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蕾姿态优雅的坐回到沙发上,平静的说:“不,我只是想和您交换一样东西!”
郝涉的面色难看之极,沙哑着嗓音说:“是模拟考的试卷么?”
“对!”
“办不到!”郝涉一掌拍在桌面上,色厉内茬的吼道,“你们竟敢敲诈校领导,我要告发你们!”
黄蕾的俏脸一板,寒声说:“你有胆量就试试!是的,我们是在敲诈,可您也逃不掉生活腐化、道德败坏的罪名!好啊,你去告发吧,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而已!”
郝涉像是只被阉掉的公鸡一样蔫了,颓丧的垂下脑袋沉默不语,似乎在苦苦的思索着对策。
“您没有很多时间考虑了!”黄蕾提醒他说,“这一层的其他领导很快就要开完会返回了,再不作决定就……就来不及啦!”
“好吧!”郝涉终于抬起头,发狠的说,“我就帮你们一次!试卷锁在教务主任的办公室里,只有我和他有钥匙开启。嗯,我马上去拿一份出来,你们在这里等一等!”说完就迈步朝门外走去。
陈志豪立刻闪开身子,远远的避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警惕模样。但郝涉却明显没有抢夺相机的念头,只是自顾自的走出房间,顺手关上了门,只听“啪、啪、啪……”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慢慢的离开了。
令人窒息的沉静又降临了,呆在屋里的两个人像是被点了穴道,不但久久的闭口无言,甚至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隔阂障碍,已经把他们阻挡在不同的时空中了。
良久,陈志豪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试探的问:“阿蕾,你……你说他会不会在玩花样?怎么……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黄蕾沉着脸,冷冷的“哼”了一声,侧过身子不理他。
陈志豪磨磨蹭蹭的踱到她身旁,把相机放到了她的手边,没话找话的说:“我想他的把柄捏在我们手里,应该不敢乱来吧!可是他也去的太久了点……唉,也不知道照片的效果如何,要是看不清楚就糟了……”
他絮叨了几句,见黄蕾仍是气鼓鼓的模样,只得陪着小心说:“你生气了么?对不起啦,我……我刚才进来的慢了点儿,让你受了委屈,但我不是故意的。”
黄蕾倏地扭转娇躯面对着他,俏脸隐含怒色,毫不客气的说:“你当然不是故意的!嘿,你根本是害怕的不敢进来!胆小鬼!你的女朋友在忍受着一条色狼的侮辱,你……你却连起码的勇气和血性都没有……”
陈志豪涨红了脖子,低声解释说:“我是想找一个最佳的时机行动……你知道,我们必须拍摄到比较暴露的照片,才能起到威胁的作用……”
“最佳的时机?我真要谢谢你啦!”黄蕾瞪大了双眼,气极反笑道,“你应该再等一段时间的,等到他……他……他大功告成的时候再进来,不是更能起到威胁的作用么?”
“我们不要再争论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了,行不行?”陈志豪烦躁的挥了挥手,闷声闷气的说,“反正计划已经成功了,郝副处长也答应我们的条件了,这就足够了。你何必老揪住一些细节不放呢?”
黄蕾重重的顿了顿足,眼圈儿变红了,呜咽着说:“这是没有意义的么?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有胆有识、魄力十足的男子汉,可是,可是你在关键的时刻却这么懦弱无能。我和那条色狼谈判时,你竟一句帮忙的话也不会说,只晓得眼睁睁的在一旁看着!你……你原来这么没用……”她说到这里哽住了,俏脸上满是伤心失落的神色,显得十分痛苦。
“是的,我是很没用!”陈志豪忽然来了气,直起腰杆大声说,“你呢?你可是太有用了!简直是个智勇双全的女强人!我原以为你是个清纯可爱的天真女孩,想不到你却如此工于心计。看看你勾引男人时的那副骚样儿,我都在替你害臊……”
“陈志豪!你太过分了!”黄蕾气的双肩剧震,猛的打断了他的话头,又羞又恼的说,“你竟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是下贱的风尘女子么?”
陈志豪冷笑道:“是你自己说的,可不关我的事!……不过嘛,嘿,你刚才脱衣服的动作真够职业化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哼!”
“你……你不是人!”黄蕾霍地立起身,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她狠狠的咬住嘴唇,咬的是那样用力,仿佛想借疼痛来压抑自己的情绪,可是半晌之后,她终于还是悲痛的哭了出来,两道清澈的泪水如珍珠断线般滚滚而落。
“好,很好!我到今天才算认清了你!”她伸手抹了抹泪水,抽泣着说,“枉我千方百计的为你……为你保住贞洁,你却这样子对我……”
“你的美人恩我无福消受!”陈志豪的俊脸像蛇一样扭曲了,恶毒的说,“你还是留给郝涉那家伙享用吧,不然给那个什么秦守也不错!你一直都不肯给我,不就是想找一个好价钱、好对像来隆重的出卖吗?你的贞洁是一笔多么雄厚的交易本钱,何必浪费在我这里?”
黄蕾的俏脸一下子变的苍白,她失控的尖叫了一声,抓起相机朝陈志豪的头部掷来。不料她在盛怒之下毫无准头,黑乎乎的机子甫出手就偏离了目标,歪歪斜斜的在屋里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啪”的砸在窗帘上,接着掉到了我的脚边。
正屏声静气窥视的我被这个UFO吓了一大跳,一时之间竟楞住了。
“他妈的,你这个泼妇!想打死老子吗?”陈志豪的骂声刺耳的响了起来,我定了定神,仔细一看,他正挽起袖子,摩拳擦掌的准备大打出手。黄蕾却像是完全崩溃了一样,伏倒在沙发上哀哀痛哭,她哭的是那样凄楚绝望,仿佛连心都片片成碎,点点化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