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可怕它那棕黑色的大翅膀帐篷似的遮下来像件披风;毛茸茸的宽背上那标志性的识别图案自人们在自己怕人的花园里突然撞见之后恐惧就一直刺在人的心中。半球形的骷髅头既是头骨又是脸黑洞洞的眼睛凝视着;还有颧骨那颧弓在眼睛边上形成精妙绝伦的一道痕。
阿克隆西。斯迪克斯。”皮尔切说“这蛾就是以地狱的两条河命名的。你们要抓的那个人每次都是将尸体抛人河中——我说对了吗?”
“是的。”史达琳说“这蛾是不是很罕见?”
“在地球的这个部分是很罕见自然界里根本就没有。”
“那这蛾是从哪儿来的呢?史达琳俯下身将脸凑近带网孔的箱子盖。她的呼吸拂动了那蛾背上的茸毛。它尖中着猛地往后一扭身子拼命扑打着翅膀。她都能感觉到蛾子扇出的那点点微风。
“马来西亚。还有一种是欧洲的叫‘阿特拉波斯’但这一只和克劳斯嘴里那一只都来自马来西亚。”
“这么说是有人在饲养了!”
皮尔切点了点头。“是的。她没有看着他的时候他说道“这蛾得还是卵子的时候从马来西亚航运进来或者更有可能是作为蛹被航运进来。还没有人能够让它们在被囚的状态下产卵。它们交配可是不产卵。难的是在森林中找到幼虫找到之后饲养起来就容易了。”
“你刚才说它们会袭击人?”
“它们的喙尖利有力如果你去玩弄它们就会将喙啄进你的手指这是一件不同寻常的武器制成标本保护起来;酒糟都对它不起作用。这一点帮助我们逐渐缩小领域范围我们因此也就这么快就将这蛾鉴定了出来。”皮尔切忽然显得不好意思仿佛他吹了牛似的。“它们也不好对付就是。”他赶紧往下说“它们进蜂箱偷吃蜂蜜。一次我们在婆罗洲的沙巴采集标本它们就迎着灯光到青年招待所的后面来。听它们的声音很是怪异我们——”
“这只蛾是从哪儿来的呢?”
“这是同马来西亚政府做的一桩交易。我不知道我们是用什么去交换的。也真滑稽我们在那地方摸着黑拎着桶氰化物守着忽然——”
“这蛾是以什么样一种名义报关进来的?他们有没有报关纪录?他们是不是一定要将这些蛾清除出马来西亚?报关纪录会在什么人手上?”
“你性子是急。注意了我们所掌握的东西我都写下来了如果你想了解那类情况我也已经把可以登广告的地方记了下来。走吧我送你出去。”
他们默默地走过巨大的楼面。在电梯灯光的照射下史达琳看得出来皮尔切和她一样疲倦。
“干这个你可熬了夜了。”她说“你能这样真是不错。我以前那么唐突并不是有意的我只是——”
“我希望他们能抓到他希望你能很快了掉这事儿。”他说“如果他在做软标本可能会要买几样化学用品我已经将它们都记下了。史达琳警官我想结识你。”
“有可能我也许应该给你打打电话。”
“你一定要打绝对要打我喜欢你来电话。”皮尔切说。
电梯关闭皮尔切和史达琳都走了。专用于人类研究的那层楼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形在移动纹身的做成木乃伊的缠足的都没有动弹一下。
昆虫动物园里火警灯耀着红光映照在一万只较人类更古老的生物的活动着的眼睛里。湿润器一会儿嗡嗡一会儿嘶嘶地响着。盖子底下黑黑的笼子里那死人头蛾从那株前属植物上爬了下来。它爬过笼子底翅膀拖着像一件斗篷。它在碟子里找到了那一小团蜂窝。它伸出强有力的前肢将蜂窝紧紧抓住展开尖利的喙一下扎进蜂蜡盖将椽伸进了蜂窝的一个蜜孔。它坐着静静地吮吸着蜂蜜四周一片黑暗;黑暗中那卿卿嗡嗡的声音重又响了起来和这声音混杂在一起的还有这微小的声音:劳作的在劳作杀的在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