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自是可惜之至。
杜铁池与兰儿立身在五色光罩之内,目睹着这番爆炸声威,尽管心里有备在先,也由不住有些心惊肉跳。
随着这声剧烈的爆炸之后,一时之间,眼看着无数道红光自地面冲霄而起。
蓝宛莹一哂道:“辛老怪来了,我们暂时走不了啦。”
说话之间,只见面前光华连闪,一连现出了七八个虎皮裹身的长身少年。众人一经现身,顿时“一”字形地横身面前,各人圆睁着一双眼睛,那副样子简直像是恨不能一口把三人吞噬到肚子里才够泄愤。
杜铁池细看对方少年,一个个虎背熊腰,一共是八个人,为首的一个红脸浓眉少年,显然年岁较长,亦是八人之首!
这人身子乍现,走上前一步怒声道:“家师有令,请来客暂时停住云驾,移玉敝堡,家师要亲自面会!”
蓝宛莹转向杜铁池与兰儿微笑道:“主人既有命令,看来我们是走不成了,怎么样,我们就下去歇歇腿吧!”
杜铁池悉知这位仙子道法高深莫测,昆仑七子大名,天下无人不知,红云老祖真要是胆敢与她为敌,决计是讨不了什么好的。当下一笑道:“一切由仙子作主。”
兰儿一派天真,见对方一副毫不讲理形样,巴不得蓝宛莹给他们一个厉害,当下也表示赞同,含笑点头。
蓝宛莹遂即一笑向着当前那个浓眉少年道:“既然如此,请头前带路吧!”
浓眉少年哼了一声道:“请!”身子一收,霍地向后退了下去。
与他同来的七人,都怒瞪着双眼,兀自一字排开云前,似乎生怕三人趁机开溜,紧紧地在一旁监视。
蓝宛莹胸有成竹,自是没有把这一干人看在眼里,遂即施展法力,紧蹑着那个浓眉少年之后,自云端快速坠落。
浓眉少年身子方自下落,却见对方一行三人,已然站立眼前。浓眉少年姓楚名大力,在红云堡众弟子之中,从师最久,身为掌门大弟子之职,这一次由他亲自出驾,显系出自红云老祖亲授。
是时,只见眼前红光一连闪了两闪,先时出现云端的裘氏兄弟亦现身眼前。
二人先向楚大力抱拳叫了声“大师兄”才忿忿地道:“师尊吩咐,来人在红云殿候见。”
楚大力点头又向蓝宛莹道了声:“请呀!”
一行数人顺着眼前一道迂回长廊,一径步行下去,即见廊道尽头现出一座巍峨建筑。
那是一座红色的宫殿式建筑,大殿正门正当长廊尽头,殿墙与廊道看来均像一色,同为红色大理石所砌,打磨得光明如镜,尤其是在夕阳的照射之下,交织成一片玫瑰般的异彩。
一行人踏着镜面似光滑的石面,直趋殿前,越加惊诧这所宫殿的气势豪迈雄伟。
尤其是兰儿,自从出世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离开炼魂谷所见一切无不感到新奇,像眼前这般豪华极具气象的建筑,简直难以想象,不禁大感新鲜,简直看花了眼。
一行人渐行渐近,沿着一排玉阶拾级而上,才见殿前左右各自排列着四只状似麒麟般的奇异怪兽,看来像系纯金所制,在阳光下耀眼生辉。
三人脚步方自踏上玉阶的一霎,即听得由大殿内传出“噹”的一声锣响,立刻就有一十二名红衣弟子,由正门内陆续步出,左右各六名,雁翅似地排开,排出了迎客的姿态。
耳听得“哇呱”一阵子聒耳的禽鸣之声,却由大殿内飞出了十数只大禽。
“啊这些是什么鸟呀?”
对于石兰儿来说,这些怪状的鸟却是她生平第一次见过,只见这些乍然飞出的鸟,一只只都几乎有门板那般大小,两翼张开,巨风呼呼,彼此离着高远,都能感觉出风力袭人。
这类大禽,杜铁池亦是初见,只见一只只平头弯嘴,目射红光,威猛之极。
蓝宛莹莞尔一笑,向兰儿道:“这些鸟,叫‘雕’,你以前没有见过,正好见识见识。”
说话时,那十数只黑色巨雕,已自盘空飞起,两翼间掮出呼呼之巨风,只是在三人头顶上盘旋不去。
蓝宛莹干脆就停身站住不走了,一面指点当空一面向兰儿道:“你可看见了,这就叫做雕,厉害得很,差一点的猛兽,也不是它们的敌手,生性通灵,如果教导有方,更可用以乘骑,或者代为看守门户。”
她这么指点解说,简直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般,那兰儿频频点头,面带微笑,哪里像是身处魔窟恶境,一副游山玩水模样。
他们三个人这么一停下来,陪同的主人楚大力也只得驻足等候,一副不耐烦神色。
偏偏蓝苑莹的话还没有说完:“雕还有一个名字叫鹫,是喜欢吃肉的,平常最喜欢吃整只的山羊。”
她越说越高兴,竟然引经据典地讲述起来:“禽经上说,鹰以膺之,骸以搰之,隼以尹之,雕以周之这些都是形容它们身法的巧快和猛厉。”
她一面说,侧目斜看楚大力脸上已大为不耐,却故意放大声音,越加卖弄,侃侃说下去道:“这种鸟原来的出处并不在中土,是来自胡地,有人又叫它们是鸥,上好的鸥是轻易不在陆地捕食野兽的?”
“那么它们又吃什么呢?”
一答一问,简直真像是课堂上的师生对答。
时间一久,空中厉雕已忍不住凶性大发,况乎主人原来就是豢养来用以看守门户的,平素更惯以猎人,先时还待主人令发,时间一久,可就按捺不住,发出嘹亮的一声声尖鸣,不时作势,待向三人头顶袭将下来。
蓝宛莹偏偏佯作不见,继续向着兰儿道:“上好的雕在空中击鸿鹄以食之,次一类的喜食鱼,在河岸用力掮翅,即可迫鱼出水至于吃陆兽的一种,就等而下之了。”
一面说,手指当空道:“就像眼前这一类的便是。又良雕性喜随主人,主善则禽善,主戾则禽凶。”
一旁的楚大力先听她说得头头是道,心中虽感不耐,确也不禁佩服她的博大精通,谁知道听到后来,居然指桑骂槐地骂到了自己头上,不禁登时火起。
偏偏这一霎,空中那群恶雕也都凶性大发,一只褐黑色大雕首先忍耐不住,厉鸣一声,一个快速俯冲,直向着为首的杜铁池头上袭来。
杜铁池心中一惊,正待出手,一旁的蓝仙子却先已代他击出。
原来蓝仙子心忿主人的托大,故意借此给以颜色,所谓“打狗看主”伤了对方的恶雕,也就等于给主人以难堪,侃侃而谈,无非待机出手,确是心思微细,妙着先鞭。
当下这只巨雕一个俯冲之势,来到了杜铁池头顶,霍地扬起右翅,呼地一翅直向着杜铁池头上击来。
这一翅何止千钧之力,果真为它击中,杜铁池非受伤不可。
也就在这一霎,蓝宛莹左掌轻扬,不过是虚晃了一下,只听得“叭”地一声,那只巨雕背上已重重地着了一下。
这一掌必然是相当的重,只打得那只巨雕身子一路歪斜着,自空中栽了下来,一时间飘了满天的羽毛,蓝宛莹一经出手,更是手不稍停,随着她手掌一阵子翻动,只听得叭叭叭叭,一连串响声之下,空中众雕纷纷中掌,被打得七零八乱,羽毛纷起。
经此一来,这群恶雕,再也不敢在现场逗留逞能,纷纷负伤悲鸣而去。
来得快,去得亦快,一霎间众雕尽去,现场只剩下迟迟未能缀下的羽毛,映着落日的余晖,闪出了点点星光,亮晶晶的甚是有趣。
原来这群大雕乃本堡主人红云老祖,以相当的代价自百禽大师处求来,平素十分宠爱,本堡弟子多人均曾在翅爪下吃过大亏,却未敢声张,这一次碰在了蓝仙子手上,活该倒霉。
楚大力原见众雕齐出,只当能给对方一个先声夺人,壮壮声威,却没有想到会吃了如此大亏。
这些雕,平素皆由楚大力负责豢养,宝贝尚且不及,此刻目睹着被打得歪歪斜斜,很可能俱都受了内伤,师父万一追问起来,那还得了?
楚大力一时惊怒之下,再也忍耐不住,一声厉叱道:“大胆狂妇,你真想找死不成。”
一面叫着,正待向蓝仙子出手,不意对方怒他出口不逊,也像是打空中恶雕一般,手势一翻,但听得“叭”的一声,楚大力脸上也着了一掌。
这一掌可较诸先前打裘天荣的那两掌要重得多了。
以楚大力在红云堡掌门大弟子的身份,功力自是大有可观,然而这一掌竟使他无能招架,整个身子被打得笔直地飞了起来,噗通,摔倒在地。
蓦地殿门内传出了一声狂笑道:“打得好!”面前红光大闪,一个红发长髯,形相瘦高的红衣道人已现身阶上。
红衣道人现身阶前的一霎,正当楚大力自地上爬起的当儿,只见道人冷笑着叱道:“没用的东西,再来一掌!”
话声出口,也学着蓝宛莹的出手姿态,手掌在空中虚晃了一下“叭”地一声,楚大力可谓之流年不利,刚才是左脸中掌,这一次可轮着了右脸。
长髯道人的这一掌,真把楚大力打得身子一阵子翻动,一口气接不上,竟自当场昏了过去。
大概是心忿楚大力的出丑,是以这一掌其实是打给来客蓝宛莹看的。
蓝宛莹乍见对方这个红衣道人,不由一笑道:“打了这个徒弟,该师父出场了,辛堡主别来无恙否?”
原来这个红衣长髯道人,正是此间主人辛云碧,人称“红云老祖”的便是。
他盛怒头上,只觉蓝宛莹出手不凡,像是大有来头,却因为双方并无深交,只彼此知名而已。蓝宛莹这一开口,使得他陡然为之一惊。
当下两只眼睛睁得又大又圆,上下地打量着对方,满脸疑惑地冷笑道:“你又是哪个?请恕辛某眼生得很,哼哼我们以前见过么?”
蓝宛莹一笑道:“你说呢。”
辛云碧冷笑一声,月光灼灼地道:“本座偏居苗疆,一向甚少交游,即使有几个旧交,亦属大有来历之人,请问尊驾大名是?”
他竟是万万没有料到对方这个女人,竟是海内同钦的昆仑七子之一,心里尚欺对方一个女流,即使有点来头,亦绝非自己对手。
这几句话听在蓝仙子耳中,出乎意外地,她竟是丝毫也不现怒容。
“原来是这样”蓝宛莹道:“贵堡主既然所交皆是大有来历之人,我也就不敢自报姓名高攀了。”
微微一顿,她偏头看向身边的杜铁池道:“杜道友可曾听见了,我们这就跟主人告辞走吧?”
杜铁池心中一动,他久闻昆仑七子盛名远播,正邪道上无不对其敬畏有加,看来这个红云老祖确系不知其身世,否则万不会出言唐突,而蓝宛莹之隐忍不发,亦属难能之至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杜铁池也巴不得早一些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听到蓝宛莹要走,自是求之不得,方自向着红云老祖举手为礼。
蓦地,只见大片霞光闪过,自红云殿两侧发射出大片红光,一发千丈,极其快速地已自当空蔓延开来,不过是弹指之间,这片空间,已为红色霞光所笼罩,敢情是主人有留客之意,已将最厉害的禁制发动了,耳听得辛云碧一声狂笑道:“三位无端上门欺人,岂能说走便走,天下可没有这样便宜的事要走也可以,却要破了本座的红云大阵!”
说时呵呵连声大笑,耳听得一阵丝竹磬钹之声,即由大殿之内缓缓步出了两列男女少年弟子,男的身着血红长衣,佩刀,女的着豹皮短裙,上身几乎全部**,一个个肤色胜雪,细腰丰臀,极尽妖娆之能事。
不知何时,却在这男女两列弟子之间,设有一个红玉宝座,先时现身对答的那个红衣道人辛云碧,此刻已盘膝座上。
那玉座甚为宽敞,上面铺陈着一面全系血红颜色的整张熊皮,却有一只大小仅如狮子狗般的雪毛幼犬,伏身座前,看来甚是乖顺。然而,如果你略加留意地观察一下,当可确知,那头白毛幼犬,其实并不是“犬”除了身躯大小一如狮子狗一般模样,其他各处皆大有差别,那张脸看似枭鸟,却有一张狮子似的阔口,两排利齿白森森的,煞是可惧,四只脚掌有如鹰爪,这一切虽极其狞恶,只由于它不声不动地伏卧在辛氏座前,便看不出丝毫可畏。
这一切阵仗看在蓝宛莹眼睛里,似乎不值一笑,她却偏偏一些儿也不动声色。
“辛堡主,你可真是存心要我们出丑了居然连红云堡的镇山**红云阵都施展出来了,我却是知道,这阵法变化万千,数百年来,传说不知有多少知名人物,葬身阵内!”
说到这里,蓝宛莹一双蛾眉微微皱着,轻叹一声道:“此阵我以前虽然没有见识过,却是有个耳闻,确乎成之不易。”
红云老祖聆听至此,由不住“嘿嘿”连声地笑了,一面探出一只手,徐徐摩擦着座前的那只白毛小兽,脸上神态,油然自得。
“足下对本堡中事,像是知悉甚清,倒是洗耳恭听,一问究竟了?”
说到这里,这位看似倨傲的红云堡主,转向身边弟子道:“赐座!”
一名长身少年恭应了一声,上前跨出一步,两只手交叉着向外一挥,即在蓝宛莹等三人面前现出了三张玉椅。蓝宛莹胸有成竹,见状微微一笑道:“主人赐座,受宠若惊,倒是不可辜负了人家的美意,我们坐下吧。”
兰儿与杜铁池相视一笑,三人便老实不客气地各自落座。此时只见红光连闪,先时形成的红色光幕,更见扩大了,层层重叠,似将整个红云堡都紧紧罩住了,闪烁的红光,映得在场各人全身皆赤。
红云堡主辛云碧自忖着对方三人万难逃离此阵,心下好不得意,冷笑一声,徐徐地道:“对于本堡中事,你还知道多少?干脆都说出来吧。”
蓝宛莹道:“贵堡的事情,我可没有兴趣,只知道你们这个红云阵得自贵堡第一位开山祖师镇元公的构思部署,又经令师蒲散子多年远至西域采积无焰神火,费了数十年时间才得完成,我说的可对?”
辛云碧聆听至此,禁不住暗吃了一惊,盖因为这些事一向是红云堡的机密,况乎是千百年前旧事,何以会为对方所知悉?着实令人费解!
脑子里想着,红云老祖的脸上益显阴沉。
蓝宛莹一双妙目,在对方身上转了一转,轻轻哼了一声道:“西域无焰之火,虽是厉害,却非无故之物,贵堡主持以无恐,一再为恶,早晚遇见了行家,可就要吃大亏,我劝你还是收起来,少在人前面显露了吧!”
辛云碧一声狂笑道:“佩服?想不到阁下对我红云堡事如此清楚,嘿嘿本座对尔等三人,原还心里存有开释之意,这么一来,一时倒是不便放你们走了。”
蓝宛莹一笑摇摇头道:“辛堡主你要强留?只怕你留不住吧!”
辛云碧又是一声狂笑:“笑话,本座言出必践,倒要看尔等三人怎么能闯出我这红云堡去!”
蓝宛莹冷冷地道:“要是我闯过去了呢?”
辛云碧怔了一下,道:“那就任你们离开!”
“你说得好轻松!”蓝宛莹轻轻哼了一声,冷笑道:“辛老头,说了半天,可都是你一个人的话,也是你一厢情愿之事,天下哪有这等便宜之事”
直到现在,她才面现微嗔,较之先前的和颜悦色,判若二人。
红云老祖辛云碧又是一怔,道:“那么依你之意,又待如何。”
蓝宛莹冷冷地道:“我已多年不问外事可是如果这样,被人家认为好欺,却是不值,辛云碧,除非你现在立刻撤走了红云阵,我也就不为己甚,一走了之,要是再执迷不悟,哼哼?只怕我饶过了你,我这两位小友也不会放过你不信你就试试看!”
辛云碧先时虽知对方不是好相与,到底认识不清,此刻对面交谈,亦不感有何异态,直到这一霎与蓝宛莹目光交接,猝然发觉到对方眸子内隐现的神光,才由不住大大地吃了一惊?
透过对方的目光,显示对方这个人分明是金仙者流这一点辛云碧确信自己不会判断错误,盖因为仙道中人,本身功力境界到了某一程度,自然而然便会形之双瞳,这种显示于眸子的光华,修仙者谓之“瞳采”一分功力一分火候,那是无论如何难以伪装的,以红云老祖之成就,自是更可以察知。
一惊之下,辛云碧才深深感觉到自己的上来孟浪,当下情不自禁地移转过目光,继续向杜铁池石兰儿脸上看去:石兰儿所显示的,只是一块未凿的宝玉,根骨奇佳,未来不可限量,此刻对自己却是难以构成威胁,杜铁池可就大大的不然了。
须知杜铁池三世修为之身,本身目前虽然道**力未能全部恢复,可是三世道基俱存,所显示的瞳采,却是非同小可。是以一看之下,辛云碧由不住又是一惊!
“嗯!”他缓缓地点了一下头,目光直视着杜铁池道:“还没有请教足下大名怎么称呼?”
杜铁池抱拳自报了姓名。
辛云碧“啊”了一声,脑子里却一直在盘算着,却是翻遍了记忆,也记不起来有过这么一号人物。
“飞花仙子”蓝宛莹道:“杜道友的大名你即使没有听过,他的尊师七修前辈,你总应该有个耳闻。”
辛云碧一惊道:“七修真人?”
蓝宛莹冷笑道:“你以为呢?”
辛云碧脸色微变,目光在杜铁池身上连续转了几转,由杜铁池之气宇神态上判来,他已信了三分,心里着实吃惊,实在是七修真人的名头太大了,被誉为正派群仙之首,且已飞升多年,既是他的衣体传人,自然绝非弱者,自己莫名其妙地结此大敌,显然不智之至。
因为杜铁池他的特殊来头,使他联带着对蓝宛莹的身份也感到了好奇。
“失敬!失敬。”嘴里这样说着,一双眼睛情不自禁地转向着蓝仙子道:“足下的大名可以见示吗?”
蓝宛莹冷冷一笑道:“我姓蓝,向居昆仑,尊驾所知,既然都是大有来历的人物,自然不会把我看在眼中了?”
辛云碧嘿嘿冷笑了几声,忽似想起了什么,眉头微微一皱,道:“蓝住在昆仑?这么说,莫非足下竟是昆仑七子中的蓝宛莹,蓝仙子。”
蓝宛莹哼了一声,淡淡地道:“真是难得,想不到尊驾耳朵里,居然还听过我们兄妹七人?倒是令人出乎意料,不错,我就是蓝宛莹。”
红云老祖登时为之一呆,低细地“哼”了一声,抱拳道:“失敬之至,既是蓝道友仙驾来到,就该早早知会一声,也不至于唉唉”
言下无限遗憾,一双眸子却怒视向阶前众弟子,叱道:“既是蓝仙子驾到,尔等何以不早早通报,传言出去,我红云堡如此待客,岂不今天下人失笑?真正是一群糊涂的东西?”
众弟子被骂得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蓝宛莹一笑道:“这就不敢当了,辛堡主既有见爱之心,看来这场架是打不成了,如何发落,还要请堡主及早赐示。”
她脸上带出微微笑容,一副随机应变的神态,倒要看辛云碧如何处置。
“红云堡主”辛云碧一声大笑道:“蓝道友这么说,在下可就不敢当了,这样吧,三位请在敝堡内少待二日,容敝座略尽地主之谊,再恭送三位离开便了。”
蓝宛莹听后摇摇头道:“这就更不敢当了,不瞒贵堡主说,我们的时间很紧促,这就要向堡主告辞了。”
“这就走么?”辛云碧睁大了眼睛:太急了一点吧!且容敝座先行收起了红云宝帐再说。”
蓝宛莹其时早已聚集了无比功力,其力道足以冲破对方阵势,这时见对方意欲收起,也就不为己甚,但是总要显示一下,令对方心服口服。
“辛堡主且慢收起!”
“这又如何?”
“我这个人生来好胜?”蓝宛莹笑吟吟地道:“愈是厉害阵势,我愈要闯上一闯,辛堡主等我们通过不了,再行将阵势收起如何?”
红云老祖辛云碧心头一动,暗自忖道:好个要强的女人,你们昆仑七子名头虽大,到底有多么厉害,我却是未曾见识过呢。
转念再想,果真自己镇于昆仑七于的名号,轻而易举地就把对方放回,休说自己门下众弟子不服,今后传扬出去,别人定会说是怕了对方,却是于自己盛名大大有损,不可不思及于此。
脑子这么一想,辛云碧便改了初衷,嘿嘿笑着,一面向蓝宛莹抱拳道:“蓝仙子既然这么说,敝座倒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到这里,辛云碧目光向着身侧众弟子扫了一眼,冷冷笑道;“尔等可曾听见了?这位便是鼎鼎大名昆仑七子中的蓝仙子,道法通玄,她此刻便要展示无上仙法通过本堡的红云阵,现在各守岗位,尔等现在各守岗位要仔细的观望,以长见识,这就注意了!”
四下里众弟子爆雷似地喝了一声,遂即四下里各纵遁光散了开来。
原来辛云碧这几句话别有暗示,明面上像是要各弟子学习观望,其实却是要他们固守阵位,将阵势发动,用以阻止蓝仙子等三人的去路。
蓝宛莹当然知道对方的用心,心里不禁暗笑,恩忖着:“好个狡猾的老东西,你便真的以为这个红云阵势便是天下无敌了?我偏偏给你看,也叫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后还敢自大不?”
思索之下,红云堡各弟子,已然回到自己岗位之上,各自将阵势发动,但见空中电闪频频,红光益强。
“红云老祖”辛云碧看看时候已至,这才向蓝宛莹说道:“请蓝仙子手下留情,敝座在这里请教了!”
说时,他微微地拱了一下手,遂即在那张红玉椅子上坐了下来,一副坐观的姿态。
蓝宛莹冷哼一声道:“放肆了!”目光向着杜石二人一转,清叱一声:“起。”
一字出口,只听得现场霹雳一声雷震,三人环身四侧,猝然加了一层耀眼梭形金光,随着蓝仙子这声清叱,陡地破空冲霄直起。
是时现场的红云阵势,早已在各个弟子操纵之下,大肆发动蓝仙子等三人所护身的这道梭形金光,以雷霆万钧之势,猛地破空直起,眼看着即将与第一层红色帐幕接触。
就在这一霎之间,蓦地当空幕顶飘落下大片红雨,这片红色光雨,一经散发而出,立刻形成了密如贯珠的一连串巨大雷鸣之声,当真是威力无匹,骇人至极。
杜铁池身处于金梭光影之间,只觉得四下里万雷齐鸣,一团团烈火,密如贯珠般地击向头顶,怪在那层护身的金色光罩,看来薄薄一层,其实却极其坚韧,更似富有弹性一般,那为数万千的雷火,一经挨在了上面,纷纷四下里弹跳开来,虽然雷声频频,震耳欲聋,却与三人寸肤不沾。
只听见哗然大响声,这幢金色梭光中,已突破了眼前第一层红色光幕这一霎景致真是奇妙极了,当光幕初破的一霎,有如掀起了一天的红色海浪,纷纷倒卷而起,映着夕阳,交映出一天异彩,万紫千红,简直像是处身于一片琉璃世界。
就在这片耀眼生辉的奇异世界里,这幢金色梭光已带领着三人冲天直上而起。
显然,这所谓的红云大阵,威力不仅如此!就在金色梭光冲破第一层帏幕的同时,在场的红云老祖辛云碧,忽地脸色大惊盖因为他这红云阵势,威力无匹,多年来,从未有人能够突破,虽说蓝仙子为当今极负盛名的七子之一,到底传扬出去,与自己脸面无益,一霎间又惊又愤,自是不能坐视。
原来他这红云阵势,共有七层帏幕,各有妙着,层层相叠,雷火相济,实在是厉害万分。
红云堡方面众弟子眼看着蓝宛莹仙法无边,俱都大为惊心,既然堡主已有嘱咐,说不得放手对付,将阵势全然发动。
虽然如此,蓝宛莹所发动的梭形金光,竟然是出奇地威猛凌厉,但听得一阵子清脆疾烈的裂帛之声,梭形金光过处,空中阵幕,一连被冲破了四层之多。
杜铁池在梭光之中,满以为蓝仙子法宝如此厉害,势将会将当空七层阵幕一举攻破,就此而去,却没有想到就在破四进五的当儿,即由两侧闪电似的交叉处飞出了两排青色光华。
杜铁池等三人所乘坐的梭形金光,乍然与空中两排青光一交接之下,就像是用力撞在了一堵极具弹劲的墙面上一般,忽悠悠地竟然被反弹了回来。
这当儿,却由斜刺里蓦地飞出了匹练似的两道血光,两道光华一经飞出,交叉着有如神龙交尾般地,直向着正中的梭形金光上绞剪了过去。
站立正前面的蓝宛莹忽地秀眉一挑道:“鼠辈?”话声方出,即由其后肩处闪出了一道奇光。
自从蓝仙子现身之始,杜铁池即注意到在她背后,交插的背着一对短短玉杖,其色碧绿,每一枚不过尺许长短,各自雕着一龙一风。
这时随着她的这声清叱,龙凤二杖已电闪而出,竟然化成了硕大无比的龙凤各一,迎着左右飞来的两道血光,猝然间战在了一团?
这一霎的形势当真是险恶之极。
就在蓝仙子龙凤杖接战飞来的血光之一霎,空中爆发了震天价般的一声雷鸣。
雷鸣后,八道红光闪处,现出了身着大红法衣的八名少年,正是红云老祖座下八名得力弟子。八弟子其时早已得自辛云碧暗授,决计要施展全力将蓝仙子一行三人困住,双方既非敌人,辛云碧所以如此,无非是为了面子而已。
眼前猝然现身的八名弟子,每人双手捧着一个金盂,身形一出即落,分向八个不同方位落身而下,只听得“轰”然响声中,八名弟子连同所驾的遁光,有如八道光柱,分别向八个不同方位落身下去,这一霎却由他们八人手上所捧的金盂中爆射出八道青色气体,直向蓝仙子等三人身上射来。
起先,蓝仙子等三人所催驰的金色光梭,尚还能转动自如,自为八弟子中金盂所喷白气所中之后,登时即如同陷身于一吸力极强的泉眼之内,顷刻之间动弹不得。非但如此,杜铁池更感觉到透过那片所罩体的白气,竟是奇冷砭骨。
杜铁池他们三人所乘坐的金色梭光,在这片冷森森的青色气罩里,一霎间竞消失了不少!
“好可恶的东西!”蓝宛莹嘴里骂了一句,转向杜铁池道:“怪不得辛老头儿那般神气,原来还有这么一样法宝。”
杜铁池屡经大故,确实已长了不少见识,加以他自昆仑坐关以后,智域日广,前世法力每在不知觉之间俱有增长。这时察看现场情势,已知了一个大概。于是他便抒发己见,说道:“看来这些白气像是取自冻域地底的冰层寒气,仙子这载人金梭乃是纯阳烈火之质,所以才会受制于它了。”
“你果然大有长进!”蓝宛莹微笑着点头道:“正如你所说,他这久年冰封的地底寒气十分厉害,道友你要格外小心,怎么,还挺受得住吗?”
杜铁池自从一发觉到冷后,便加以留意。
说话之间的工夫,身外梭形光罩四周已凝聚了厚厚一层白气,其冷砭骨,所幸他有见于先,早已于丹田之内,提吸起一股阳罡气机,瞬息已运行于周身上下四肢百骸之间,一时寒气大却,倒还能挺受得住。
兰儿的情形可就不一样了。就只这一刹间的工夫,她己面现不支了。只见她一张脸冻得白中带青,全身簌簌发抖。
蓝宛莹见状一惊道:“你怎么了?”
兰儿看看二人,强作微笑,想要开口说话,偏偏牙关交战,格格作响,显然冻得不轻。
蓝宛莹道:“我知道了,你不要开口说话。”
一面说,伸手抓住了她的右手脉门,才发觉到她的脉门异常微弱,再看她眉目间神色有异,显然中了寒毒,倒是不可掉以轻心。
当下她一面安慰兰儿道:“你已经身中寒毒,但是用不着害怕,有我在这里,料是无碍。”
说时,遂即由身上取出了两粒色作暗红色的丸粒,放入兰儿嘴里,同时自她紧握住对方的那只手掌里,传出了一股纯阳气质的暖流,缓缓向兰儿穴脉之内注入,这时服入兰儿体内的丸药也发生了效果,散布出大股暖洋洋的气息。
至此,兰儿身上才似感觉出一些温暖,无奈身上所中寒毒,竟是十分顽劣,寒暖两种绝对不同的气机一经交会,有如万蚁钻心,只痛得兰儿花容失色,身子摇摇欲倒。
杜铁池关切地道:“你还是快坐下来,抱元守一,先守住丹田要穴,不使寒气攻入的好!”兰儿这时已痛得万难支持,聆听之下,忙即坐下来,依法炮制,情况似见好转,却也痛得她热泪涟涟。
是时,八个弟子手中金孟之内所出的青白气体,更是有增无减,转眼之间,眼前已经形成了一片云雾的世界,三人所催驰的金色光梭,简直像行驰在金汤之中,早已经被牢牢凝住,硬是活动都动弹不得。
大片雾气里,但见蓝仙子龙凤二杖所化之一尤一凤咆哮翻腾,已双双将前现之两道白色光华战败,却围绕着金色光梭四周疾转不已。
蓝宛莹一向笑态可掬的脸上,这时竟然也破格地显出了怒容:“哼!老怪物这次大概是把看家的本领都施展出来了。”
一面说时,即见她伸手向着所乘坐的余色光梭首尾各指了一下,原先颇是剧烈地颤动,顿时静了下来,只是冰冷砭骨的寒气,却依然允斥光俊之内。
杜铁池知道厉害,盖因这寒毒伤人每在于无知之间,你如果仅仅只觉得冷,也许还没有什么,但是如果忽然打上一个寒颤,便不能等闲视之了,很可能你已经中了所谓的寒毒。
他有见于此,便学着兰儿一样,也盘膝坐了下来,一面调息丹田,以他精纯的功力,自然极易收功,瞬息之间已然通体温暖,再不会感觉不适。
是时,蓝宛莹显然已为对方所激怒,正待有所施展,见杜铁池醒转,遂向他道:“兰儿服了我小还丹之后,已无大碍,至多再调息半个时辰,即可将身上余毒全数逼出,让她休息一会,眼前且先给辛老魔一个厉害,破了他的劳什子阵势再说。”
杜铁池点头道:“仙子说得是,依我看,辛老魔这冰层寒气,似乎也与我以前被困之地狱谷元磁之力有些相像,倒是令人不解了!”
蓝仙子点头道:“道友说得不错,这就是所以会如此厉害的原因了”
说到这里,轻轻一叹道:“我此行来时过于匆忙,有两件能克这类性质的法宝没有带出来,倒是大哥借我的四界灵符尚可一用,只怕威力太猛,对方难以当受得住。”
方才说到这里,只见外面当空一人狂声大笑,即有一道合抱粗细的经天长虹,陡地自地面猝升而起。
那道长虹色作赤红,由地面笔直升起,看来确是极具壮观,红云老祖辛云碧只手托一个金钵,似乎暴长了一倍有余。直立在这道光华之间。
道家门中本有“现高大身”之一门功课形象,看来这个辛云碧确是已深有领会,此时一经施展之后,真有顶天立地之势,端的惊人己极。
只见他笑声一辍之后,向着蓝仙子说道:“如何,尊驾是否还要一试吗?”
话音微顿,遂即宏声大笑数声,转向伫立当空的八名弟子道:“尔等对前辈至尊,不可失礼,还不收下法宝,向蓝仙子与杜道友请罪?”
原来辛云碧眼看蓝宛莹等所乘坐之金色光梭为八弟子之“金瓶八气”所困,同时更察知光梭之内兰儿似乎已为寒毒所中,心中大为得意。
他当然知道“昆仑七子”之不易招惹,难得眼前形势,自己小占上风,果能就此罢手,一来无损于自己声誉,再者亦可显示出自己之泱泱大度,即使日后昆仑各子心怀不愤,却也无颜向自己兴师问罪,是以才会故示大方地训斥手下弟子。哪里知道他的这一用心,对蓝宛莹来说,却是白费了心机。
蓝宛莹自视极高,好强要胜,如何能容得下他师徒此番调侃?
辛云碧话声方自出口,八弟子尚不及作出反应,即听得金梭光影之内的蓝宛莹一声清叱,一道金光电闪而出,其势矫若游龙,一经射出,有如神龙剪尾般地一个倒卷,已将八弟子金瓶之内所喷射的八道青白气体,卷束于光圈之内。紧接着,随着蓝宛莹手势再举之下,另一道金光,夹着如箭般的一声霹雳雷震,直向着八弟子当头直飞了过去。
这一式出手简直太快,快到全场各人简直不及作出反应,尤其是手捧金孟的八名少年弟子,在不知所以然的情况之下,己是大难临头,偏偏对方金光雷火来势绝快,简直不容少缓须臾。
八个人在此要命的一刹那,全都怔住了。
眼看着这片金霞,以雷霆万钧之势,即将飞向各人头顶的一刹,蓦地由红云老祖辛云碧双手十个指尖上,疾飞出十道赤红色的光华,一经出手,顷刻间暴涨了数十百丈,直向着对方飞来的金光上抓去。
危机一瞬间,辛云碧哪能多作考虑?是以不顾一切地施展出苦练经年的内气之功。
然而,他又哪里知道,蓝宛莹所施展的并非寻常飞剑法宝,乃是临行前大哥暂借与她的四界灵符,一经施展,形象似实又虚,虚中却实,当真是厉害极了。
辛云碧惊慌中未及顾及于此,一指内气猝出如虹,不意方自与对方金光一接触,只觉得似实却虚,心中一动,暗忖着不妙,方待收回,已是不及。
原来这四界灵符,名为“四极辰座”为蓝仙子大哥采取四方五行真气,餐霞食气复以本身元阳至阴气机加以焙炼,贯注入四面竹符之内,用时只须一颂口诀,便即自行开启发放,变幻无穷,实在是厉害至极。
眼前辛云碧一经觉出不妙,再想收手,却已是慢了一步,只听见霹雳一声雷鸣,眼前金光竟然被炸得片碎开来。
饶是红云老祖辛云碧法力深厚,却也未曾料到有此一着,这一炸之威,何等厉害,顿时将辛云碧所发的十指内气炸得粉碎。
对于一个道家修士来说,这实在是极其严重的伤害。辛云碧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啸,顷刻间化为一溜碧火,消失而去。
也亏了他这么一耽搁,才与手下八弟子以缓和之机,乃在危机暂解的一刹那,纷纷驾驭遁光,四散逃离。
就在此间,杜铁池等三人所乘之金色光梭,桎梏突解,乃得一飞冲天而起,其势有如霹雳惊鸿,陡然间,破空直起。
蓝宛莹一经出手,便也不再留情,双手搓扬之间,乃于光梭之内发出了数十百丈金光雷火,会合着本身的起势,陡地射空直起,在一阵滔天巨浪里,冲开了重重帏幕,直出九天之外。
杜铁池目注心惊,此身已迸出九天云层之外,前行了百数十里,蓝宛莹乃得停住了驾驭的光梭,回过头向来处一看,但只见红云堡上空一片五光十色,红云大阵一破,满空尽是赤焰流火,朵朵红云自阵内弹出来,恰似百花齐开,就自然景观来说固是美不胜收,而蓝宛莹脸上却并没有丝毫喜悦之色。
微微叹了一声,蓝宛莹摇摇头说道:“这么一来,只怕跟这个老魔头结下了永世也解不开的梁子了。”
杜铁池眺望着远天百花齐开的朵朵红云,吁了口气道:“辛云碧老魔只怕为仙子所伤,受的伤不轻了!”
蓝宛莹点点头道:“谁说不是?可笑以他道行,竟然会这么大意,还算他见机得早,逃得快,要不然,只怕他想要保全全身也是万难了。”
说话时,才见盘坐一旁的石兰儿睁开双眼,一面站起来道:“怎么回事了。”
蓝宛莹一笑道:“我们已经离开了红云堡,你大可放心了!”
一面说,蓝仙子重新施展仙法,手势向前方指了一指,所乘坐之金色光梭,其势绝快,连闪几闪,风驰电掣似的,直向前路疾飞出去。
方才一时大意,误入红云堡,惹了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险些被困不出,这次得能脱困,心情便有轻松之感,尤其是兰儿,生平不离地谷,寒毒既去,便忘了一切烦恼,一路上指东指西,频频向杜铁池叨叨不已。杜铁池怜其身世,便就所知不厌其详地与之诉说,一时颇不寂寞。
三人所乘坐之金色光舟在蓝宛莹仙法催使之下,极为快捷,转瞬间已是千里之遥。
眼前耸立着一座巍巍高山,其上一片洁白雪光,在昼光里反映出那种刺眼的白自此前眺,但可见群峰起伏,或高或矮,却无不与是山所呼应。
兰儿不禁眼睛都看直了,小孩似的,脸上充满了笑容,眼前所见的一切,她都极感兴趣。
蓝宛莹笑着向她道:“你喜欢这里吗?我们到了。”说时突然放慢了这只金色光梭的速度,压下云头,直向着眼前那座冰山低飞下去。
原来天山一脉源远行长,山势重叠不一,昆仑山不过是其中较大者之一。
这具金色光梭,载着三人低飞迂回着进入山势,所见一切景象,尤其美丽壮观。
杜铁池连经大故,此刻总算平安转回,看着眼前景象,感觉到心旷神悦,兰儿尤其高兴,只是紧紧地偎着他,四下指说不已。
蓝仙子忽然一笑道“有人来接我们了。”
杜铁池忙即前望,只见群峰迂回的云海里,似有两道细若游丝的青色光华闪得一闪,双方的势子都疾,很快地便迎在一块儿。
即见一双白衣玉女,俯身剑遁,电掣似地来到眼前,二女装束发式看来俱是一般,想是昆仑门中小一辈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