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才发现,沙发上有一滩红色。得知她竟然是处女,黎兆林感动得一塌糊涂,暗暗发誓要对她好。餐厅的工作时间很机械,黎兆林想见她不容易,干脆让她辞了那份工,在自己的公司给她安排了一份工作,等于是包起了她。
黎兆林拿出手机,要拨杨晓丹的电话。舒彦立即制止了他,指了指床头的固定电话机。黎兆林说,你提醒后,我已经换了个卡。
舒彦说,你先用手机打给她,叫她到附近找个公用电话再打回来。
黎兆林说,有这个必要吗?要不,我干脆开车去把她接来。
从雍州打的到岳衡,包车只需要一百六十元,如果是四个人拼的,每人只要四十元。黎兆林若是开车去接,一去一回,费用省不了多少,时间却要多出一倍。这种账,黎兆平算得最精明,黎兆林却不会算。黎兆林如果不是命好,摊上这么个哥哥,他这一辈子,还不知能过上什么样的日子。
正所谓憨人有憨福,杨晓丹对黎兆林好得不得了,简直是连命都愿意给他。这种关系让舒彦暗吃了一惊。后来,她找机会和黎兆林谈起这事。她说,兆林,你和杨晓丹怎么打算?
黎兆林一脸茫然,说,没什么打算啊。
舒彦干脆摊开了说,我看出来了,这小女孩对你用情很深,你好像也是动了真感情的。娅莉那边怎么办?
黎兆林说,我从来没想过。
舒彦说,没想过?杨晓丹如果逼你离婚怎么办?
他说,她不会呀。她说当小老婆挺好,她可能是当小老婆的命。
杨诚刚只能算是一个小吏,又被长期放在那样一个地方,显然是被官场抛弃的。即使如此,这个官场,还是他赖以生存之所,他很害怕有任何行差踏错,连现在的位置都失去了。同时,他又愤世嫉俗,觉得这个官场对不起他。平常没什么人请他,就算请了,他也不敢去。这次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出面,又说是自己的老板请客,他才来了。舒彦一见,这个人竟然一点所长架子都没有,对黎兆林甚至还有一份讨好。他接过黎兆林的名片时,脸上神色有些变了,可能猜到了黎兆林和黎兆平的关系。接着,接过舒彦的名片时,他的神情再一次变化。四个人吃饭,各占一方,杨诚刚坐在舒彦的右边,黎兆林坐在她的左边。看得出来,杨诚刚显得很不自在,似乎想看一眼舒彦,又颇为心虚,目光一再扫过她的胸部。
舒彦要了一瓶十五年的茅台,服务小姐要开瓶的时候,杨诚刚拦住了,说,等一等,黎总,我能不能问一下,你和黎兆平是什么关系?
黎兆林说,他是我哥。
场上气氛立即就变了,杨诚刚说,对不起,这餐酒,我不能喝。说着,起身要走。
舒彦可不让他轻易离开,伸出自己的手,左手抓住他的右臂,右手揽住了他的腰,两人间几乎没有距离,她的半边身子,贴在他的身上。她能感觉到他浑身抖了一下,仍然在挣扎。她则说着一些话,拉着他不放。杨晓丹也上来帮忙,一来二往之间,舒彦的山峰,在他左边的肩头滚来滚去。
好不容易让他坐下来,黎兆林却不会说话,直接说明了想见黎兆平一面的意思。杨诚刚当即站起来,再次要离开。舒彦只好第二次拉住了他。这次倒是没有太长时间的纠缠,杨诚刚虽然坐下了,却不肯端酒杯。
舒彦说,杨所长,你放心。我向你保证,绝不为难你。你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在这里,她难道会害你?
杨晓丹也在一旁说好话,杨诚刚才总算坐下来,却只是坐着,动都不动。舒彦担心他会再一次告辞,便向黎兆林使眼色。黎兆林会意,说是要去上洗手间,离开时,又向杨晓丹使眼色,不久,杨晓丹也离去了,房间里只剩下舒彦和杨诚刚两个人。
舒彦重开话头,说,杨哥,你真好福气,养了一个这么聪明漂亮的女儿。
杨诚刚说,可惜是个女孩。
舒彦说,杨哥这是在骂我吧?我也是女的呀。
杨诚刚看了舒彦一眼,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咽了回去。看得出来,他确实是一个不谙人情世故的人。遇到这种话题,任何人都会说一番奉承的话,比如那怎么相同,舒小姐是人中之凤之类,或者说,我的女儿哪能和舒小姐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嘛。可杨诚刚的表情告诉舒彦,他对舒彦引以为傲的成功并不苟同,或者说,对女人在这个社会的成功并不苟同。
舒彦心里很清楚,这是一个男权社会,人的一切都是资源,女人最大的资源,就是她们的身体。一个人成就的多少,在于他利用自身资源能力的大小。
气氛虽然尴尬,话题还得继续下去。舒彦说,我也是今天才认识晓丹,我挺喜欢她,和她很投缘。
杨诚刚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孩子大了,又摊上我这么个没用的父亲,只能由她自己去闯了。
舒彦说,你就放心好了。今后有什么事,你让她找我。只要我能帮的,保证全心全意帮她。
杨诚刚说,舒小姐那么成功,如果肯帮我们,那是我们的福气。
舒彦一开始便感觉杨诚刚知道自己,现在算是证实了。她真的没想到,自己的名气竟然大到了如此程度,心中多少有点得意。她端起酒杯,说,杨哥,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既然认识了,说明我们有缘分。我这人,就是重情。你比我大,我就认你是我哥。和小妹干了这杯酒,好不好?今后,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杨诚刚犹豫了再犹豫,似乎想端酒杯,又有重重顾虑。舒彦的右手端着自己的酒杯,只好将左手伸出,去拿他面前的酒杯。这个角度有些别扭,手伸过去时,整个身子也跟了过去,脸和他的脸,挨得很近。她将酒杯递给他,说,哥,你要看得起我这个小妹,就喝了这杯酒。
杨诚刚说,舒小姐言重了,是我高攀。说着,和她碰了一下,干了。
待黎兆林和杨晓丹返来时,气氛已经很融洽。接下来,三个人轮流给杨诚刚敬酒,舒彦和杨晓丹一再给杨诚刚夹菜,黎兆林倒也知趣,基本不怎么说话了。临近结束时,杨诚刚问女儿上班的情况,舒彦趁机给她使眼色。杨晓丹果然机灵,对父亲说,自己明天还要上班,得赶回雍州。舒彦于是对黎兆林说,兆林,你今晚不是还要回雍州吗?让晓丹顺便搭你的车,这么晚可能没有车了。
两人离开后,舒彦和杨诚刚又喝了两杯酒。舒彦说,哥,我们找个咖啡厅坐坐,好不好?
杨诚刚生就那种蔫蔫的性格,似乎总在犹豫。舒彦也不管他是否同意,叫服务员将账单拿来,签在她的房账上,然后一起离开。舒彦让杨诚刚去门口等,她将车开出来,接上他。杨诚刚平时不参加应酬,对于酒楼咖啡厅一类场所,完全不知情。舒彦只好开着车,在城市里转。不久,看到一间绿因阁,舒彦将车停好,和杨诚刚一起走进去,要了一个单间。
单间里只有一张长沙发,L形。站在里面,杨诚刚显得有些尴尬,手足无措。舒彦落落大方,走过去坐下来,拍了拍身边的位子,说,哥,坐呀。
杨诚刚走过去,在她刚才拍过的位置坐下来,又将自己往旁边移了移,位置几乎到了L形的角上。舒彦问他喝什么,他支支吾吾半天回答不出。
她说,那喝咖啡吧,你喜欢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