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反正,要说那尸体是这老太的亲戚,我是坚决不信的。
因为我第二次见到这老人的时候,她离我很近,以我那时的角度,透过背篓里的树叶,分明可以看到里面的尸体是被卸成很多块的,虎毒还不食子呢,我就不信这老太还能自己将她家后代给分尸了!
我蹙眉,十分不解,看向那边的目光愈是专注。
老太看着老,身手却挺利索,没一会儿,我就见刚才还在挖着坑的老太将手上的小锄头一扔,眼见着一颗脑袋就要抬了起来。
以我现在所站的位置,只要老太一扭头,我就暴露无疑了!
不管是她背篓里的东西还是她那诡异的话语,亦或者着这就是她家,而我从她家窗户跳下来却被抓了个现行这种尴尬的事情,随便揪个出来,都够我喝一壶的!
我可不想遭罪,当即就想退回堂屋里去,然而我一个没炼过功夫,反应又有点儿慢半拍的姑娘,后退个步子根本没有老太抬头加扭头的速度快!
而后,结果自然是,才后退了一步的我和满脸皱眉的老太两人四只眼对视在了一起!
看着那双毫无年迈之人所应有的平静目光,我浑身一个寒颤,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脑子飞快想着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越是想,我心里却越乱,完全不知头绪,对视了没一会儿,我额上就不争气地沁出了冷汗。
我握紧拳头,一边暗骂了句自己没用,一边硬着头皮顶着老太的目光,一边不断调息着呼吸,想让自己脑子静静,也好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但还没等我脑子平静下来,那头的老太就突然扭回了头,后脑勺对住了我,一双干枯的手则伸进背篓的树叶里,慢慢地,只见她双手平举着拿出了一个黑乌乌的东西!
我一时没看出那是什么东西,直到老太将手往那东西上一抹,我才发现,那似乎是……一颗脑袋!可老太拿着这东西,本是平静无波的眸子里竟是露出一种虔诚的目光!
都将人这样了还露出这样一种神情……
我心里一阵发毛,想起回来前看到的第一座石碑那个四处乱跪的姑娘,和当初夏旋的重重,发毛的同时也对被这组织荼毒的人悲哀,这组织里的,不管人鬼,全都残忍又变态!
我不忍,也不敢再看下去,当即就想离开,可我的腿和我的眼却好像不听我的号令,一时之间,竟都移不开!
而后,我就见那老太在双手移到她先前挖出的那个坑上约莫十公分时,双手一停,紧接着,便见她背部弯下去,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她刚挖出来的小坑里。
在此过程中,她嘴里似乎呢喃着什么,那呢喃似佛语,却又似道号,总之很混杂,也听不出他到底在说什么,只觉,那声音,似乎挺神圣的!
若是忽略她手上端着的东西,那现在她的这些动作,这些呢喃,配上她虔诚的神情,便是说她在进行这一个神圣的仪式也不为过!
可是……
她这样子是在做邪法吗?这世上还有这样的邪法?
这一头,我正想着,那一头,老太将东西放进坑里后,再次伸出手,从背篓里拿出其他东西。
我心里再次涌起赶紧走开的念头,而这一次,我的脚终于乖了一回,可以迈动了。
“小姑娘……”
暗哑苍老,如同机器缝里摩挲出来的声音再次传入我耳中。
我脚步一顿,但也只是一顿,又立即往前迈去。
“老婆子我叫你在巷子里等我,你没等,错过了那次机会,再想出去,可就难了,唉……”
当最后一声长长的叹息传入我耳中,我身形猛地顿住。
此时,我已经穿过堂屋,走在了内里的走廊里,为何老太的声音却听得如此清晰,仿佛我还站在堂屋门口似的?
我猛地回过头,往走廊旁边一站,目光穿过走廊和堂屋,看向外边那瘦瘦小小,正捧着树叶往坑里填的身影。
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当我将目光放去那儿时,她也正往我这儿望来!
对视了一会儿,她摇摇头,低下头去,继续着手上捧树叶往坑里填的动作。
但我耳边却传来了这样一句话:“唉,祠堂桌下又起灰了,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又要去折腾了哟……”
说着,她脑袋晃得更厉害,仿佛真是在为她又要被折腾叹息似的!
毛病啊!乱七八糟的!
我纳闷地皱起眉头,刚回过头,就见面前一张放大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