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谢蝉衣已经将近七天,回去还需要六个日夜,阮轻实在放心不下。
李修然点点头。
六日后。
意识仿佛从混沌中归来,谢蝉衣眼睫轻颤,睁开了她那一双如点漆,若秋水般的墨眸。
随着咯吱的推门声响起。
着一袭黑色锦袍的身影,便那么撞入了眸中。
第21章第二只小可怜
那黑色锦袍上以金丝绣着鱼纹,低调中透露出华贵。
谢蝉衣恍惚的半阖上双眸。那一眼仿若惊鸿一瞥,脑海中清晰的印刻出这人的模样。
眉似新月,眸若春水,鬓发如云。
右眼角下,缀着滴绛红泪痣,栩栩如生。皎皎仙气中透露出一点妖异,惑人心弦。
这是阮轻自己本身的容貌。
见谢蝉衣重阖双眸,似是又昏睡过去。本惊喜于谢蝉衣苏醒的阮轻睫羽轻眨,连忙来到了床边。
“谢蝉衣!”
这声音温柔中含着担忧,谢蝉衣睁开半阖的双眸,看向脸庞几乎与自己贴到一起的阮轻。
她墨色双眸便那样看着自己,阮轻脸颊蓦地蔓上一层绯红,她直起身,低低咳了一声:“你终于醒了。”
听起来像是松了口气。
谢蝉衣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半响后,阮轻才听到谢蝉衣沙哑的声音,她问:“...你...是谁?”
这三个字,谢蝉衣说得即为缓慢,嗓音也沙哑极了。
这是很久没有说过话的缘故。
阮轻弯弯眼眸,浅浅一笑,说道:“你唤我阮轻便可。”
她说完,以灵气热了一壶温水,倒入水杯,将瓷白水杯递给了谢蝉衣:“喝点水吧。”
谢蝉衣沉默片刻,缓缓起身,接过水杯。
她心绪杂乱,也有许多疑惑,不知阮轻是谁,为何救她,内心深处还存着让师门染上污名的内疚,还燃着对商藜的烈烈仇恨。
但这一切,在想到丹田破碎,灵根抽离的时候,都化作了绝望,甚至是麻木。
她想要说自己没有堕魔,想要为自己洗清罪名,可是没有一个人会信。
这样的谢蝉衣,为什么还会活着?
谢蝉衣轻轻低头,一滴泪蓦地从眼眶中滑落,滴进了水杯之中。
她将水喝尽,苍白面容上犹带着未曾干掉的泪痕,谢蝉衣轻轻一笑,麻木的墨眸中却无任何情绪,她说:“我是魔修...你带走我,清玄宗和衍月宗,不会放过你的。”
阮轻挑眉一笑:“那两个不辩是非,被人蒙骗都不自知的糊涂宗门,我可不怕。”
她语气中含着骄傲,说道:“自我救走你已过去十数日,他们可是一点踪迹都未寻到。”
虽然这是因为根本没有人想到会是商藜救走的谢蝉衣,但阮轻还是说的毫不心虚。
谢蝉衣的墨眸中终于划过一丝波动。
“你放心,你的天木灵根还在,至于......”阮轻声音温柔,她语气微顿,心中也没有把握能够修补好谢蝉衣的丹田,阮轻道,“商藜会为她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听到最后阮轻的一句话,谢蝉衣墨眸微凝:“你怎么...知道?”
阮轻微微一笑:“在她和你说出真相的时候,我听到了。而且她在施展秘法时失败,没能成功抽取你的灵根,受到了很严重的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