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臣遵旨。”展昭虽然觉得事有蹊跷,还是果断的离开了。
赵祯目送着那个红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心中颇有些不舍和伤感。时机不对,展昭是不是叔父和兰姨的儿子还需要查证,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只是,认识展昭这么多年,为什么自己一直都没注意到展昭背后的胎记?
不过,一想到那人的性子,赵祯暗自摇头,能让展昭和他“坦诚相对”的机会真是少之又少啊。
“皇上,贵妃娘娘那儿……”陈琳深怕又勾起了皇帝的癔症,可这等重要的事情又非得请示皇上不可。
心中又开始酸涩不已,却没有刚才那么强烈,赵祯缓缓伸出手,肩头似乎还残留着那人留下的温暖,隔着纱布和衣衫都能感受得到。
“摆驾慈寿殿。”
有些事情,也该了结了。
白芸生坐在满满一桌子菜旁,捧着碗饭默默数米粒,宫中菜色虽好,他却食不知味如同嚼蜡。
“我说,白小兄,你倒是吃啊,这菜做的还不错,你不吃太可惜了!”邵某人倒是一点在押嫌犯的自觉都没有,自顾自的大快朵颐,想是快吃饱了才抬起头招呼难友。
白芸生沉闷的放下碗筷,起身走到外室,拉开房门,门外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一齐抬了抬手,他便自觉地关上门坐回原位。
“怎么,想出去啊?看来现在是不成了~我都保证我们俩都不会有事啦,你着什么急啊?”邵安咽下最后一口菜,掏出帕子抹抹嘴,有些意犹未尽。
白芸生横了他一眼,大步走到床边坐下,想要离这个祸害远一点。
“问你件事情啊?看来你知道为你求情的是什么人。”邵尧夫竟然也靠了过来,“他是谁啊?”是‘我们’,不是‘我’。”
“?”邵尧夫歪着头看着他,人畜无害的脸上分明写着我不明白。
白芸生蓦地起身袖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邵尧夫,冷冷道:”若非我二人擅闯后宫,展叔何苦求以命相抵,求达圣听?”
“打住打住。”邵尧夫坐正身子,“那人是你叔叔?皇上真的会杀了他吗?”
白芸生正要答话,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
“你说皇帝要杀谁?”
邵尧夫只觉眼睛一花,面前就多了一个和白芸生有几分相似的白衣男子。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门口的侍卫还在呢……
“二……二叔……”
白玉堂瞥了床上目瞪口呆的书生一眼,看向自己的侄子:“出什么事了?”
白芸生深深吸了一口气,简单的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白玉堂闻言皱起了眉头,思忖着方才打听到的消息,觉得他们似乎被什么东西给迷惑了。
“我去找猫儿,你现在这儿等着。”赵祯既然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两人,必是已经有了打算,无论是福是祸,芸生他们暂时都不会有危险,他现在迫切希望找到展昭。
“不必了,我来了。”
邵尧夫眼前又是一花,这次出现的是一个身着火红官袍的清俊青年——御猫,展昭?
展昭含笑朝邵尧夫点点头:“展某曾听公孙先生提过邵公子,今日一见,果然风姿卓然,非同一般。”
邵尧夫听了忙起身还礼,连道“过奖”。白芸生暗自翻了个白眼,公孙先生是不是弄错了,就这一二愣子还有风姿?
“猫儿,你到底和赵小龙说了什么?”白玉堂对展昭又轻忽自己很是不满。
“‘陛下’是明理之人,不会做那等昏庸之事,你且放心。”展昭微微一笑,没有刻意纠正白玉堂的不恭。
“展叔……”
“没事。”展昭温言安慰,随即又有些发愁的说道,“刚才听闻张贵妃薨了,此事怕是又有变故。”
“能有什么?”白玉堂抱起双臂,不屑的别过脸,“最多芸生失去举子资格,再罚些银两罢了。”猫儿说得对,那赵小龙是个靠谱的,不会乱来,而且,白家会缺那点银子吗。
展昭不赞同的看了白玉堂一眼。
白芸生倒是眼前一亮,如果是这样,那不是……他看向做的端端正正的邵尧夫,岂不是应了这家伙“得而复失”的谶语吗?呃,那皇上那句“失而复得”又是指什么?
“现在不谈这个,我从慈寿殿那边来,此事是李家小姐被人挑唆了。”白玉堂一想到李家那个到京城来投奔的小姑娘就无话可说,这么简单的计谋都没有察觉,还想在赵小龙的后宫里趟浑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貌似天真实则骄纵,远不及春妮和翎翎聪慧体贴。
“皇后找了那个叫喜儿的宫女吗?”展昭道,他是外臣,宫中之事不好插手。
“那个人的影卫去查探了。”白玉堂摊手,没想到襄阳王的影卫里还有女人,身手还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