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趴在地上翻着流行杂志的和谷,
「最後一通显示已接耶,你帮我接了吧?谁打来的?」
「你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吗?上面不是有显示号码!」
「谁记得这麽多数字啊!到底是谁打的?」
和谷沉默了一下,然後一本正经地从地上爬起来,采正座的姿势说:
「咳,进藤。我知道,再怎麽熟的朋友也应该有限度,没有你的同意就接你的电话,我跟你道歉。」
阿光瞪大了双眼:「这又是在模仿哪一场戏?你突然发什麽神经啊?头给我抬起来,和谷!道什麽歉啊!?」
「你不觉得我没常识吗?我随便接你的电话耶!」
「你在说什麽啊?你如果不接我怎麽知道是谁打来的?我又没看过这个号码。」
「是吗?…所以我帮你接这通电话,你不怪我?」
「干嘛怪你?电话不是响很多次吗?为什麽不能接?」
「呵呵,……太好了,我们果然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就知道我们的常识概念是相通的!不愧是我的麻吉啊!」拍着阿光的肩膀,几乎可以用热泪直流来形容和谷现在的表情。
阿光一脸「饶了我吧」的表情,把头转向放好东西走过来的伊角:
「和谷到底怎麽了?」
「被刚才那通电话刺激到了吧。和谷的神经其实是很纤细的。」还是一样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
「到底是谁打来的?」居然把和谷刺激成这样?
「塔矢亮罗。」伊角回答。
「塔…塔矢?」
和谷接着说:「是呀,一接电话他就霹雳啪啦地说一堆,说什麽想见你,什麽你的眼睛受伤是他害的。是这样吗,进藤?」
面对和谷和伊角逼问般的眼神,阿光不自觉地开始敲动放在桌上的食指和中指,这是他感到心烦时的习惯动作,敲动的手指停下,阿光从地上站起来:
「受伤是我自己不小心造成的,跟他没关系。」
阿光胡乱地抓了一下头发:
「啧,我先回去了,明天还得去地方工作,不早起不行,先走了,掰。」
拿起後背包,阿光离开和谷的公寓。
「唉~,这种情形就是,再怎麽套他话,也不会有结果的意思吧。」
「是啊。虽然常常会说溜嘴,但是一旦他决定不说,他就真的连半个字都不会透露。」
「总之,不可能是打架吧,他跟塔矢亮。」
「应该不可能。应该…。」
***
出了车站,走在回家的路上,阿光下了决心拨电话。
就在按下通话键之时,阿光立刻在心里喊了一声:惨。
现在晚上十点,刚回国的塔矢老师们一定在家,而这组电话号码,怎麽不想承认,都只可能是家用电话。
死定了,如果是塔矢老师他们接的…,我应该会站着往生,立刻魂飞到另一个国度吧。我看还是挂断好了,反正塔矢一定也睡了。
「喂,这里是塔矢家。」电话响到了第五声,对方操着不低不高但是堪称悦耳的声音。
「厚,太好了,接的是本人。」阿光大大松了一口气。
「进藤。」
「喔,你耳朵真好,我都还没报名字咧。」
阿光那莫名其妙充满朝气的声音,仍旧消减不了亮心中的忧郁,无视阿光的玩笑话,迳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