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在来这个世界之前系统所说的那一句话,阮轻心中的答案似乎更加确定了些。
但此时阮轻的心绪却是大半都放在洛雁舟身上的,她半睁了睁眸,本该清冷的眸中如同覆了一层薄薄水雾,却在下一刻便又阖上,阮轻嗓音微哑:“我应了你,再不离开,但是...你不许动傅流萤分毫。”
阮轻如此说,自然不是欢喜傅流萤,只是,以防洛雁舟将怒火放到傅流萤身上。
毕竟,傅流萤是她的挚友。
洛雁舟却是握紧拳头,脸色惨白,她动了动唇,眸中是难以言喻的悲哀:“好。”
可是阮轻却不知晓,明知道傅流萤在阮轻心中的重要,即使阮轻不说,洛雁舟也不敢不会去动傅流萤分毫。
而阮轻的这一句话,足以多么残忍的伤到洛雁舟。
就如同,当初的她一声不言,便与傅流萤一同离开京城那般。
许是阮轻虚弱的身体吓到了洛雁舟,她再也不敢过分的对阮轻做任何事。
回宫之后更是悉心照料。
阮轻清冷淡漠的情绪却很少会泛起波澜。
傅流萤在洛雁舟带阮轻回宫的第五日便找了回来。
她衣着整洁,发丝却有些凌乱,眼眶是乌青的颜色,疲惫不堪,阮轻失踪的这些时日,必然是没有好好休息。
见到洛雁舟时,嗓音还带着急促的喘息:“阿棠在哪?!”
傅流萤的神色再不是往日懒散模样,而是带了冰冷狠厉:“洛雁舟!你知不知道阿棠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什么地步?!”
心中更多的还是自责后悔,她该带着她的阿棠一起的,不然又怎么会让洛雁舟有机可乘!
“朕知道,不然傅姐姐以为,朕为何还要留信告知你将军的下落。”洛雁舟冰凉的嗓音微哑。
傅流萤眸色愈冷。
洛雁舟不再多言,将傅流萤带去见了阮轻。
阮轻的身体近来愈加虚弱,陈御医也束手无策。
只不过当时的阮轻正在昏睡,傅流萤自是不忍叫醒阮轻,只是这样为她诊了脉。
诊脉后的傅流萤脸色难看,不敢相信几个月中,阮轻的身体怎么会衰弱的如此厉害。
“洛雁舟!你究竟对阿棠做了什么?!”傅流萤强忍怒火,开完药之后才冷冷的问。
洛雁舟默然半响,慢慢道:“自然是夫妻之间,应做之事。”
傅流萤眸色赤红,一拳打在了洛雁舟的左脸之上。
“你怎么敢?!”
她的阿棠,她碰都舍不得碰一下的阿棠。
洛雁舟被打得偏头,鲜红的血迹自唇角蜿蜒而下,面容却是讽刺的笑,洛雁舟染血的唇微微开合:“朕为什么不敢?傅姐姐,朕不像你,明明心中欢喜将军却不敢开口。”
“至今也只是将军心中的挚友。”
“洛雁舟!”傅流萤脸色愈加难看,“我是欢喜阿棠,却也绝不会如你这般不折手段!阿棠不愿,你便迫她,这便是你所谓的喜欢?!”
“傅姐姐怎知......”将军不愿?
只是这句话还未说完,洛雁舟便噤了声。
原本躺在床上昏睡中的阮轻不知何时睁开了眸。
傅流萤察觉不对,她转过身,便对上阮轻那茫然不解的双眸。
傅流萤脸色微白,她嗓音微颤,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阿棠,你醒了。”
阮轻恍惚的点了点头。耳边不知怎么便响起了洛雁舟当初那日对她说过的话。
无论傅流萤亦或是洛雁舟都不敢再提这件事。
只是无论傅流萤如何改善药方,阮轻依旧,没能活过第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