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面对和谷的指控,伊角只能傻笑。既然说是自动转换,就表示那是他的理智所不可控制的。
「懒得理你。」和谷无情地挥了一下手,去了伊角一声。
「对了,伊角刚刚说的那个什麽刺激不刺激的,难道是那件事啊?」
「嗯。没有转圜的余地吗?牙木哥。是我介绍进藤进森下研究会,发生这种事,我觉得很过意不去耶。」
伊角叹了一口气:「那盘棋下的很好,进藤也奋力搏斗了。只是…」
「老师也真是的,还居然一点也不手下留情。那股气势就连在旁边看的我们也都几乎脚软。」
「赢不了就离开森下门下。…看来老师是真的不打算让进藤留下来了。」
伊角和和谷说着说着心情沉到了谷底,不再发一语。
牙木沉默了一下,
「白川先生说过,森下老师之所以开始开班授课是因为相信,任何人不管有没有才能,只要对围棋怀抱着热情,肯下工夫,就一定能下出一手好棋。老师想要培育这样的棋士,所以在这种指导方法上费了很多心思。老实说,我也觉得在栽培後进的贡献上,没有其他的围棋教室比的上森下老师。」
和谷和伊角听了牙木的话,感同身受地点点头表达同意。
「所以不让进藤继续待在围棋教室里,应该也有老师的考量才是。为人师表最害怕的莫过於误人子弟。那天的对奕之後,白川先生这样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意思是说老师觉得自己的指导方法不适合进藤?」
「也许吧。不得不否认,进藤的棋路里一点森下老师的影子都没有。是一种更取决於天生才能的下法。」
「棋路不同这点我同意,但是还是无法理解。就算下法不同也不可能无法指导吧?」
「我想,不是无法指导,而是怕指导了之後硬是改变了进藤原来的棋路,是这样吧?牙木哥。」
「嗯,我也觉得老师顾虑的也许就是这个。我是不知道进藤的启蒙老师是谁,但是绝对是个不简单的人物。看进藤下出来的棋就知道了。叫他再去学其他的棋路,结果是好还是坏,谁都不敢保证。」
和谷举起双手,
「唉~,好吧。我投降。原来森下老师不是魔鬼,我这个月来都误会他了,我会好好反省。也不会再硬拖进藤去参加老师的研究会了。」
「这倒不至於。老师只说不收进藤当门下弟子,并没有叫他不准来。况且,进藤有时候不也会到芹泽老师的研究会去吗?就跟那个一样不就行了。不是排除他,只是要他更认清自己应该走的方向。」
「老师也许是用心良苦,但是以进藤那种头脑,会明白吗?那件事以来我还是照常邀他去研究会,每次不是说他不在东京就是说有事,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我是都把它解释成不参加研究会的藉口啦。」
「嗯…,是这样吗?我倒觉得他正在照他自己的方法努力。毕竟接下来的路,他必须一个人走了。所谓天才都是孤独的。」
「说这种话很无情耶,牙木哥。」
「呵呵,抱歉抱歉,突然有感而发。」
「总之,我才不管进藤是不是同门兄弟,管他是蠢材还是天才,我的研究会都不会把他剔除在外。」
「是啊。我们三个可是从院生开始就是一挂的了。注定要在专研围棋这条路上互相较劲扶持,他不会是一个人走的。更何况,不是还有一个跟进藤同年纪的天才吗?」
「伊角,你如果不想让我心情变差就不要给我说出那个名字!」
「原来和谷也知道我想说谁嘛!」
「知道是一回事,不想听到那个名字又是另一回事!」
「和谷,你应该跟进藤多学学,他这几天不也跟塔矢亮处得不错吗?心胸放宽大一点嘛!」
「伊角,你还是说出来了!是想要气死我是不是!告诉你,不要把我跟进藤相提并论。我没他神经这麽粗,容忍得了那种毫无修饰的冷言冷语。」
就在和谷激动地反驳伊角之时,纸门外的走廊上传来芦原的声音。
「喔,小亮。正要去洗澡啊?刚好现在没人。我家的澡堂可是很大的喔,可一个人独占,好好享受吧!」
「啊!?是,我这就去。」
「他应该听到了吧,和谷。」
「和谷的嗓门这麽大,不可能没听到的。」
「明天的对奕应该可以看到差距目以上的结果,突然好期待耶!」
「你们两个在说什麽风凉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