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然而,现实中我只能狠狠瞪他一眼,眼不见为净地将头扭回去,再心不想为乐地好好观察起这房间来。
刚开始的时候,我虽然有夜视的能力,但这房间确实太大,我根本发现不了什么。
好在跟着项扬混了一段时间,又打坐加学道法学了一段时间,我慢慢地养成了做事比较有耐心的性子,随着我一遍一遍往房间里看去,渐渐地,我发现房间里正对着屏风的那一侧墙上有不对劲的地方。
我看着入神,脚步不由自主地就往那边走去。
心里也知道,我脚步动,项扬也一定会跟着我。
随着我距离那墙壁越来越近,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发清晰。
不,或许不该说不对劲,而该说,召唤。
是的,召唤。
就好像,那面墙壁上有一些东西与我有着血肉相连,灵魂相契般的感觉,十分奇特。
我的心跳越发之快,“砰砰”地响个不停。
我缓缓走过去,也没拿任何东西,直接伸手就往让我觉得有召唤的地方抹去。
一手灰尘,洋洋洒洒,我却根本没心思注意那里,只定定地看着这墙壁。
当我将这墙壁抹干净了一大块后,我突然看见这一面墙壁上露出一大片金光灿灿、细细小小的字,似象形,非象形,我一个都看不懂,却莫名地又觉得什么都懂,而且,还有一种这些字都被印在了我脑袋里的感觉。
而后,我竟然看见这些字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从墙上消失了!
我像只丢失了重要东西的小兽,急急地跺脚,一边拉着项扬的手一边急急道:“项扬,这些字不见了!怎么办啊……”
“乖,是这样的。”项扬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柔声说道。
说这话时,他好像用了什么力量,这话音一落,我就感觉我脖子和两只手臂间一凉,而后,我心里竟莫名平复下来。
而后,项扬开始给我解释:“通幽术的传承都是这样,并没有什么固定的章法,只要拥有通幽眼的人看到,时间一到便会全部消失,至于能理解多少,就看那人能记住多少了,对了,”项扬看我,“你记住了多少?”
我皱眉想了想,如实答道:“好像什么都记住了,又好像什么都记不住。”
“果然不愧是她的眼睛。”项扬呢喃道。
我没听懂,便问:“什么?”
“没什么,”他笑笑,摸了摸我的头,“项家家史记载,历史上拥有过通幽眼的人不多于一掌之数,其中,你这种情况是记载中最好的,好好领悟,好好练,将来成就一定很大。”
我顿时睁大眼,屁颠屁颠地就乐了,兴奋道:“你是说我这方面有天赋?”
“是有天赋,不过,”项扬低下头,一脸嫌弃地瞥了瞥我还抓着他衣服的手,说道,“大姐,你的手好脏。”
我一颗火热兴奋的心顿时被一桶水浇得连渣都不剩,松开手:“……”
项扬伸手抓住我的手,指尖一动,我手上的灰尘顿时就没了,附带着他衣服上的脏污手印也没了,他松下手就对我说:“可儿,凡事不要高兴太早,一高兴就容易浮躁,浮躁了修炼起来就没多大用处了。记住,有通幽眼的不多,能练好通幽术的人更少。”
说这句话时,他语气淡淡,似乎并没有多大感情,只是一句简单的忠告罢了,但我知道他的过去,自然听得出那里面寄寓的期待。
说到底,这个男人虽然看着停阳光,但身上的责任,好重。
我回握了他的手,看着他,认真地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其他的,我并未多说,我知道,相对于嘴上说的,他会更喜欢看实际行动。
他看得懂我的意思,一双眼里泛出亮光来,看得我心里也是微微一荡。
相视几秒后,他扬起手来,凌空往墙上一抹,那被我抹掉了灰的墙壁顿时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我想起他先前和我说的话,便问:“话说我刚才听到你说什么通幽术传承的,那是怎么一回事啊?”
“很多人都以为通幽术和其他术法一样,是记载在文献上的,我曾经也这样认为,要不是后来见到了我们家的手札,我都不知道,原来通幽术是学了通幽术的人死前自行找个地方留下的,若是正好有通幽眼的人发现,就算得了传承,不然,它会一直呆在那儿。”
“所以说,有的人恰巧有通幽眼却没得到通幽术,那一切都废了?”
项扬点头。
“所以说历史上有通幽眼的人其实不止一掌之数?”
“止不止又如何,没有修到真正通幽术的通幽眼不算通幽眼。”
我往那面原先刻画着通幽术的墙壁看去,不由有点庆幸,又有些抱怨:“这种传承方法真不合理,要不是我是你妻子,你们家又有前辈会通幽术,估计我的眼睛都没用了。”
“通幽术是太上老君创出来的,传承之法也是他定的,自有道理。走吧。”项扬说着,他开始拉着我出去。
太上老君?
说到太上老君我就想起第一次学画符祭拜他时,偷偷抬眼看到画卷上那一抹青色以及那种突如其来的清明感,不由愣了会儿神。