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中种种,都是怎么想都不对劲。
上次见面时,顾维桢就有一种无名的危机感,只是上回她根本不认识商轻尘,她也没有逼问牧归荑的意愿。
那种隐隐的危机感被延续到了这一次,而且在了解了一下商轻尘的情况之后,顾维桢对她的评价立刻拐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
但顾维桢唯独不愿意做让牧归荑厌恶为难的事。
她能看得出牧归荑确实是将商轻尘当成好朋友,更没有任何越线的意思。
而且仔细数来,除了来往过于神秘,商轻尘也确实没有做过任何伤害牧归荑的事。
于是顾维桢也就按捺下那些躁动的隐忧,不去对商轻尘评价什么,而是问起两人相识的情况。
“她确实也是个挺奇怪的人,不过人挺好的。”牧归荑想了想答道,“那时候她刚到公司,可能比较认生,我给她指了路,就认识了。”
牧归荑与商轻尘的相识可以说平淡无奇,总结起来就是无意间碰见过几次,还都是没人的时候,偶尔顺手帮个忙,说两句话,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那时候商轻尘甚至还没火,就已经带着这种隐秘交友的怪癖了,时间长了牧归荑也就习惯了,反而不会去问什么。
“她一到碧澄什么活动都不参加,就是拍戏拍戏,她好像很喜欢演戏,有时候也会拉着我琢磨琢磨演戏的技巧,进组之前也会找我对戏,私下里见得比较多,关系就渐渐好起来了。”
牧归荑比顾维桢要安心多了,说着又安慰道:“放心吧,她真的不可能喜欢我的。”
顾维桢嘴里小声嘟囔着:“……眼神不一样啊……”
牧归荑没有听清,只是接着说道:“再说,就算有什么人喜欢我,那跟我们没有关系啊,我只喜欢你一个。”
急促的刹车带得两人往前一冲,牧归荑险些撞到车窗上去。
前方路口的红绿灯闪烁了两下,由中间的橙色跳到了顶上的红色。
这回顾维桢彻底闭上嘴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在绿灯亮起的时候,轻声接了一句:“嗯,我也是。”
……
还没到家,牧归荑在半路就叫了停。
顾维桢正疑惑着,就见牧归荑指着车窗外的一家珠宝店,提议道:“我们去买对戒指吧。”
“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顾维桢一愣,着实被牧归荑这突如其来的建议搞得一头雾水,“是工作有什么需要吗?”
“免得你总是担心来担心去啊。”牧归荑叹了口气,“情侣间戴对戒不是很正常吗,不过事先声明,我工作的时候可能有时候不能一直戴着。”
牧归荑说着,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就像这样,也算是一个标记,对吧。”
“这样吗,那可真是让人惊喜。”顾维桢弯起嘴角,又瞄了一眼路边的那家店,说道,“不过这家店质量不太好,我知道有一家还不错,我们直接去那家吧。”
闻言,牧归荑眯起眼,狐疑地看了顾维桢一眼,待车掉了个向,她才抱着双臂,微微挑了挑眉。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熟练啊?”
“算不上熟练。”顾维桢笑道,“只是蓄谋已久而已。”
牧归荑拿余光斜她,脸上是一副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的表情,满满都是惊奇。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顾维桢问道。
“有。”牧归荑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故作深沉地说道,“写着‘好看’两个字呢。”
顾维桢被牧归荑这难得的玩笑逗得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却已止不住脸上的笑。
“承蒙牧小姐夸赞。”顾维桢戏谑道,“在下诚惶诚恐,可比不上牧小姐的万一。”
牧归荑憋了一会儿,脸涨得通红,但最终还是没忍住,也跟着噗嗤一声笑出来,就好像心头堵着的一块大石头在无形之间化作了浮沫,眨眼间就消失了踪影。
“原先我以为顾大小姐是天上的神仙,仙气飘飘只可远观。”牧归荑眨了眨眼,笑道,“没想到也是个凡人,与我一样。”
凡人有七情六欲,会愤怒会悲伤会嫉妒,绝不是全然的爱与温柔构成。
面上的克己守礼是生性使然,是源于骨子里的教养。这种优秀的美德能让大部分人为之产生好感,但对待爱人来说就有些多余。
千篇一律的温柔与欢喜就显得过于虚幻,并非不信其真实性,只是少了几分鲜活。
也就是今天再遇到商轻尘的时候,牧归荑才恍然,原来这看着不食人间烟火的顾大小姐也是会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