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怪老头儿

p;  焦灼的呼唤化为了深情的余音，久久回荡，不过第一个牢房里却空空如也，第二个、第三个……十几间牢房内竟然没有一个犯人。

    牢房的空旷阴冷压抑着乐天心神，他终于明白这儿为什么没有重兵把守了。

    他奶奶的，林青峰这混蛋究竟把蜜儿关在哪儿？咦！

    乐天愤怒的一脚重重蹬在了地面上，一声闷响在牢房内回荡，换作其他任何人，即便是天下第一高手，也不会有任何异常感觉，但乐天却是与众不同的王牌特工，他一下就嗅出了空中飘荡的——水气。

    地下怎么会有水流？难道是牢下有牢，蜜儿就关在水牢里？

    强烈的疑惑化为了振奋惊喜，乐天双目一闭，鼻翼一翘，顺着空气里飘浮的、常人不可能感应到的水之痕迹走动起来。

    砰的一声，乐天的额头撞到了一堵石墙，撞得他额头发青，但却心花怒放，只听吱呀一声机关响动，一道暗门出现了。

    港口内，方计率领大批高手，迅速登上了战船，气势汹汹地杀向了正被铁闸拦住的乐天号；眼看乐天号船头就要撞上铁闸，不料渡头闸房内却响起了一片惨叫声，铁闸紧接着迅速沉了下去。

    浪花一卷，乐天号飞速冲出了港口，等方计的战船追到时，反而被再次升起的铁闸挡住了去路。

    「首座，我们立刻去开闸，一定不能放过他。」

    「回来！」

    方计手中羽扇猛烈扇动了一下，清瘦的脸颊神色微变，冷声道：「这是调虎离山之计，调头回王府，立刻给王妃传信，告诉她府中有变。」

    第一幕僚自有过人之处，迅速稳住阵脚后，他冷冷的目光看向了君昭，「天一，你有何解释？」

    君昭脸色自然，双膝重重下跪道：「启禀首座，属下对此一无所知，是属下糊涂，中了敌人奸计，请首座明察。」

    「糊涂？哼！」

    方计双目如电，厉声下令道：「制住她穴道，带回王府交由公子发落。」

    阴森的牢房内，一股湿气向乐天扑面而来，走下十几级台阶，他果然看到了一个水牢，还有一个犯人，不过他又再次失望了。

    「啊，你是谁？」

    「你又是谁？」

    水牢犯人竟然是一个衣着整洁的老头儿，见乐天望着他，他也望了过来；刹那间，两人就似两尊雕像，以搞笑的动作、怪异的神情，彼此「深情」对望。

    天长地久般一、两分钟过后，乐天才欲哭无泪的回过神来，叹着气道：「我是来救人的，不过不是救你；老头儿，你有没有看见一个胡族姑娘，耳边有一尾羽毛的？」

    「丑八怪男人倒是看见一个，漂亮姑娘没有见过。」

    水牢的说法其实并不准确，暗河的水流只占据了半边，另一半空间却摆满了豪华家私，还有鲜花盆景，桌上甚至还摆放着一看就不是凡品的精美糕点。

    这也算牢房？活动自如的老头儿也算犯人？

    奇怪老头儿调侃乐天的同时，他看着乐天脸上横肉的目光越来越亮，最后还爆发出一声吓人的猥琐怪笑。

    乐天不由自主想到了变态这词儿，白眼一翻，立刻转身就走，走到水牢门口，又回身道：「老头儿，你不想走吗？我今天心情不好，救你一次，让自己开开心也行。」

    「有趣，你这小子还真有趣。」

    怪老头儿摇头晃脑，又看了乐天的丑脸一眼，莫名其妙的问道：「你真不是来找老夫的？」

    「我找你一个老头儿干嘛？不想走就待着吧，监牢真可怕，看来你也快被关疯啦！」

    乐天感叹万千，随即嗖的一声跃出了水牢。

    「喂，丑小子，别急着走，陪我老人家聊聊天。」

    「你又不是美女，别烦我，你这老变态。」

    怪老头儿的呼唤让乐天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走得更加快速；怪老头儿见他不回来，反而主动追了上去，不知不觉也走出了牢房。

    乐天一声长叹，想到自己开口在先，他也不得不苦着丑脸，抓着老头儿手臂纵身而起，迅速跃入了府内河道之中，箭一般悄然向外游去。

    「咦，你小子还真有点本事，就是这张脸太难看了。」

    怪老头儿头颅浮在水面，既没有逃命的紧张，也没有即将自由的兴奋，反而对一直没有浮出水面的乐天评头论足。

    王牌特工手一抖，强自压下了把变态老头扔下的冲动，凝神道：「老头儿，不要出声了，小心被守卫发现。」

    话音未落，乐天的乌鸦嘴又生效了，一道火把突兀的从河面飞过，将老头儿的身影照得无所遁形。

    「有刺客！」

    在诡异火把的引领下，成百上千的守卫蜂拥而至，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河面的刺客身影上，而刺客的目光则紧紧盯视着半空飞过的诡异火把。

    人类的肉眼只能看到火光，而超级高手的灵觉却能「看」到一个如虚似幻的黑影，对方明显是故意把追兵引来。

    神秘黑影既不是三王府的高手，又想置他于死地，而且隐约浮动着女人的曲线，功力又是那般强大，如此之多的条件加起来，乐天立刻想到了最有可能的一个人——华梦月。

    千百意念只在刹那间闪过，乐天的咒骂还未冲出心窝，身形已带着怪老头儿一起冲天而起，闪过了王府守卫的第一轮箭雨。

    他为了掩藏身份，不得不弃刀用剑，剑柄握着虽然不怎么舒服，但飞射的剑芒还是撕裂了虚空，划破了冲在最前的几个敌兵咽喉。

    「老头儿，你会不会武功呀？」

    「不会！」

    怪老头儿回答得无比爽快，而且第一时间跳到了乐天背上，打死他也不再下来，好似一只老树熊一般。

    身处敌人的刀光剑影下，乐天也忍不住浑身直冒鸡皮疙瘩，随即在密密麻麻的敌群中强行杀出了一条血路。

    杀，不停的杀，一路剑气呼啸，血花四射。

    剑光一顿，乐天眼前突然已无敌兵出现，王府围墙向他扑面撞来；狂风向上一卷，王牌特工毫不停留跃过了围墙，在王府守卫的恐惧目光中扬长而去。

    「丑小子，你下手还真狠，一点儿也没有医家仁心。」

    追兵很快无影无踪，脱出重围的怪老头儿却没有感激乐天，反而一脸不忍之色。

    「老头儿，我不狠你早就变死尸了，滚蛋！」

    乐天真气一震，把怪老头儿震飞了出去，在地上摔得四仰八叉。

    「嗯，丑小子，你不能丢下我老人家，带我一起离开京城吧，我会给你好处的。」

    乐天的脚步没有半点停留的意思，头也不回的挥手道：「老头儿，我还没有离开京城的打算，你自己逃命去吧。」

    话音未落，王牌特工突然背身飞退了一丈有余，这才躲过了凭空突现的一抹寒光。

    敌人——比先前成千兵卒加起来还要强大数倍的敌人出现了，乐天的感觉让他躲过了这一剑，也认出了来人，正是先前扔火把的神秘人。

    寒光只在虚空停顿了刹那，随即「缓缓」向正在飞速后退的乐天追来。

    一团光华突然在剑尖爆炸，这一剑的灿烂破碎了空间，这一剑让乐天看到了地狱之门的打开，似曾相识的记忆让他立刻惊声怒吼道：「华梦月，果然是你这贱人！」

    升云阁的剑术世间不可复制，灿烂剑气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转瞬就刺到了乐天咽喉之前，王牌特工此时没有阳精，也没有乳汁，好在他脚下还有一个怪老头儿。

    生死一发之际，一支金针奇迹般刺中了肉眼难见的剑气，破碎的虚空刹那回复完整，一声巨响，震得夜空双月颤抖，乌云飘荡。

    疑似华梦月的升云阁高手发出了低低的惊叹，随即又毫无预兆抽身而去，来得突然，去得更加意外。

    乐天刚刚缓过气来，还未来得及质问「突变」的怪老头儿，七、八个凌厉的身影已破空而来，挡住了乐天逃逸之路。

    王牌特工手中长剑凌空一击，本想逼退敌人飞身逃走，不料正面三个对手劲气一爆，竟然把他连人带剑打回了原地。

    妈的，京城太可怕了！难道天下高手都跑到这儿来啦，唉……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呀。

    一招震住刺客后，一群超级高手并没有立刻大下杀手，向两旁微微一分，现出了一个头戴珠玉的华贵美妇。

    乐天此时又突然变得聪明起来，看到中年美妇眉心那颗朱砂美人痣的第一眼，他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糟糕，三王妃回来了！妈的，华梦月原来是想把王府高手引来，好借刀杀人，真阴毒，狗屁升云阁，狗屁仙子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