想吃的啦啦啦啦─────!!!!」。口水已经留了满地了。
此时,光终於毅然而然地拍桌定了案,
「给他一双筷子就好了!今天就吃披萨!」
「说的好!进藤!那外送的电话就有劳你来打了,因为是你决定的。」
「啊!?喂!提议的人!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啊?」
「反正你跟塔矢都吵过几百回合了,又不差这一次!」
「我们已经很少吵没营养的架了!」
「那请你趁现在做一下复习,把当时的心情找回来。麻烦你了!我去洗澡!」
社从行李里拿了衣服,拍拍屁股往浴室走去。
「去!慢用啊,小心不要淹死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