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商也没有直言谁是谁,不过就是前段时间小说看多了,天花乱坠的乱吹,暗害手法怎么恶毒怎么说。
前台经理是酒店老板家的公子,年纪不大,刚出校园留在酒店里实习,还十分单纯,看着叶清商入戏的愤慨,便已经信了两三分。
恰好这时剧组那方后勤的人听了一两句,愣了一下又翻出了卓安雪先前寄存在这里的钥匙,证言她说的确实是真的。
叶清商早有所料,便趁热打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前台经理换了这一层的门牌。
这家酒店大部分时候都承包给各个剧组,为了方便管理区分,各层的门牌都是根据剧组的需要另外挂上,拆装都十分方便。
半夜的时间点,大家都在熟睡中,就算换了牌子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只要在天亮之前再换回去就好了。
再说卓安雪拿了别人房间的钥匙这件事本就已经十分诡异,如果她不想做坏事,那么就算换了也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
如果她真是准备害人,那就只能说她自作自受了。
没有人蠢到认为卓安雪会在酒店里买凶杀人。
叶清商信誓旦旦地打包票,万一出了什么事,就全部由她来顶包。
年轻的前台经理正义感作祟,最终勉强同意了叶清商的提议,将卓安雪的寄存给别人的钥匙换成了她自己房间的备用钥匙,但也只能有他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换门牌也只由他们动手,而且最多只能换三个小时就换回来。
叶清商全部应下,心里倒是不以为然,她觉得经过富二代请客的那一出,卓安雪应该知道收敛一些了。
她搞这么一出,一是为了好玩,二是抱着一点侥幸的心态,看看能不能抓住卓安雪的小尾巴。
结果万万没想到,就在他们准备把调换的门牌和前台寄存的钥匙换回去的时候,就见到了傅时雨和卓安雪这一出新鲜的闹剧。
就是轰地一声,门被从内拍开,卓安雪全程尖叫,傅时雨一开始还试图跟她对吼,但很快就发现根本无济于事,脑子一热就开始动手了。
听完前因后果,顾维桢瞄了眼对门的侧边挂的门牌,又回头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牧归荑房间的门牌和卓安雪的对调了。
“等会儿记得换回来。”顾维桢压低了声音提醒道。
目前为止,眼前的情况充其量只能算做一场闹剧,就算警察来了也不会多管闲事的那种,旁人看个热闹和笑话便完了。
叶清商连连点头:“等他们一走我们就换回来。”
那边的傅时雨脸色看起来相当糟糕,眼下一圈青黑,眼中布满血丝,好好一个小美女就被自己造作成了女鬼一般的狰狞恶态。
见她这么一副样子,叶清商心下其实也隐约有点后怕,她们不怕有条理的阴谋家,就害怕疯子。
阴谋暗算的好歹还能算作正常人,知道趋利避害,通过逻辑足以取胜,但疯子就没有理智可言了,哪天疯起来真拿把刀把人捅了也不算什么意外。
还好傅时雨没真的发疯准备拿刀捅死牧归荑,否则这么一出阴差阳错,牧归荑尚有自保之力,卓安雪就不好说了。
虽说有她自作自受的成分,但在剧组里闹出血总归不是好事,叶清商最后也脱不了干系。
真是让人又暗恨又庆幸。
不过既然没出事那就不必多想,叶清商松了一口气,余光乱扫,落到人群外围一个举着手机的人身上愣住。
那人是个生面孔,长得平平常常,属于轻易淹没于众人的人,但或许是气质的影响,总显出几分贼眉鼠眼的贱光,他脖子上还挂着个相机,却举着手机一脸兴奋地对准了门口撕逼的两个人。
原本聚集过来的都是这一层的人,也就是说大部分都是剧组的工作人员,摄制组的人也都住在楼上。
牧归荑不接受采访更未对外透过自己的住处,叶清商整日蹲在房间也不至于引来什么记者狗仔。
那么那个躲在人群后面鬼鬼祟祟的生面孔是谁叫来的就不言而喻了。
想到傅时雨喜欢牧归荑的传闻,叶清商心头一跳,脑海里灵光一闪就明白过来卓安雪的用意,顿时皱起了眉。
牧归荑恰在这时候推门出来。
外面这么大的动静,她就是睡得再熟也该醒了,不过她是先看到旁边的床空了,这才披了外套出来看了一眼。
刚刚睡醒的人揉着眼睛探出半个身子,一边打了个哈欠一边倚着门框问近旁的人:“怎么了?不回来睡觉吗?”
牧归荑眼睛还有点睁不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她不是自然醒的时候脑子就不大清醒,只勉强辨认出面前站着的是顾维桢,便放松下来,伸手去扯她的袖子。
在牧归荑刚推开门的时候,顾维桢就觉察到了,侧过头去看她。
牧归荑身上披着的是件黑色的风衣外套,原本是顾维桢的,她大约是睡迷糊了随手拿错了,伸手的时候外套还在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