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伽姆的地下室里房间套着房间犹如我们梦中的迷宫一般叫人摸不着头脑。在他还是怕生害羞的时候那是多少年多少年以前了伽姆先生就在远离楼梯的、最隐秘的那些房间里寻欢玩乐。最远的旮旮旯旯里都有房间这些房间远离别的生命伽姆是多年没有打开了。可以这么说吧这些房间中有几间依然住着人不过那房门后的声音老早以前就由高而低渐入无闻了。
房间与房间之间地面高低不等相差可达一英尺。有时要跨门槛有时要躲门媚。如果有车装着东西那是滚也不可能拖也很困难。要逼着什么人在你前面走——磕磕绊绊又哭又叫乞求哀告砰一下撞了个头昏眼花——很不容易甚至都有危险。
随着伽姆先生智慧和信心的增长他觉得自己再也不用到地下室中那些隐秘的部分去满足他的要求了。如今他使用的是围着楼梯的一套地下室房间这些房间很大有自来水有电。
此时地下室完全漆黑一片。
在那个地面铺着沙的房间底下在那地下土牢里凯瑟琳马丁悄无声息。伽姆先生就在这地下室里可他并不在这一间房间。
他所在的房间在楼梯远处一边黑黑的人的眼睛看不到可是却充满了小小的响动。那儿有水的流淌声小水泵也嗡嗡地响着。小小的回声听去倒像这房间很大似的。空气湿而凉闻上去有绿色植物的味道。扑棱棱翅膀迎着脸颊一阵扑动呼啦啦有几只从空中飞过一声低低的快乐的鼻音是人的声音。
这房间里没有任何人眼可以使用的光波但伽姆先生却在这里而且还能看得很清楚虽然每一样东西他看去层次不同且都呈强烈的绿色。他戴着一副很高级的红外线护目镜(以色列货从军用剩余物资商店买来的不到四百美元)将闪出的红外光束投到他面前的铁丝网笼子上。他坐在一把直靠背椅的边沿上神情痴迷地注视着一只昆虫在往铁丝网笼子里的一株植物上爬。年轻的成虫刚刚从笼子底部潮湿的泥土中一只茧子里破壳而出。她小心翼翼地爬上那株前属植物的一根茎正寻找空间以展开那仍粘在背上的潮漉漉的新翅膀。她选中了一根横着的嫩枝。
伽姆先生必须侧过头才能看得到。翅膀被一点一点地鼓起满是血和气。它们依然在昆虫的背上紧紧地贴着。
两个小时过去了伽姆先生几乎没有动一下。他将红外线闪光灯一会儿开一会儿关以使自己能意外地看到那昆虫展翅的进程。为了消磨时间他把光打到房间里其他东西上玩——打到他那几只储满了由植物制作的鞣皮溶液的大水箱上。在水箱的模板和架起的横木架上站放着他新近的一些收获品它们仿佛掉人海底的碎裂的古典雕塑都绿了。他又把光移到那张镀锌的大工作台上;工作台安在金属轴台上后面有放水闸通着排水道。工作台上方的升吊器他也照了一照。靠墙处是他的几个长长的作业大洗槽。透过红外线一切东西的形象都呈绿色。翅膀扑棱着条条波光闪烁着越过他的视野;飞蛾曳着小小的替尾在房间里自由自在。
他把光照回到笼子上时正赶上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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